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甜姐儿(17)

“没关系么?”闵航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啊?”

他以眼风扫过丢在一旁的手机,她会意,干笑着说:“没事儿。”

“霍梓漪很关心你。”他陈述。

“嗯……大家是兄弟哥儿们嘛。”

闵航扑捉到她眼神里一闪而逝的落寞,其后便慎重不再主动开口,而季湉兮隐约猜到他悟出了什么,不禁暗暗着恼,果然解释就是掩饰,掩又没掩好无异等于自揭老底,幸亏对方算是冷静明理的人,应该会替她保守秘密吧?

……

闵航体谅季湉兮大病初愈,用餐过后便要送她回家,本来她很承他的情愉快接受,谁知再度不期骤降的秋雨阻断了计划。周日停车难,他把车停在两条街外,一下子双双滞留在滴水的檐下相望无奈。

季湉兮伸手介入雨帘,冰冷的雨点透心的凉,她歪头问说:“我像不像那位女侠?”

估计闵航没看过那部刚上映的出自某国际知名大导演之手的鸿篇巨制,所以满腹疑惑,季湉兮甩掉手上的水,啧啧道:“闵副总你工作不到位哟,亏你是做传媒的,太跟不上形势了。”

“愿闻其详。”他主要负责财务,之外的业务确实甚少涉猎。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季湉兮耸耸肩。

她不提他便不再问,过了半晌他道:“这么干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你等我会儿,我跑过去开车。”

“不行,雨这么大,你跑过去一定湿透。”

闵航指着对街的商铺,“那边应该有伞卖,我去买一把。”

季湉兮眼当即拍着他的肩说:“聪明啊小伙子,行,你去吧。”

闵航笑笑,拉高外套衣领遮住头向对街奔去,没多久人影就让重重雨雾掩去。

返回209社区时季湉兮告诫自己坐着别动,让闵航略显绅士风度,果然闵航先下了车,撑着伞过来给她开门,她还想为此邀功,岂料狂风刮着冷冽刺骨的雨丝扑面而来,什么话都没心思说了。

闵航将伞尽量挡在她那边,自己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季湉兮不由得加快脚步,到了楼门口她抹着脸上的雨水对他说:“看你衣服全湿了,要不上我哪儿弄干了再走吧。”

闵航摇头,“没事儿,车没熄火我就不上去了。”

“这样啊,那你到家给我一电话。”

闵航笑起来,“这话一般是男人嘱咐女人的才对。”

“咱俩谁是谁还分什么男女呀?我怕你感冒了,我刚生完病,倍儿清楚病痛缠身的辛苦。”

“好,到家我打给你,那么回见!”他挥挥手,接着又冲进风雨里。

季湉兮守着直到他的车子完全开出视野,然后一转身差点撞到人,吓得她脚跟不稳往后倒,一只大手有力的拽住她。

“见鬼了你?”

季湉兮看清来者何人,没好气的推他一把,“死小子,吓我一跳。”

霍梓漪眯细眼觑着闵航消失的方向,冷讽:“你不那么依依不舍又怎么被我吓到?”

“人家湿了半边身子送我回来,这是起码的礼貌。”

“礼貌?未免过了点吧?”

季湉兮不做无谓争辩,绕开他往里走,他旋踵跟来,阴测测的问:“手机为什么关机?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么?”

提到这个就让季湉兮头大,如果不是他不停打电话来,也不会害她在闵航面前露怯,于是冷道:“我想吃顿安生饭,拒绝无聊人士打扰。”

“我无聊?”他指着自己,随后甩开手,状似非常不得其解的问:“你到底看上那小子什么了?”

她斜眼,抿唇不语,他桀桀怪笑,“看上他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

听着他万分刺耳的笑声,季湉兮跨步迈入打开的电梯门,自嘲自讽:“我就是肤浅的喜欢以貌取人,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是不碍我事儿,只是觉得可惜,姓闵那小子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性子,落你手上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吧?平时就数你最爱欺负他,现在反而操心起他来。”季湉兮冷笑着扫了他腰下一眼,“是不是追杰森那个案子久了,一不小心转了性向?”

倍受冷落一晚兼又受她冷言冷语,一股邪火在霍梓漪心底怒焚,他眉头一横,抓住她朝电梯壁一摁,季湉兮感觉后背一片钝钝的痛,仰起头要抗议他却已俯压下来,扣紧她的下巴邪气无比的低喃:“我转没转性向试试不知道了?”

话尾音收于两唇相贴那刻,温热的触感加之滚烫的鼻息让季湉兮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毫无反应,霍梓漪趁势啃咬她丰润的下唇,竟然滑腻香软得超乎想象,不禁贪婪的撬动闭合的齿,打算掠夺内里更为甜蜜的所有。

季湉兮触电般一震,瞠目迎上近在咫尺放大到几欲影像模糊的纯黑瞳仁,他一瞬不瞬的盯死她,强悍的朝她灌输野兽侵略进攻的狠绝,她是他决意扑杀的猎物,一切抵抗,无效!

