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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91)

道德极为自律的男人握紧了拳头,皱紧的眉头证明他的怅然与无措。生平第一次,牧岩觉得自己迷失了。他们,明明已经靠得很近了,难道是他,将她推离了自己?

暮色降临,启动车子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太多的遗憾和不甘。

牧岩或许并不知道,有人为他坚持了一个月,婚期是他在下飞机那一刻才被允诺的。

你能为一个人等待多久?如果是从前的安以若,她会坚定地告诉你:“一辈子。”对于席硕良,她曾经就是那样绝决。但是现在,安以若却没有勇气对牧岩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也没有谁给她这个时间去等。而她,也没有立场。他什么都没说过,她甚至不明白他那一吻的含义。她不知道他与萧然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萧然爱他,而他,在她走的那天去送萧然了,仅此而已。他们之间的暧昧,或许不足以让她背弃六年的感情。

从姐告回来,席硕良每天都来家里看她,定时陪到医院换药,在他将婚期提上日程的时候,父母并没有反对,以前他们对他是颇有微词的,但在女儿失踪这些天,安家二老清楚地看到席硕良的焦急与无助,他们不再怀疑他对安以若的感情,反而是她怔了怔,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怎么这么急?会不会太仓促了?”不是时间的问题,她也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形式,而是她的心还很乱,面对席硕良的温柔以对,她感到自责和愧疚,但心里的这些想法,她又不能说出口,惟有自己强压在心里,努力地调节,努力地去忘。

似是并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席硕良笑着搂过她,温柔地说:“都交给我,你只要安安心心等着当新娘就行。”经历一次绑架,他的以若变得沉默了,他开始不安,他想用婚姻将她留在身边,当她成了他的妻,就注定今生为他所有。

安以若默然,父亲欣慰的笑容,母亲微红的眼晴,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曾经不顾一切的坚持,曾经一而再的退让迁就,让她觉得如果现在才来说“不”实在有些讽刺,甚至很滑稽。情感在理智面前终究败下阵来,安以若将泪悄然流进心里,她轻轻回握住席硕良的手,在他的注视下点头允诺了婚期。

三十天,已经是她所能等的最长期限了。

然而,尽管努力说服自己,那天夜里她还是忍不住躲在房里哭了。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她按下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结果却令她彻底清醒,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依然关机。将脸埋进手心里,湿咸的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

没想到席硕良如此主动,米鱼得知消息后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大咧咧地捶了席硕良的肩膀一拳:“算你识货,懂得先下手为强,要不然啊……”故作神秘地搂着安以若纤细的肩膀,她笑嘻嘻地说:“要不然啊,我正打算把她介绍给其他优秀的男士当老婆呢。”见席硕良微笑,她的表情突然严肃了,郑重其事地说:“以若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席硕良,你要好好对她,要是伤了她的心,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安以若的眼晴湿润了,她转身与米鱼拥抱,哽咽着骂她:“有病啊你,王婆卖瓜……”

米鱼不依,推搡着她反驳:“你才有病……我明明是米婆……”然后,两个女人都哭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婚礼由席硕良一手cao办,安父在政府身居要职,虽然并不打算过于铺张,但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正儿八经地交代席硕良:“规格必须要高。”了然安父疼爱女儿的心情,席硕良笑着应下。安以若看出他似乎有些为难,就私下和他说:“别听我爸的,他就是好面子,简单点就行。”

席硕良握着她的手,对于她的体贴,心里很感动,犹豫了下,说:“你知道我爸一直在乡下,他不太喜欢热闹,等过几天他上来我好好和他说说,能热闹些我们就热闹些,我也不想委屈了你。”

席硕良很少谈他家里的事,安以若只知道他是被他爸一手带大的,对于父亲极为尊重,笑了笑说:“等叔叔到了我们一起吃饭,然后看看他的意思再决定。”两个人都很孝顺,对于婚礼,极为尊重老人的意见,尤其是安以若,她认为婚礼只是个形式,生活才是重点。而且两家的环境又有很大的差别,她不希望因为婚礼的事让席硕良为难,让席老爷子觉得没面子。总之,能迁就的地方她依然愿意迁就。然而,事情并没有安以若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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