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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64)+番外

笔比一般人得快,玩弄一些虚而不是的技巧而已。而且……二七,两手同时写出不同文章,他实在没有这个本事啊……”

群臣中间,哗声顿起,无数道诧然视线交投书生脸上。

“何慕然?!”良亲王身形顿起。

“何事?”前一刻,还谦谦君子、木讷无趣的酸书生,不过眨眼功夫,突然气度丕换,姿态陡变,眸内呆板涓滴不剩,将一只玉杯灵巧把玩在掌间,讥嘲扫过全场,扫过良亲

王,没有丝微惧怯地与皇帝对上。

是她,果然是她。纵然是已经确证无疑的事,在这双瞳线清清冷冷递之际,元熙帝仍背心抽凉。这个女娃,一向不得自己喜欢,原是应在这时这地……

“朕该叫你什么?樊隐岳还是柳夕月?”

逐九一

樊隐岳还是柳夕月?二选一么?她摸了摸自己脸上附着的人皮面具,淡道:“皇上想叫我何慕然,也是未尝不可的。”重要的,从不是名字么,不是么?

在落针可闻的静寂中,那清淡轻慢的声线,其内的不敬招摇过每人耳边,元熙帝的面色因之愈发酷寒。

“你先以樊隐岳之名投身楚远漠麾下,后以何慕然之名再返京城。这期间,苏家倾覆,良亲王妃投案,诚亲王府被剿,你还做了多少事?”

她掀唇一笑,“推诿到别人身上,会让皇上成为一位有担当有胆气的君主么?”

“你大胆!”

“我的确大胆,皇上应该早已知道。难不成皇上看上去春秋鼎盛,却是未老先衰了么?你说的那些事,哪一桩不是皇上您自己做的?”

“夕月!”一声冲天暴喝,发自良亲王之口。“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夕月?你是不是?!”

樊隐岳充耳不闻,眼光始终维持与元熙帝间的较衡。不畏,是她走出复仇的第一步。十四岁时,她绝对不敢喝这个天历朝最有权威的男人如此对峙。对君主的畏惧,在孩提时

便被周围诸人诸事灌输进脑中,根植在血内,如果不是经过地宫那般深刻的恐惧与绝望的清洗,绝难根除。

“柳夕月,朕今日索性问个清楚,你煞费心机,苦心经营,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已经知道的事,何需糙民謷述?”

“既然身份败露,为何不以真正面目示人?”元熙帝唇弯讥弧,“不敢么?”

“的确有些不敢。”樊隐岳不意外对峙者因自己这句话微露得色,莞尔道。“这章面具覆在糙莓面上太久,如果硬生生撕下,糙民怕会将自己的脸皮撕破……”

“你真是夕月?你居然……持谦,给为父把这个胆大妄为的不肖女带回去,好生审问!”

这一回,樊隐岳目光睇向话者,“良亲王,此情此景,已轮不到你用心良苦,皇上会把糙民放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得就是不给您任何退路。”

“你……你住口!你还想放肆荒唐到几时?你这番模样对得起谁?对得起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她缓声反诘。娘亲的死,是天历朝公开的秘密,对外既然是急病猝亡,忠君爱国的良亲王就断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宣之于众。

柳远州脸色赭黑,“人,把这不肖女押下去!”

“王叔。”元熙帝的声音,拦截住所有可能。“朕许久不见夕月这个妹妹,有许多话要说,莫急莫急,可好?”

良亲王心弦抽紧,眼角余光睨向相隔三五席位的柳持谦。后者冷玉砌成般的脸不见任何表情。

“夕月,告诉朕罢,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个女娃儿孤身在外,吃了不少苦罢?”

元熙帝嘴边的笑纹,眼中的锐利,令他像极了一只俯视猎物在自己脚下翻滚呻吟的巨兽,cao之在我且势在必得,撕扯噬吞前的招惹、拨弄,只是为了让胜利的感觉更加饱满充

盈。

樊隐岳坐在原处,玩转在指间的白玉杯旋得愈发灵巧多变,缓慢道:“皇上说得对,一个人孤身在外,的确容易吃些苦头。不过,再多的苦头,在想起地宫内那般只能与皇后

的亡灵聊天的时光,竟也觉得不算苦了。说到这儿,糙民还忘了禀告皇上一样事,那时,糙民陪在皇后身边以为就此做了殉葬品,突然遇到了盗墓者,糙民为了自保,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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