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野(6)

今天又出现了，他看了一眼，把人晾在一旁，这会烦躁的很，更是不想搭理。

“凡哥，你在玩什么游戏？”朴燃看着电脑上的游戏界面问。

他还是没搭理，表情有些冷漠的吓人。

朴燃知道贺钦凡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不会随意的欺负人。

她望着贺钦凡双目无神的眼睛，看出了神。

他的眼睛里没有光，整个人也是，痞气很重，生人勿进的那种，但是依然迷人，仿佛是个无底黑洞。

可她却越陷越深。

贺钦凡目光突然看着她，他缓缓的吐出一句滚。

知道这种表情是讨厌的，可是她喜欢他。

所以哪怕默默地在他身旁也好。

☆、4

网吧的人被贺钦凡这声音给吓到了，喧闹声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人频频回头看，不经有点佩服这个女的了，看起来清纯，没想到还挺坚强的，居然没离开。

朴燃听见了他的话，并没有走开，只是坐在他旁边没有动静，她感觉的到了他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

贺钦凡觉得她有毛病，眼神依旧冷漠，起身拿起桌上的校服，走出了网吧。

随后朴燃跟在他的身后，她习惯了他目中无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似乎也装不下任何人，包括自己。

在一中听过不少他的传闻，没遇到之前，从别人口中给她的感觉就是狂傲、迷人。

一中暗恋他的人不少，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他谈恋爱的八卦，谈过很多对象，每一个都拿的出手，一中谈了就有四五个，这种男人就是所有女生向往的恋爱对象，有势有权，痞里痞气的。

其中之一就有一个她的同班同学，据说谈了一天，第二天自己提出的分手，问她为什么，她说贺钦凡就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其实根本不上心，同样的目中无人，就像对待陌生人一般，没什么区别。

猜不透，眼神看不到东西，没有光，仿佛生来就注定孤独。

她一直跟在他身后，像是追光，可明明他就不是光。

地方越走越偏，到了一个乌黑的小巷子，冷清的巷子寂静无声，让人压抑。朴燃有些茫然，对未知的领域感到恐惧，耳边听不见一点人的声音，这会儿天色是暗的，越显阴森，不经的缩了缩脖子。

贺钦凡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回家，你也要跟着我？”在这阴森的环境里，贺钦凡的声音回荡着，越是悦耳。

说完之后他往巷子里继续走，依然没有回头。

朴燃她是胆小的，站在原地没动，望着他挺拔的肩，她犹豫了两秒。

犹豫之后她笑了笑，虽然她害怕，可是为他，她有冲破世俗的勇气。

到了一家破烂又杂乱的门前，贺钦凡停住了脚步，从兜里拿出钥匙，拿起门上的锁，锁是生锈了的。

朴燃看了看周围，整栋房子都是用砖头盖的，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住在着的人很少。

基本上户户都是这样，还有的房子屋顶上都是破的。

她家境在平城算是有点钱，父亲靠作生意赚了点小钱，所以望着这里的一切，她觉得其实他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强大。

她想，或许他原本就不坏。

朴燃还没有缓过神就听见门噶几了一声，随后一声巨响，他把门关上了，连带着她一起。

一眼也没看她。

她呼了一口气说：“凡哥，我要转学了。”她用着她平生最大的声音对着这扇门说。

不管贺钦凡听没听得见。

“我喜欢你。”终于把许久未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她还是不甘心。

为什么呢，为什么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正视过她呢？

少女的声音真挚，回荡在这昏暗的巷子里，可她始终得不到回应。

这漆黑的道路她又要一个人度过了，泪水掉落在地面上，清澈，带着光，淹没在黑暗里，注定的，他不属于她。这几个月她用尽这辈子的勇气去喜欢一个人，是她甘愿的。

她想起他说的话“我没想过帮你。”

他只是顺手，顺手帮了一把，可是这顺手，让她喜欢了好久。

巷子里回到了原本的寂静。

——

贺钦凡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他不是没听到，只是没什么感觉。

房屋里破旧的不堪入目。

灯是亮着的悬挂在上方左右摇晃，风顺过窗户吹了进来。

他的头发肆意的飘动着，有了几分冷清，眼睛无神的望向窗外，独自一个人在屋内。

贺钦发父亲贺凡好赌，小的时候父亲赌输了就把气撒在他头上。

那时候家对于贺钦凡来说就是噩梦，见着父亲就躲。

太小了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贺凡第一次打他的时候，他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