作者有话要说:重修的章节,增加了些内容让剧情发展更为合理,嘿嘿~

☆、ISSUE 16 【无耻混蛋】

原是旨在发泄莫名戾气无关风月的一吻,随着全线攻袭,寻到她笨拙不堪的小舌,逗弄之心霎时飞逝消弭,不自觉的开始认真,认真的品尝、认真的纠缠、认真的……想挑起她的热情,与他一同沉迷。

初时的震撼过后季湉兮仿似沾到火星的枯草熊熊燃烧又似久旱逢甘霖的荒原喜迎雨露,长久的等待以及盼望一旦濒临即将美梦成真的界点,苦苦压抑的情潮刹那喷涌,转瞬将之溺毙。她从被动承受转为主动迎合,推拒的双手猛力攀上他的颈脖,垫高脚尖紧紧依附他的怀抱,像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

她热烈的回应无疑鼓励了霍梓漪,捧着她的脸,以毁灭之姿狠命吞噬,竭力捣碾,听着她轻浅短促的□刺激得兽血沸腾,更锲而不舍的疯狂挖掘,彼此交融的炽热气息挑起一抹极具原始诱惑力的女人香,一经侵入感官恪守底线的零星理性轰然殆尽,扯开衣襟野蛮的摸索掠夺,掌下一片滑腻细致,背脊不禁窜起酸软的酥麻,喉咙遏制不住的发出欢愉的粗噶低咆……

“叮!”电梯蓦然脆响,静止,门滑开灌进冷风,犹如醍醐灌顶倏地惊醒霍梓漪放肆奔腾的欲望,他骇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四肢瘫软挂于身上的女人,她桃腮酡红而眼神涣散,两片被无尽疼爱过的肿胀嘴唇闪着湿亮的光泽,媚态逼人……

“该死!”他吼。

骤来的冷意让季湉兮抖了一下,潜意识要往热源挨近,霍梓漪行动快过思维,一把将她推出电梯,她后脚跟磕到地面与电梯的接口,打了个踉跄,烟波流转的杏眼终于恢复一些清醒,飘远的神智逐渐回归,一点一点的辨识出电梯里的人是怎样的懊恼悔恨,脸色铁青。

霍梓漪垂下眼皮掩饰尴尬,不肯看她一眼半眼,他惭愧的抹把嘴,那里存留的热度依然烫手,他不禁心神震颤更觉无法面对她,他怎能这么混蛋?!

而他这个举动落在季湉兮眼里却有另一种解读:她让他觉得……肮脏。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刚才的态度简直堪称“放荡”。表面装得正经八百,实则饥渴缺爱,随便碰到个男人就没有原则的乱来一气。联系起多年前那一夜,她的记录一贯不良,不是么?

可怕的沉默蔓延两人之间,静若坟墓,空气脆弱凝固抵御窒息的低压,仿佛任何细微的响动都会皲裂粉碎!

电梯门尽责的轻巧闭合,霍梓漪摁住开门键阻止电梯下行,无论如何是他一手将场面弄得难堪至极,即使再愧于启齿也必须说些什么,于是含糊的嗫嚅:“那什么……刚才对不起……”

好冷!季湉兮狠狠战栗,打心眼寒到脚的几乎冻僵,伸手摸到两人之前忘情厮磨时凌乱不整的衣衫,指尖哆嗦着拉紧,捏成拳攥着,变为勇气的来源,努力撑下去的支点。

不见她吱声,他勉强挤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呢?盯着按键上用力过度泛白麻木的指头,破碎的拼凑一个理由:“只是意气用事。”

呵~意气用事。

“我们今天话不对盘……我只是好胜心切……”

呵~好胜心切。

辩才一流的大律师不得不因词穷而败下阵来,现在他头昏脑胀,思路混乱,纠结燥郁,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都过去了,别提了。”她声音沙哑但吐字清晰,逐个敲击耳膜让霍梓漪不禁怔楞。

其实早在他说了那声“对不起”之后,她已是万念俱灰,别的说得再动听也抵不过现实的苍白。心境是摔进谷底看破一切的落拓,冲他淡然一笑,“误会一场,一场误会,不需要分对错,只需要遗忘,是不是?兄弟。”

“季湉兮……”

好不容易聚焦于她的视线看到她慵懒的摆手,抢白道:“回家了,晚安。”

言罢轻巧转过身,他注意到她置于领口的拳头鼓着狰狞的青筋,心脏陡然跳漏一拍,茫然追了一步却又停在门间,目睹她腰杆挺得直直的,尤似遥远的他们初遇的那日像个高傲的公主,优雅自若渐行渐远……不顾电梯发出警示的鸣叫犹自岿然不动,她似乎从他这儿剥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并带走了,害他不受控制的觉得心头阵阵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