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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曲(39)

作者: 一叶丹阳 阅读记录

“云介。”他向那边走去,叫了一声,她一见是他,就吓得慌忙逃开。

“等一等,”他握着那幅画,打量她身上的衣衫,道:“云介,我不是来叫你回去,我,我怕你在外遭遇什么危险。”

云介回头笑了笑,看了他两眼,转身就走,边走边道:“你千万不要和家里人提起我在哪里,千万不要!”

“我不会的!”孟擎喊了一句,望着她走远了,自己也重新回到路上,渐渐去远了。

与姐姐姐夫约定之期已到第六日,清晨起来,闻雪便心中暗自思忖,几乎数着分秒过,又是纠结又是难受,梁阿丑是却不紧不慢,还叫她弹琴,她哪有这闲情逸致?梁阿丑摇摇头,道:“丫头,你还是去打点打点吧,明日我送你登程。”

闻雪胸中一阵透不过气,恨不能将自己分作两半,坐在房里,看天色渐晚,忽然外面响动起来,两个衙役手中拿着枷,进院来了。

他二人张口便叫闻雪与梁阿丑,闻雪战战兢兢出门来,梁阿丑也出门来,道:“二位上差来此作甚?”

“做甚?那贼头许焕平杀了史大老爷,已到县衙出首去了,你两个前日去了松江,又素与他有往来,撇不清嫌疑,去县衙问话!”

梁阿丑叹了一声,戴上枷,闻雪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登时落下泪来,摇摇头,也将两手伸过去,戴上了枷,随他们出门去。

☆、第十六章

却说梁阿丑与闻雪被衙役押去,到了县衙,天色已十分黑了,并不曾见舜仪,只有满堂的差人,并那吴知县,只看他坐在上方,低头看着公文,那胡辟偏也在一旁坐着,似在等他二人。

“跪下!”他二人一到堂上,两个衙役就厉声斥道,梁阿丑轻笑一声,拉闻雪跪下。

那吴知县放下公文,眉头紧锁,道:“下跪何人?”

“小民梁阿丑,本县人氏。”

“民女金闻雪,嘉定人氏。”

听他二人报完,吴知县方欲开口,不想那胡辟在旁抢了先:“你二人可知罪?”

“我二人何罪之有?”梁阿丑反问道。

“你二人助纣为虐,与许贼里应外合,杀了史子勋,反说无罪?还不快快从实招来。”胡辟还未讲完,梁阿丑便抢道:“住了!那史誉为私仇,借匪徒与权臣之手杀害许元曜,搞得流寇作乱,不说我二人没有与许焕平里应外合,就是有,只怕也是替□□道!”

胡辟道:“逆贼还要狡辩?史子勋身受朝廷冠带,怎会做出此等不轨之事,你二人去松江,分明是里应外合,你还先列出些假证据,搅得人皆以为他背负冤屈,我看你是有意替他谋划!”梁阿丑刚要反驳,堂上吴知县拍了一声惊堂木,道:“梁阿丑,你前番所说,许元曜遭人陷害之事,究竟是真是假?”梁阿丑将头偏过,哈哈大笑,道:“吴知县,伸冤报仇,人之常情,是真是假,请你问过许公舜,我老浪子确实不曾与他勾连,金姑娘是个柔弱的女孩儿,这勾连二字更无从说起。”

吴知县沉吟一番,抚须又问:“那,你二人去松江府内,究竟所为何事?”梁阿丑笑道:“风流韵事,不必猜疑。”说罢,转面来看看闻雪。

“这个……”吴知县竟叫他说住,于是那胡辟在旁斥道:“公堂之上,言语轻薄,该当何罪?”

梁阿丑挺直身子,道:“胡大人,你不相信也罢了,我何曾言语轻薄?不过是据实交代而已,若这也称得上轻薄,我可真不知谁是真轻薄,谁是假轻薄了。”

“你……”胡辟才要反驳,吴知县道:“好了,还是唤许公舜上堂问话,便知有没有。来人,传许公舜上堂。”

堂上衙役唤了一声,闻雪不由得看向侧首,见舜仪披枷戴镣,衣衫褴褛,叫两个衙役押着上来了。

她神色坚定,面上垂着几缕乱发,缓缓上前来,瞥见闻雪与梁阿丑手腕上了枷锁跪在堂前,不禁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来,跪倒在地,道:“大人,这案与他二人有何关联?我已说过,只与我一人有关,何必攀扯他人?”

吴知县道:“那郭守缘坚称他是与你合谋,你不认,如今又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二人几日前曾往松江府去,他二人又与你素有交情,若无合谋,我想你孤身一人,也难以成事,故而传他们上堂问话。”

舜仪道:“若问是不是出于我一人,这很容易,请问梁大叔,金姑娘,我是何时何地、如何杀死史誉贼子的,桩桩件件,诉得清时是同谋,诉不清时便是冤屈。”

二人无从对答,不想梁阿丑忽然变颜怒道:“是!我不知他何时何地如何杀死史贼,但我就是与他同谋,因为我替他大哥申冤,就是为使你大人放松警惕,所造之证俱是伪证,我和他同谋杀害朝廷命官,你将我下狱吧!”闻雪听罢,也挺直身子道:“不错,我也是同谋,我故意拖延母亲被害一案,替他寻机杀贼,我去松江府,就是见他去了,他左臂还有奸人留下的箭伤,大人请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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