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二妮儿(97)+番外

七爷:“又胡说,什么死啊活的,好端端的咒自己做什么?”

陶陶叹了口气:“不是我咒自己,是我真的学不会骑马,死也学不会。”

七爷:“越说不吉利了还说,骑马有什么难的,开铺子做买卖这么难的事儿你都料理的妥妥帖帖,难道骑马比做买卖还难不成。”

陶陶:“这话可是,对我来说做买卖简单多了,骑马却难如登天,今儿若不是三爷跟十四赶巧去了跑马场,我这条小命儿非交代了不行,十五还一个劲儿拍着胸脯不说,他骑术多高,准备半天就能把我教会,谁知都是吹牛的,就他那骑术连十四都不如,还吹呢,我都替他臊得慌。”

七爷微微皱了皱眉:“不说跟子萱几个学吗,怎么,十五弟也去了?”

陶陶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气之下把十五说了出来,前头因为十五两人可是闹了几次别扭,怎么又提那小子了,其实陶陶真没把十五当回事儿,他根本不是自己的菜,别说他如今都娶了媳妇儿,就算他如今还单身,自己跟他也不可能,更何况听子萱说十五才娶了媳妇儿不满一年,期间又把陈韶妹子买了回去,还不知足,前后又弄了好几个女人进府伺候,府里一大堆莺莺燕燕了,却还有事儿没事儿就跑自己跟前儿来献殷勤,简直就是个花心大罗卜。

自己本来是能避则避,免得那天不爽了把这小子臭揍一顿,可今儿却是在马场碰上的,自己也不能因为碰上就白跑一趟吧,更何况自己是有些虚,老听安铭说十五的骑术如何如何高明,琢磨他要是真能指点指点,也省了不少事,也就勉强顺水推舟了一回,哪想最后是这么个结果啊,这骑马没学会,差点儿小命都搭进去,这会儿还因为这小子惹七爷不快。果然这小子是瘟神。

不想这次七爷倒大度了起来,并未追究此事而是道:“我们几个兄弟之中骑射弓马数着十四十五最好,只不过十五到底不比老十四在西北兵营里历练了一年骑术也更精湛一些。

陶陶歪着脑袋看着他,神情颇有些意外,七爷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十五常去马场,你凑巧碰上他也并不稀奇。?”

陶陶:“那以前怎么总因十五跟我闹别扭。”

七爷有些不在:“谁闹别扭了,我怎么不记的。”

陶陶眨眨眼忽的笑了起来:“原来七爷也会耍赖。”

七爷俊脸微红,拉着她坐下:“好了,手都伤了还不老实些,伤了手,这几日就别处去乱跑了,在家里老实的养伤吧。”

陶陶乖巧的点点头,手都这样了,出去也什么都干不了,而且秋傻子的劲儿上来,外头也有些热,今儿听了子萱的主意出去学骑马简直就是大大的失策。

伤口本来就不深,加上药换的勤,没几天就好了,腿了一层薄薄的皮,一点儿疤都没留,陶陶拿着玉荟膏的药瓶,左看右看一会儿闻一会儿倒出来一些在手上涂抹一下,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神奇的成分,不像药,倒有些像贵妃娘娘给自己擦脸的那个玉容膏,只不过味道有些不大一样,颜色也有区别。

正研究呢,忽的洪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二姑娘,二姑娘,宫里的冯爷爷来了,先再前头花厅待茶呢。”

陶陶见他满头大汗,还当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不想是来了客,不禁道:“什么冯爷爷李爷爷的,这会儿七爷不在府里,问他可有急事,若有急事你叫小安子立马去寻七爷回来,若无急事,改日再来也就是了,你跑来找我有什么用?”

洪承忙道:“冯爷爷不是来见主子的,是来给姑娘送东西的。”

陶陶愣了愣:“送东西?你说的这个冯爷爷倒是谁啊?我怎么不记的认识这人?他给我送的什么东西,你可瞧了?”

洪承:“姑娘,冯爷爷就是万岁爷跟前儿的御前总管冯六,后头两个小太监抬着个老大的箱子,瞧不见里头装的什么东西?”

御前总管冯六?他一说陶陶倒是想起来了,上回在漪澜阁跟皇上说话的时候,旁边是站着个白面的老太监,脸上的表情半天都不变,规范的像带了个一层□□,漪澜阁那些小太监在他跟前儿头都不敢抬,后来子蕙姐说是御前总官冯六,自己才明白是那些太监的头头儿,怪不得这么怕他呢。

这位虽是太监,却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儿,不说自己一个小丫头,就是七爷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不能得罪,好端端的给自己送什么东西,怎么想也想不通,看着洪承:“你确定是御前总官冯六,不是你认错了人吧!”

