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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60)+番外

装?咏葭脸色唰的一白,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看待她的……还以为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彼此早有默契,虽未说破但至少对她是不同的,然而实际上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宥连策眼见她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更加烦乱,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一言不发扭头大步向前走,逃避什么一样奔进营帐,霍然发现桌上摆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他呆呆的一愣,良久嘶哑的低吼一声:“啊……”

这夜,派出的探子回报上王目前人不在王城,不知被太后藏去了哪里,而日前往独岛归拢的军队中间似乎正流行着某种疫病,其余部分伤兵因得不到及时医治致死无数,太后命人挖了两个焚尸坑欲将病死者集体焚烧掩埋,不少将士为此义愤填膺,现如今岛上形势可谓危如累卵。

宥连策只稍作思索便决定再度登岛,他的设想是抓住太后草率处理病号伤员的不义之举,说服独岛守军起事,弃暗投明。

换上夜行衣,宥连策刚握起佩剑准备出发,咏葭从外面走进来,“陛下,您要去哪儿?”

她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宥连策起初不想回答,但又记着早上害她受委屈,出于愧疚心理不情不愿道:“上岛去。”

“陛下,请三思。”

他试图与她讲道理,“行军作战最讲究战机,且战机往往稍纵即逝,延误不得。”

咏葭摇头,“陛下何以确定这个‘战机’是真是伪?太后向来诡计多端,难保她故意使诈引你上当罢了,凯维将军不日便可赶到,陛下不如待到那时再做打算。”

宥连策沉吟片刻,终是反驳道:“这一切均是你的猜测不是吗?反正我意已决,你就不必阻挠了。”

见他要走,咏葭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陛下,我说过若你继续以身犯险,我一定会阻止的。”

她为何总爱跟他唱反调?劝他海阔天空退一步的是她,现在有个不战而胜的机会她却又反对。宥连策心下一阵不爽,故而挑眉道:“凭什么?”

咏葭微楞,“什么凭什么?”

宥连策讥诮道:“你凭什么阻止我?”

咏葭马上松开手,郁郁的看着他,从早上起累积而下的怨在胸臆间流窜,这刻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原来她也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平凡女子,会因为心仪之人一两句冷言冷语伤心不已……

她缓缓退了两步,努力着淡漠的说:“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宥连策不禁疑惑。

咏葭把别在腰后的短刀拔出丢到地上,“一直想与陛下您切磋一下武艺,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如果您能赢过我,那么您想去哪儿想干嘛我绝不过问,反之,今夜便请您睡个安稳觉。”

宥连策眯细眼,“开什么玩笑?”

咏葭抬抬下巴,一边按得指节噼啪作响一边说:“您忘了我是做何营生的了?刀口舔血的刽子手可从不开玩笑。”

她虽冰冷的面无表情,却透着“想离开就得从她尸体上踏过”的狠劲儿,杀气隐隐散发笼罩,刺激得人神经紧绷。

宥连策甩腕抛开长剑,随着剑身落地清脆的“当啷”一声,他抢先出招一掌朝她劈去。

咏葭身形一闪,利落的躲开,冷笑着:“虚张声势!”然后挥拳直击向他的面门。

宥连策敛眉偏头后仰,不想她接连扫出两腿,他跃上椅子翻到她身后准备拍她背心一掌,咏葭侧腰旋踝一转避开劲道的掌风,再顺势拧住他手肘上的麻筋,抬膝顶向他的腹部,宥连策吃痛闷哼。

想不到除了箭术,这女人拳脚功夫同样了得。

其实男女近身肉搏,男人仗着先天比女人力大的优势,等于夺了天时,而且抱有歹念的话自然百无禁忌,说不定还很占便宜,伤不到人起码能羞辱羞辱对手,宥连策自是不屑,反倒咏葭全然放开,地利人和、威风八面。

咏葭节节进逼,左右开弓,掌法快得叫人眼花缭乱,周围的桌椅杯盘因为两人激烈打斗撞翻的撞翻,歪倒的歪倒,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没过多久宥连策便处于下风疲于应对,这样的状况仿似大象被一只小小的蚂蚁整治得不得要领,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不豁出去是不行了!

暗暗提口气,在她抬腿一个燕子挺身想反踢他一脚时,摸清她路数的宥连策反揪住她用力一拽,咏葭轻叫一声打横里滚了出去,见状他伸手握住她飞起的双脚往□一带,随即压住腰腹,鹰爪掐于她颈项间,淡道:“你输了。”

咏葭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水亮的晶眸熠熠生辉,眼波流转仿似琉璃般,根本无视他置于命脉上的手,而宥连策却在她清澈无垢的眼神下不觉自惭形秽……不该这样的,他不该不知不觉的被她牵着鼻子走,延误战机耗费精力在无谓幼稚的赌约上,偏偏还在这边沾沾自喜,多么可笑。

正当宥连策心思百转之际,咏葭悄悄摸上他的后脑,往下拽的同时抬头狠狠一撞,耳边立刻爆裂出“叩”的闷响加上一声惨叫:“哇啊……!”

