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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65)+番外

手刃盗贼。至今想,那两个人可是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让他们陪葬在皇后地宫之内,未免亵渎,请尽快料理才好。”

皇后娘娘,若您至今尚未再世为人,请您在天之灵原谅月儿的不敬罢。没办法,想捉蛇,击七寸。欲溃敌,击要害。谁让您便是皇帝的七寸要害?

“放肆!你放肆到极点!”元熙帝推手将面前杯盏扫落,眉扬戾寒,目间杀机喷薄盛出。“枉皇后在世如此疼你,你竟敢在此冒渎皇后亡灵。你们还不要将她给朕拿了,投进

死牢!”

几名早已蓄势待起的侍卫奋起,探手各扣向目标肩、臂。

放转在指间的玉杯突然划成一道白线,在几侍卫间一气穿梭,将人定在了原处,几双手犹以捉拿之势虚张空中。

元熙帝龙眉一扬,“你竟然还有了这等本事?看,这几年当真是历练不凡。”

“皇上过奖。糙民要回,总是要多带些见面礼。”

“哦?”元熙帝先前被激起的狂怒稍歇,被一个女娃儿挑拨得几近失控,为君者厌恶极了。“还有哪些见面礼,是朕没有见过的呢?”

“皇上多年在位,虽称不上明君,但也算不上昏愦,按理,看在仙逝的皇后面上,糙民应该要收手了。”

但凡为君者在位,哪一个的耳边不尽是“英明神武”“千古一帝”的盛大歌颂?纵是诤臣谏臣,也不敢大不敬地直陈皇帝非“明君”之辞。

继以皇后尊严挑元熙帝身为人的心中之刺后,她再直击帝王者的为君底线。

“可是,糙民转念一想,皇后她老人家在世的时日,虽然还算得皇上敬爱,身为皇后,对人生当无可挑剔。可身为女人,她必定不无遗憾罢。皇后必定想过,在世,绝不会

再与皇上续缘,和恁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把这孽障给朕拿下,若有抵抗,杀无赦!”嘶喊声,宛若是从地狱崩裂出。元熙帝此时面色,就似九殿阎罗。

刀剑出鞘,侍卫们群刃并举。下一时,每人皆不能行,骇然垂首,每人右足皆被一根玉箸生生钉在了地板之上。

樊隐岳负手,步态悠闲地从愕若木鸡的群臣面前经过,“皇上,您不是想听糙民和您说话么?糙民明白了,您不想让糙民擅提皇后,糙民说些别的,如何?就说您的臣子罢。

苏変为相,致使苏家霸持朝政多年,经营了诸多党羽,苏家事发后,您表面大方,容了这些人,暗中却命太子重新收集罪证,不,您甚至是杜撰罪证,命何慕然一手写正,一

手写反,让那些人不知不觉中在罪证上签字画押以利您今后的公开屠戮。您这份胸怀,可谓惊天动地。”

“这等话,你说给谁听?谁又信?你以何慕然之名,私撰朝臣罪证,若非如此,朕又如何发现你是樊隐岳,还是柳夕月?”元熙帝冷笑,面上寒意犹在,却再度遏制了惊天狂

怒。“良亲王,你不是想拿下这个女儿么?朕把她交给你,拿下她罢。”

逐九二

樊隐岳勾起唇角,“皇上又想把烫手让渡给良亲王了么?”

“……孽障,你还不闭嘴!”良亲王吼声如雷,大踏步迎。“你到底要将你自己的亲人置于何地才甘心?你这般忤逆行止……”

雷声毫无先兆地顿止。

在良亲王与其口中的“孽障”之间的距离缩近到一尺之隔时,诸人屏息以待会有怎样一场天伦剧目惊演,但,“孽障”抬臂,出指,令良亲王骤不能言,不能行,仅此而已。

收了指,樊隐岳泰然依旧,道:“何慕然在太子府中,按太子命令一共杜撰了二十六份罪证。这二十六人里,今日到场十人,都是些不相信皇上会出尔反尔的。但他们此刻必

定已经后悔了,皇上怎么可能在明知所撰之物已非秘密的情形之下,还让他们活着走出这里呢?”

这般情形之下,尚能口舌清晰,娓娓道,彷佛纵算有山崩于睫前,犹可处之泰然。这个人,当真只是一个女子?有人作如是忖。

“十位大人,你们如今想走已经晚了,皇上既已识破了何慕然的真面目,也就顺便猜出了几位大人的罪证已为大人们所悉。今日,你们与糙民相若,都算自投罗网。”

元熙帝耐心耗尽,已无心情与其玩捉鼠游戏。“速将此逆女与其同党拿下,凡有抵抗、出手相助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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