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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107)

“那就好。”赵乐莹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太医,赵乐莹一回来,便对上了他缱绻的视线。她心头一颤,笑着走了过去,砚奴立刻朝她伸手,直到她也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唇角才流露出点点笑意。

“砚奴无用,那日在大堂上昏死过去,不知殿下是如何救下我的?”他低声问。

赵乐莹顿了顿:“无非就是死咬着不承认,再吓一吓那个李清,他经不住事,直接被骇破了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再找出他争风吃醋的证据,之后他便失信于林树了。”

“如此简单?”砚奴蹙眉,总觉得缺少一环。

赵乐莹抚上他的脸:“不算简单,也是天时地利人和,才算勉强过关。”

砚奴虽还觉得不对,可对她天然的信任叫他没有多想,他沉默片刻,忍不住看向屋外:“我爹呢?”

他口中的爹,指的是老管家。

“……他不在。”赵乐莹别开脸。

砚奴沉默一瞬:“为何不在,可是因为知晓我欺瞒身份,所以不高兴了?”

“没有……他、他还不知你的身份,包括周乾他们,都不知道,只是你身受重伤,前几日更是昏迷不醒,连太医都没了法子,后来找了一个土方子,说是辽北有一种药材专治昏迷,他便连日赶路去了。”

“……哪有这样的药材,他怎就直接去了。”砚奴皱眉。

“还不是你一直不醒,他救子心切,”赵乐莹说完停顿一瞬,笑笑,“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你既然无事,我便叫人快马加鞭去告知他,顺便让他在那边多歇几日,再慢慢赶路回来,否则他那把老骨头,怕是要受不住。”

“是。”砚奴颔首。

赵乐莹为他盖好被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定要好好谢谢裴绎之,这些日子你被关在牢里,全靠他陪在我身边出谋划策,我才没有乱了心智,没有搭上你的一条性命。”

砚奴心下一沉:“他一直在殿下身边?”

赵乐莹听到他的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挂起一点笑意。

砚奴看着她唇角的笑,心里蓦地一阵慌乱,迫使他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赵乐莹吃痛地闷哼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疼了?”

“……嗯,你怎么了?”赵乐莹皱眉。

“我……”话到嘴边,砚奴突然卡壳,看了她半天之后突然问,“你说晚上要去找裴绎之,可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先前答应等你好了,我请他喝酒。”赵乐莹笑道。

砚奴静静地看着她:“他帮的是我,也该我去道谢,殿下可否带上我。”

“你还伤着,哪能出门,”赵乐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行了,你就好好歇着吧,等到将来好了,想出去我自会带着你。”

说罢,她便叫人送了药进来,亲自看着他喝药。

砚奴看她避而不谈,心脏缓缓下坠。

傍晚,尽管他说自己不舒服,但赵乐莹还是出门了。

他一个人在房中坐了许久,最后将周乾叫了来。

“砚统领,您找卑职有事吗?”周乾笑嘻嘻地进门。

砚奴看向他:“我进天牢这段日子,裴绎之经常来府中?”

周乾表情一僵:“……您问这个干吗?”

“说。”

“是、是来过几次,不过来得不多,应该是跟殿下商议正事。”周乾赶紧道。

砚奴沉下脸:“无事不登三宝殿,往日怎不见他如此热心,定是有其他目的,你去查一下。”

“……砚统领,这不好吧,殿下这段日子全靠裴少爷陪着,才没有因为您的事崩溃,若是贸然去查,殿下怕是会不高兴。”周乾赶紧劝阻。

砚奴凌厉地看向他:“你不是说他来得不多?”

周乾表情一僵:“是、是来的不多,可每次都会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所以……”

“够了!”砚奴沉声阻止。

周乾讪讪不敢多言,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赶紧逃了出去。

他从屋里跑出去之后,径直去了后门,赵乐莹坐在马车上还未离开。

“殿下,如您所料。”周乾只说了一句。

赵乐莹沉默许久,淡淡对车夫道:“走吧。”

“是。”

她径直去了京都城外,上次那几间茅草屋。

裴绎之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她来也没有意外,只是当她开口说话,他脸上笑才僵住――

“小荷的牌位呢?我想去拜拜。”

裴绎之沉默许久,带她进了一间锁着的偏房。

房间里布幔都是白的,正上方是一方木桌,桌上铺着蓝色布料,供着一大一小两个牌位。

他竟将这间屋子设成了灵堂。

赵乐莹喉咙发紧,眼角也泛着热,许久之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沉默地点了香,在牌位前郑重拜了几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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