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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310)+番外

北堂朝看着他,努力想了想,问道:“你不会是……翻了墙……?”

季华鸢点头,而后抿唇低声试探道:“你不会生气吧?”

北堂朝像是真的喝醉了,他鼓起腮帮子想了想,叹道:“我倒不会生气,我皇兄可能会不高兴……不过……”他说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高兴了起来似的,咚咚咚地拍了拍胸脯,说道:“没事,皇兄纸老虎一只,我替你担着。”

季华鸢看着他双颊的坨红,轻叹一口气,说道:“你真是醉了……”

“哪有?”北堂朝不乐意地挣起来,气鼓鼓地说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啊,你是我母后的……嗯……半个儿媳妇,对,算半个……你去看她,我有什么好气的啊?”他说着,微微撇了撇嘴,嘁了一声,抱着季华鸢的胳膊道:“你还是不信任我,好吧好吧,随便你,真麻烦。”

季华鸢叹息一声,微微侧过头去看着他:“你不是最恨别人打扰你母后了吗?”

北堂朝想了想,缓缓说道:“你去,不算打扰。”

“那若是……”季华鸢略带些苦涩地开了口。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北堂朝又一次突然兴奋起来了,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伸开双臂扑通一声栽在床上,大声问道:“怎么样,我母后美不美!”

季华鸢愣了一下,他迟疑地说道:“好像没看见有肖像……”

北堂朝挥挥手打断他,伸出食指在自己面庞上方画了一圈,说道:“看我看我,我和母后长得特别像!”

“呃……”季华鸢难得地语塞。他当然想说美,可是当着北堂朝面这样说,好像感觉有些奇怪……季华鸢迟疑了一会,再一抬头,却见北堂朝已经侧过身抱着枕头睡熟了。浓密挺直的睫毛打下一片安静的阴影,周身微微带着些酒气,却没那么难闻,反而让人心醉。

季华鸢愣了愣,将心中的话默默地咽了下去。他俯下身,轻轻地在北堂朝耳畔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逆鳞(四)

北堂朝早晨醒来的时候季华鸢已经不在身边了,外面很晴,阳光有些刺眼,他动一动腿,发现自己是穿着舒适干爽的中衣盖着被子端端正正睡在床上的。北堂朝揉了揉面颊,看着窗外浓烈的阳光忍不住地笑,而后抻了抻宿醉后微微有些酸乏的颈椎,起床。

他不太记得昨晚都和季华鸢在一起做了什么,他只记得他喝多了酒回到房间,季华鸢坐在桌边等他,借着月光在地上投下一个影子,很美。

实在是难以抑制的心情好。北堂朝低叹一声,突然觉得这样夜夜似偷情般的日子也很不错。

好多时候,事情往往会朝你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正如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北堂朝坐在桌边享用他迟来的早膳,碗筷精致,点心细腻,茶香清醇,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人们往往会因过于沉迷于美好而忘记了——越是浓烈的阳光下,就会有越多的苍蝇——老天把一盘恶臭的腐肉直接捧到你脸前,而你还要一脸错愕地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好天气,觉得他老人家把日子给搞错了。

朱雀急慌慌地跑过来的时候北堂朝正在吃一块桂花马蹄糕,奶白色的膏体光泽莹润。房内只有北堂朝一人,清闲得很。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拄着门框气喘吁吁的朱雀,豆大的汗水从他额上顺腮淌下来,他脸都跑红了。

分明是深秋,反而给人一种盛夏酷暑的错觉。北堂朝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幽幽问道:“怎么了,魂丢了?”

朱雀张了张嘴,北堂朝惊愕地发现对方的牙都在打颤,蓦然间,他的心突然咚咚咚狠跳了三下,不好的预感突然来袭。北堂朝缓缓放下银箸,沉声道:“翟墨怎么了!”

外面的鸟叫声突然喧嚣起来,叽叽喳喳的让人太阳穴跳痛。朱雀大声地咽了几口唾沫,一开口,声音都在打着颤:“不、不是墨哥……是……王爷,是侍卫局的兵符……兵符不见了!”

“什么!”北堂朝腾地一下子站起来,额头上瞬间青筋暴起,他攥紧拳头将五个骨节死死地抵在桌子上,一字一字咬牙道:“不、可、能!”

朱雀头上汗流不止,他说道:“这兵符的藏匿之处只有圣上、您、墨哥和属下知道。王爷先别慌,兴许不在妆奁子里,属下再去找……”

“不必了!”北堂朝突然竖起手拦住他,沉声道:“就在母后的妆奁里,妆奁里若是没有,即便你在别处寻到,也是有人动过了。”

“可……”

“母后寝殿有丢什么别的物件没有?”

朱雀的大脑转得飞快,他微微低下头闭上眼细一思量,睁开眼笃定地说道:“应该也没见先太后常用的那支凉玉簪子。”朱雀说完这句话,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北堂朝站得离他近,无论这件事他有多无辜,气急了的北堂王飞起一脚把他踹飞那都是很有可能的。然而朱雀正心中忐忑间,却忽然感觉到压抑到临界的北堂朝竟忽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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