洪承:“奴才就是眼神再不济,冯爷爷也不敢认差了啊,姑娘您就别再问了,赶紧去前头吧,东西十有**是万岁爷叫冯爷爷送过来的,若怠慢了可是抗旨。”

陶陶翻了白眼:“什么抗旨?哪来的旨啊?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站起来往外走。

洪承连忙跟着:“二姑娘且收着些性子,这位冯爷爷可不能得罪……”嘴里啰嗦了一道儿,生怕陶陶把冯六给得罪了。

哪想自己的担心都是白费,陶陶刚才还一脸不痛快呢,脚一迈进花厅,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挂上个大大甜甜的笑:“陶陶给冯爷爷见礼,这一程子不见,冯爷爷身子骨可还硬朗?”

☆、第90章

冯六忙道:“劳小主子动问,老奴这身子骨还算过得去。”

洪承微愣了愣,虽说冯六也是奴才,可这奴才跟奴才差别大去了,就算是倒马桶伺候夜壶的奴才,只要是万岁爷跟前儿的那眼睛也都长在脑袋顶上,就是朝堂大臣见了也不敢拿架子,私下里还得多送银子好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消息灵通些,更何况冯六是御前的大总管,就是几位爷见了也得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这冯六虽说看着随和,却是个极难讨好的,眼里除了万岁爷,就算对几位爷也一样不假辞色,当然主子还是主子,礼儿上自然一点儿不错,可要是谁想给他送点儿好处,扫听点儿消息,真比登天还难,而且极重规矩,断然不会为了奉承七爷就对陶姑娘格外讨好,所以这声小主子真把洪承惊了一下,冯六不会不明白,他这小主子一叫,就等于给陶姑娘正名了吧,若不是圣意,精明审慎的冯六怎会犯这样的口误。

陶陶笑道:“秋天易生躁火,我哪儿有些好洋参,最是生津去燥,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却最适宜这时候吃,泡水,煮汤都好,那天在宫里听见您老有些咳嗽,回来就想给您送些去,奈何您老在宫里当差,不大方便。”

冯六:“老奴这咳疾是老症候了,一到春秋两季儿的就得犯上几日,吃多少药也不顶事儿,前些日子请许太医给老奴瞧了瞧倒是说了个保养之法儿,就是这洋参,说这西洋的人参性凉味甘正对躁火咳嗽之症,叫老奴平常日子当茶饮用,老奴这儿正愁没地儿寻好洋参呢,如今可算救了老奴的急,老奴这儿先谢小主子的赏了。”

这可是明摆着的客气话儿,冯六是谁啊,御前大总管 ,别说几棵洋参就是百年前年的老山参一天吃一根儿,也不成事儿,更何况满朝文武谁不知冯六是有了名儿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算几位爷想送点儿好处,怎么送去的怎么退回来,大皇子都不知吃了多少回闭门羹了,可年年还是要往上撞这个哑巴钟,不就是想从冯六这儿扫听点儿万岁爷的事儿吗,可惜白搭,这位那张嘴蚌壳都紧,谁也撬不开。

这会儿忽然就收了陶陶的礼,洪承更惊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冯六怎么就对陶姑娘格外青眼呢,难道是万岁爷?

陶陶笑眯眯的道:“这就是了,这东西既养身又治病,平常就别断了,这么着,我哪儿还剩下两箱子,回头您叫个妥帖的人去我铺子里先抬一箱子回去慢慢吃,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有的是。”

冯六:“那老奴可就不跟小主子客气了,回头就叫人抬去。”

两人你来我往瞧着格外熟络,若不是洪承是个知道底细的,打死他都不信,这两人不相熟。

说了会儿闲话儿,陶陶才道:“立了秋天儿还热呢,您老怎么出宫来了?”说着瞥了地上的箱子一眼,箱子瞧着有些老旧,材质像是紫檀的,雕工细致精美,瞧着是种花儿,可陶陶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是什么花儿?

冯六叫小太监打开箱子,陶陶一愣,里头装的是一套大红的骑装,袖口跟裙边儿镶晶莹圆润的珍珠,红白相映,漂亮至极,旁边的鹿皮软靴,靴子边儿上也镶了一圈珍珠,还有马鞭子,马鞍,竟是全套的骑马装备,而且是女子的,陶陶看了看箱子,忽觉大祸临头,心存侥幸的道:“那个,冯爷爷,您这些东西是送七爷的?”

冯六笑了:“小主子说笑了,这是女子骑装七爷哪能穿用,是昨儿万岁爷忽想起来,库里还收着这么一套骑马的家伙什儿呢,说小主子身量儿,估摸差不离,吩咐老奴特意找了给您送了过来,过几日秋猎的时候好穿,也省的白搁着。”

陶陶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不禁道:“冯爷爷,可我不会骑马啊,这衣裳给我岂不糟蹋了,要不您老回去跟万岁爷说说,赏给别人吧,对了子萱,姚府的二小姐子萱就挺合适,她骑术好的紧,定不会辜负了这样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