宥连策眼前一白,串串金星闪动,突来的巨痛致使牙关泛酸,害他半晌回不了神,讲不出半个字。

咏葭趁机翻身制住他,一手撑在宥连策胸口,一手拔出匕首搁到他颊边,邪恶的用刀侧拍打着他,倨傲的宣布:“我赢了。”

宥连策闭上眼睛,分不清是头痛还是被刺伤了自尊心,总之快气炸了,沉声呵斥:“简直不要命了你!”

她吹吹额前的发,无所谓的说:“起码结果令人满意。”

“两败俱伤吗?”连掀嘴皮子讲话都会牵动头上的伤口,宥连策感觉太阳穴一抽抽的疼。

“愿赌服输,陛下。”咏葭虽是似笑非笑,实在拼命忍耐,心里暗骂:见鬼,真的很痛!

宥连策揉着脑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瞅她,“就我这样还能上哪儿去?东南西北都摸不着。”

他的抱怨换来咏葭一两声讽笑,收起匕首爬起来,步履轻快的走出去,须臾她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瓶药油,“需要我替你擦药么?陛下?”

宥连策扭脸,躺在地上不动,咏葭点点头,“知道了。”

也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什么了,宥连策固执的不愿搭理她,谁知肿起来的脑门上遭人一掌猛拍,他倒抽口气:“嘶……”

咏葭蹲在旁边无辜的冲他眨眼,“抱歉,下手重了点,不过您不说我又怎么知道轻重?”

当真天下最毒妇人心!

宥连策咬牙坐起,一把夺过药油倒在手心自己揉,忽然掌心翻转拍到她脑门上,咏葭立时呲牙咧嘴:“呀!”

宥连策学着她,无辜的眨眼睛,“抱歉,下手重了点,不过你也真是的,作甚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七百的事儿呢?活该!”

当真有仇不报非君子。

咏葭愤愤的推开他的手,捂着头坐到他对面,他笑着将药油递给她,“拿去,傻瓜。”

她要拿了,岂不就成傻瓜了?

“别犟,快点擦药。”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咏葭觑他,犹豫要不要接受,失去耐心的宥连策叹了叹,作势又要拍她脑门,咏葭飞快接过,“行了,行了,不劳烦陛下。”

宥连策咧开一口白牙,然后伸手碰碰头上的肿包,“这么损的招数谁教你的?”

“无师自通。”

“是狗急跳墙吧?”

又拐弯抹角的骂人,咏葭瞪瞪眼,威胁道:“陛下想不想再添一个凑一对?”

“呵呵……”

帐内满地狼藉中两人言语不多,气氛却算融洽,帐外矗立一人黯然失神,久久进退不得。后面凯维风风火火的赶来,奇怪的问:“郡王,陛下不在么?”

作者有话要说:伤不起啊伤不起 连续加班一个星期的人实在伤不起~累SHI银啊累SHI银 ┭┮﹏┭┮ 抱歉让童鞋棉等久了 鱼仔叩首谢罪~

☆、(十)

宥连勋几经思量,最后决定将真相禀明上王,因为不管结局如何,这场阴谋篡位的闹剧都应该结束了。

清晨,宥连勋拒绝侍女们拿来的金丝绣龙皇袍,穿戴上朴素常服。抬头迎向蓬勃初升的朝却阳面沉如水,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心中阴暗,反而更衬得此刻心事重重。

雾如景与他一般穿着轻便简单,从后面握住他的手,宥连勋侧脸看她,“你不要跟去了,呆在宫里等我吧。”

“忘了我昨晚说的吗?从今往后你上哪儿我上哪儿,不许丢下我。”雾如景紧了紧手指,死死扣着他。

宥连勋叹息,“我不是丢下你,这趟去场面一定不会愉快,也意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儿,听我的留下来。”

雾如景坚持道:“正因为会不愉快,正因为不可意料,所以我更要陪着你。”

她眨着眼睛,阳光下水光滟滟,是他最抗拒不了的可爱模样,心一下便软了,揽过她惜如珍宝般搂在怀里,“答应我,若有何万一……”

雾如景飞快的踮起脚尖,印上他的唇,以吻封缄。她才不要听他说什么让她先离开的话,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万一”只有“惟一”,而他就是她的惟一!

宥连勋闭上眼睛,感受一片酸涩,嘴里的香馥化开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甜,不由得反客为主加深这酸酸甜甜的纠缠,就这样吧,倘若这是他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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