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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93)+番外

随着他的轻笑,招儿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戳了几下。

感受到那热度和坚硬,她觉得自己被烫成了虾子,同时脑子里忍不住又浮起一幅画——

女子罗衫半敞,鬓乱钗横的被抵在柴火堆上。其他地处却是整齐的,只是罗裙下,有两条细白的腿儿若隐若现,悬空摇晃着。

“招儿,我一直想对你做赵金瑞对小姑做的那种事呢……”

突然,门外似乎有竹竿被人撞到,发出一声脆响。

当即让招儿清醒过来,一把将薛庭儴推了开。

“是谁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她忙不迭就下炕了,掀了门帘子出去。

外面的冰冷空气兜头浇了她一脸,让她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她抬眼就看见薛青山鬼鬼祟祟地进了东厢。

为了确定自己没弄错,招儿还特意看了看天色。才不过申时,怎么这时候薛青山就回来了?

且还只有他一人,要回来也该是大房一家人都回来才是。

招儿下意识退了回来,同时挥退了也想出去的黑子,藏到门帘子后面,只露了个缝隙朝外看去。

“怎么了?”薛庭儴本来还真正懊恼谁这么不识趣,见招儿这样,忍不住疑惑问道。

“大伯回来了,就他一个人。”

薛庭儴的脑子可比招儿好使多了,当即意识到这其中有猫腻。他也下了炕来,和招儿一起就着那缝隙往外看。

“你做甚?”感觉到他贴在自己脊背上,招儿用手推他。

“别动,小心被大伯发现了。”

招儿感觉头皮都快炸了,只能强忍着暴起的冲动,就用这种怪异的姿势往外看。可很显然她低估了薛庭儴的无耻,似乎为了让这姿势能舒服些,他不光整个人都贴在她脊背上,还伸手环住她的腰。

招儿被烫了下,脑子想的却是黑子发情的时候,经常急得团团乱转,四处去找小母狗。难道小男人也进入了这个阶段?可现在明明还不到春天。

她忍不住去推他,却又不想让他没脸,打岔道:“咱们这样看着可不行,我让黑子去。”

说着,她一把将他掀开,对着旁边的黑子招了招手,黑子当即就精神抖擞地过来了。她将门帘子掀开一些,对着斜对面的东厢努了努嘴,黑子便出去了。

黑子比想象中的更通人性,长驱直入去了东厢,顺着门帘子钻进去。既然能进去,说明薛青山没把门关上。

招儿静心等待,也不过只是须臾,就听见东厢传来的怒骂声。

她当即掀了帘子出去,薛庭儴紧随其后。

入了东厢,就见西间的门大敞着,黑子正咬着薛青山的裤腿儿不丢,而薛青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面怒骂一面甩腿,想甩开黑子的撕咬。

“黑子,你做甚?!这可是大伯。”招儿忙走上前去,制止道。

黑子机灵地丢开嘴,退去一边。

“大伯,你可千万别怪黑子,你说这种时候你突然回来了,它肯定是没看清楚以为家里进贼了。”

“贼什么,老子长得像贼?这死狗……”

“咦,这屋里怎么这么乱,怪不得黑子会咬您呢,它肯定以为贼在家里翻箱倒柜呢。对了,大伯你手里拿的什么?”

招儿边说,边好奇地一把将薛青山手里的荷包夺了过来:“这不是俊才的荷包,大伯你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该不会是找这吧。”

薛青山的脸僵住了,旋即强硬道:“我找什么,还用得着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说。”

招儿掂了掂手里的荷包,嘴角的笑没了:“当然和我有关,若我没弄错,这里头的银子都是我给俊才的。”

薛青山伸手来夺:“这是你给俊才的工钱,就是俊才的,就跟你没关系了。快给我!”

“大伯,我为啥要给你,若我没弄错,这是俊才的,跟你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是他爹!”

