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17)

付迎雪提到的夔牛，倒是和梦里的牛怪有一些共通点，神话中有记载夔牛是一种上古凶兽，被黄帝所杀后，用皮制成夔牛鼓，声闻五百里，而且在古籍中也描述夔牛的吼声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但这夔牛有个特点，就是它只有一条腿，这就和我梦里看到的牛怪样子不太一样了。

我简明扼要的和付迎雪描述了一下梦里看到的牛，没想到她一个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听上去很兴奋：

“快给我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详细一点。”

我把梦里牛怪的样子完完整整的和她说了一遍，另外还特别提到牛的后肢隐藏在灰雾里看不见，还把它和夔牛声如轰雷的共同点说了一下。付迎雪听完我的描述，更加兴奋了：

“老娘读了这么多年书，从来没遇到过还有这种事，按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像夔牛，夔牛又叫雷兽，而且也不是非得像图上的那样只有一只脚，有说法是：夔有一，足，后人对夔牛一足的描述很有可能是以讹传讹了。”

“停停停，一说起这个你就没完，我这有个人说是这牛是当地特产，你有什么想法没？”我赶紧堵上不然付老师要开始疯狂教学了。

付迎雪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反问我当地特产是什么意思，我就把小吴之前给我们说的复述了一遍，付迎雪听完：

“照这么说，那得从当地的风物志里面才能找得到了，这个不好找，有些风物志记载的很驳杂，要花点时间找找，看在咱俩以前老被交到办公室一起挨批，你再给我点详细信息，比如你的地理位置之类的，我帮你找找，这可太有意思了，天天看老外写的东西，也该换点家乡菜了，正好我这学校的图书馆有不少翻译的中文典籍，我现在就出门帮你看看！”

“付老师，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回国之后请你吃大餐。”我急忙表态。

“这种事贴钱我都愿意干，你等我的好消息！”付迎雪哈哈大笑。

由于没有耳麦，全程外放，付迎雪的声音被师弟听了个清清楚楚，贱笑了几声之后，师弟凑过来问我：

“这妹子声音可真动听，师兄你说呢？”

“你得管人家叫师姐，这是我高中同学。”

师弟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

“师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吧，咋害打光棍呢。”我默默点开了他在床上逃命的视频，把声音开大，师弟一下吃瘪坐了回去，叹了口长气。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被手机连续的滴滴声吵醒，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付迎雪发来的消息，她和我确认了我是不是地处A省东北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付迎雪发来消息：

“我在当地的风物志里找到了，真的好难找，你梦里看到的可能是这个。”然后一张她拍的书籍的照片传来，图片挺大，我下载完原图后，看到了书上的图片，和我梦里见到的牛怪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后肢也清晰可见，付迎雪又发来一长串消息，意思是这东西属于我国很原始很早期的一种宗教，萨满教所信奉的神灵之一，而且由于萨满教是多神教，可能每个信徒信奉的神灵都不一样，信仰的神灵也是千奇百怪，这个牛怪是农业信仰里一个很细枝末节的神灵，几乎没有什么相关的记载，信仰的人数也非常的少。

最后她告诉我，这东西的名字经过中译英再被她翻译回中文，应该取“牧神”两个字，意思是畜牧的神灵。

第6章 六.祭祀与第二个巫毒袋

我问付迎雪，牧神召唤是不是需要一些复杂的召唤仪式，那本书里是否有提到，付迎雪遗憾的告诉我没有，但是她可以去借阅一些有关古代宗教的书籍，尤其是巫术方面的，说不定可以找到类似的内容，可以用作参考，我表示等付迎雪回国后，一顿饭可能是不够的，可以多请几顿，付迎雪说她已经截图保存好了。

发完消息，睡意袭来，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由于这两天吃喝都是从超市买的，所以也是一夜安详，没有再做与之相关的梦，等待着第二天早上的早读播报把我和师弟吵醒。

几个小时后，我和师弟在牛舍内吊儿郎当的喂牛，由于采集好了样品和部分的实验数据，并且粗略的分析来看这一个月的实验也算有一些成效，所以我和师弟的心情都比较放松，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我摘下手套打开手机，是付迎雪发来的内容，算算时间她那边应该是天色已晚，果然开头第一句话是：

“回国我要吃日料，最贵的那种套餐。”

我连发了几个“OK”的表情，然后她传来了一大串的资料与图片，乍一看内容很杂乱，由于对A省这个小范围地区的“牧神”记载实在是太过贫乏，付迎雪说她把能找到的，可能有关系的几乎所有内容都发了给我，并且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钻在这些散发着霉味的老书里了，现在感觉头晕晕的。我发了个红包请她喝一杯，嘱咐她早点休息，这些资料和图片，够我看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