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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106)

赵乐莹眼皮微动,往火盆里送了几张纸钱。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天寒地冻悲怆无声,她平静地烧纸,直到最后一张送进火盆,才停下手:“我若早些送他离开,或许管家就不会死。”

“……世事无常,你也不要太自责。”这起子事之后她最痛苦,傅长明半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

赵乐莹扬了扬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你放心,我会在一个月内,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此后半点都不会再惦念京都。”

“多谢殿下。”傅长明郑重行礼,这才转身离开。

赵乐莹继续在坟前坐着,直到天亮才起身。

或许是起得太猛,她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幸好一道身影及时上前揽住她,她才没有摔倒。

缓过神来,视线逐渐清明,她看着对方的桃花眼沉闷一瞬:“你怎么来了?”

“早就想来了,可太愧疚,不敢见你。”裴绎之难得严肃。他与赵乐莹相熟,自是知晓管家对她的重要性,听说他在大堂上被李清刺伤的消息后,也能猜到他因何而死。

“我不该出那样的主意。”裴绎之长叹一声。直到管家身死,他才知晓此举有多危险,倘若那日伤的是她,恐怕也极难把握好分寸。

赵乐莹扯了扯唇角,低着头往家中走:“我这几日一直忙家事,外头如何了?”

“还能如何,李清身死,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林树认出管家身上那把刀是自家的,怕你会继续追究,便匆匆结了案,皇上也将林树狠狠骂了一顿,若无意外,过几日补偿的赏赐就会送到殿下府上。”裴绎之一字一句地说。

说完,他静了静,“殿下,此案处处不对劲,林树和皇上似乎对砚奴太重视了些,你可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

赵乐莹轻笑:“想多了。”

裴绎之见她不想多说,索性也不问了,只是见她走路不稳,便伸手搀扶住她。赵乐莹同他一起回了长公主府,刚一进门,便看到砚奴脸色苍白地站在院中,她愣了一下:“你何时醒的?”

砚奴不语,只怔怔看着裴绎之搀扶她的手。

赵乐莹顿了顿,突然拂开了裴绎之的手。裴绎之被她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平静地松开了她。

砚奴仿佛没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涌,只是专注地盯着赵乐莹看:“殿下瘦了许多。”

“……你多日未醒,本宫能不消瘦吗?”赵乐莹勉强笑笑。

砚奴也跟着笑了一声,朝她伸出手。

赵乐莹立刻朝他走去,握住他的手看向裴绎之:“你要多谢绎之,这次若非是他,你也不能得救。”

砚奴顿了一下,蹙眉看向裴绎之。

裴绎之勾起唇角,又是一副风流肆意的模样:“殿下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今日留下用膳吧。”赵乐莹目光温柔。

裴绎之哪被她这样看过,感觉不适的同时,又生出了旁的想法。他顿了一下,正要开口,砚奴突然咳嗽,赵乐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去:“怎么了?”

“伤口又疼了。”砚奴回答。

赵乐莹皱了皱眉:“所以为何要出来?赶紧回去歇着。”说着话,她搀扶他慢慢往回走。

砚奴见她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眉眼顿时和缓,乖顺地跟着她往回走。裴绎之看着二人走路的样子,觉得赵乐莹好像牵了只比自己大一倍的狗,画面甚是有趣。

他扬起唇角正要离开,赵乐莹突然回头:“我今晚再去找你。”说罢,眸色复杂地看他一眼。

裴绎之扬眉:“随时奉陪。”他倒要看看,她准备玩什么把戏。

砚奴别开脸,刻意忽略了他们的眼神交流。

赵乐莹扶着他慢吞吞地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笑,似乎为他的醒来很是高兴。砚奴的唇角又开始扬起,同她说了一路话后突然道:“殿下何时跟裴绎之这般熟了,在他面前竟连自称都忘了。”

赵乐莹一愣:“有吗?”

“嗯,殿下在他面前自称‘我’。”砚奴看着她的眼睛。

赵乐莹表情闪过一丝尴尬,又很快镇定下来:“不过一个自称而已,你知道本宫一向随意,在林点星和你面前也是如此……”

“林点星与殿下青梅竹马,自是不同,”砚奴不肯错过她的表情,“我是殿下的夫君,也该不同。”

赵乐莹蹙眉:“你何时变得这样计较了?”

砚奴被她的指责说得一愣,半晌抿起了薄唇,垂下眼眸道:“卑职错了。”

赵乐莹咬着下唇,待他重新抬头时又恢复笑脸,砚奴也扬了扬唇,二人都当方才那段对话没发生过。

回到房间,他重新躺到床上,赵乐莹立刻叫来太医为他看诊。太医仔细检查之后,恭敬开口:“殿下,砚侍卫修养这几日,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只要再好好将养些时日,想来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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