这时,门帘子被人从外掀了开,有人声传了进来:“你爹也是,眨个眼的功夫就没影了,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咦,这屋门怎么没关,难道你爹先回来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第72章

杨氏诧异地看着屋里情形。

这趟她带着男人和儿子回娘家,闹得并不愉快。本来还是好好的,毕竟大过年的,都讲究喜气,再大的矛盾过年也不会闹腾。谁曾想中午饭桌上他爹喝了些酒,就开始絮叨薛家人如何如何,薛青山如何如何没本事,考了这么多年,都没考中个秀才,总而言之什么不好听说什么。

这是杨忠一贯的毛病,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是换做以前,薛青山都是陪笑听着,可这次也不知怎么了,竟和杨忠争了起来。几句话没说完,扔下筷子人就走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杨氏直接傻眼。

可男人是她男人,爹是她爹,她两面都要安抚住。好不容易把那边安抚好了,她忙就带着两个儿子赶了回来,谁曾想竟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家里这是咋了,是闹贼了还是怎么,怎么乱成这样?”杨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满屋的杂乱吸引住。

看见杨氏,薛青山仿若被烫了似的,脸色顿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话说完,他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你回来的正好,咱家进贼了。”

“进贼了?”杨氏满脸错愕:“哪儿来的贼?”

她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又去看薛青山。

薛青山怒气腾腾几步上前:“还能是哪儿,就是他们。”他一脸怒气腾腾,倒打一耙:“我回来就见家里乱得一团糟,而招儿在咱家翻箱倒柜。”

杨氏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可薛青山总不至于说谎。至于招儿早就呆住了,没想到薛青山竟能这么无耻。

她再一次为薛青山的无耻感到震惊,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能无耻成这样!

而薛庭儴则是冷笑了起来,并不意外薛青山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在他心目中,薛青山从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大伯,你说话要凭良心,什么叫我在你家里翻箱倒柜,到底是谁翻箱倒柜被黑子当成贼咬了,我们才发现你一个人独自提前回来了。”

“是谁当家贼谁心里清楚,若不是抓了你现行,我至于跟你吵起来!”

薛俊才跟在杨氏后面就进来了,一直在旁边看着,心里充满了痛苦。他心里约莫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急道:“爹,你别乱说,招儿姐怎么可能当贼!”

薛青山呸了一口:“知人知面不知心,贼是当着面就能看出来。”他又去瞪薛俊才,骂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老子说的话都不信,难道我能冤枉她不成?!”

说成这样,杨氏自然也就相信了,骂道:“好你个臭丫头,好的不学,竟学起做贼了。偷东西偷到老娘屋里来了,看我怎么……”

“娘,你做甚,招儿姐不可能是贼,你别听爹乱说!”薛俊才拦道。

“什么叫我乱说……”

屋里乱成一团糟,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老大家的,这是咋了?你们闹腾什么?”竟是薛老爷子回来了。

不光他,还有赵氏,两人一进院子门就听大房屋里的吵嚷声。

随着话音,薛老爷子掀了门帘子进来,诧异地看着众人。

“爹,你来的正好,招儿这丫头当贼,竟然偷到我大房屋里来了,还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招儿……”

招儿的脸都气白了,觉得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扬了扬手里的荷包,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整件事本来就是大伯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回来,被黑子当成给贼咬了,我和庭儴才听到动静过来,就见大伯手里拿的这个。若是我没弄错,这荷包是俊才的吧,这荷包里装的银子也是我给俊才的,我至于再给偷回去?与其这样,我不如当初就不给。”

薛庭儴冷笑地看着几人,又对薛老爷子道:“爷,我给招儿做证。黑子你是知道的,从不乱叫,也不乱咬人,可今儿偏偏出了奇,就把大伯给咬了。”

这倒是实话,黑子这狗打小就和别人家不一样,别家的狗都是人到门前就开始吠,而它打小就不叫。以前还只当是只哑巴狗,赵氏不止一次嫌弃招儿抱了只哑巴狗回来,与其浪费粮食还不如扔了,后来才知道人家不是不会叫,而是不屑叫。

那是一年农忙时,村里进了贼,还是团伙作案的贼,趁着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着,挨着每家偷东西。

他们很有经验,进村就开始药狗,所以就这么一直无声无息偷到薛家。黑子当时就在家里,可它一直没吭气,这伙人还觉得奇怪,怎么这家没养狗。

只可惜扭脸就笑不出来了,他们被一群狗被围住了。却是黑子趁他们不注意从后面跑出家门,号召了一群小伙伴。

当时,犬吠震天,这些人想跑都没跑掉。也是才发现乡下的土狗竟然这么凶,扑上来就是一口肉。有村民听到动静跑回来,当场就把这群被咬得遍体鳞伤的贼拿下了。

从那以后,村里人才知道黑子不是条哑巴狗,人家就是懒得叫。

咬人的狗不叫,这不是老话吗。

看着薛青山被咬破了的裤腿儿,薛老爷子的脸当即变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