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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34)

等李湛一头雾水的追到停车位,他手里还端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颂琴不客气的抬脚踹了踹车门,冷声:“开门。”

李湛张嘴咬住纸杯杯沿,赶紧掏钥匙,门一打开,颂琴一股脑的把东西塞进去,用力把门关得让车身一震,插着腰盛气凌人道:“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我可以不用回公司直接走人了吧!?”

李湛呐呐的点点头,她伸手一拨散乱的发丝,挑挑下巴:“晚上的聚餐我有事恕不奉陪,就这样,报告完毕,组、长、再、见!”

“喂,小姜你等一下!”李湛出声喊住撒腿要撤的她。

颂琴转身瞪他,“你还想干嘛?警告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保姆菲佣奴隶,往后休想再拿上司的名义压着我替你做牛做马!”

“嘿……你个小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大呀?”李湛笑容可掬的看着她,一点不在意她呛人的话,感觉多慈悲为怀就有多慈悲为怀。

“谁是小孩子?”搞得他像她长辈似的,打头天见面起就说她是小孩子,听着刺耳朵。

“呵呵,不你么?”李湛还是笑,拉开车门在里面翻了翻,然后拿了一小纸袋递给她,“呶,你的。”

颂琴不接,不吱声,别开脸望天,李湛叹息,拉过她把纸袋放到她的手里:“大冷的天也没戴个手套,送你,看看喜不喜欢。”

仍旧不领情,虽然很意外他观察得挺仔细,半个冬天过去了,她的确一直光着两只手,有时候冻得红彤彤的肿得活像十根胡萝卜。

“不是贿赂你,也不是感激你陪我一起上班溜号买东西,明天不是平安夜嘛,提前祝你圣诞快乐。”李湛说完,瞄瞄她无动于衷的侧脸,“回家路上当心点,走了。”

上车,发动,推排挡,驶离,终于淹没在滚滚车阵中,消失。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颂琴慢慢低下头,捞出纸袋里一个质地考究的长方形盒子,上面印着一串十分的眼熟烫金字母,她的心颤了颤,这个牌子所标榜的是做工精细,用料上乘,价格昂贵得令人乍舌。

掀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副色泽漂亮的羊皮手套,扑鼻闻到一股淡淡的皮革味,不用摸单用肉眼看那质感就知道什么叫一分钱一分货。颂琴无声的大骂:靠,暴发户,购物狂,神经病,谁要你送这么贵的礼物啊!

不测风云

话说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那个况颉离开了,但是赵擎和球球的关系依然岌岌可危,一点不见好转,两人彼此牵制着硬撑着,好像在赌谁先撑不住谁先输似的;而小秀又摔折腿成了病号,哎,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颂琴这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最大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刚出院的小秀,之前说好了接她回家修养的,再者貌似她跟她的“新欢”处得不是很好,感觉随时都有掐起来的可能,她怕耽误了,只能去给她收尸,所以下了班颂琴拎着包就要往外冲。

才走了两步桌上的内线骤然大响,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发现其他同事仍旧呆在位置上没下班,不接的话似乎太说不过去,于是返身抓起话筒,那边立刻传来李湛沙哑低沉的声音,“小姜,你把去年的XX报告给送进来。”然后挂了。

颂琴瞪着电话,磨牙,这厮打热带海岛度假回来又故态复萌,使唤她使唤得越来越顺口,虽然不至于颐指气使,但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叫她添堵。

可毕竟人家是领导,她的顶头上司,交代的还是公事,所以颂琴放下包,赶忙跑到资料室趁人家下班前去借他要的材料。

经过一番消毒处理,颂琴抱着一叠资料进入实验室,李湛如上次见到他的那样关在玻璃隔间里,背对观众,只是这次他身边没了赵擎,颂琴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慢下步子拉远视线,反复重温昔日在这儿徘徊忙碌的那个高大稳重的身影……

就在颂琴堕入迷思当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李湛突然弓着身子,两只手撑在试验台上,仿佛在忍受很大的痛苦一般微微有些发抖,颂琴一楞,回过神赶忙上前按扩音器,“组长,组长!”

李湛闻声回头,她看到他脑门上布满冷汗,唇色发白,颂琴急了,拍着玻璃喊:“你开门,快开门!”

她一嚷嚷附近的同事纷纷赶了过来,而李湛也打开门,一个孔武有力的小伙子一把扛起他,其余的尾随着风风火火的出了实验室。

颂琴端着一杯热水匆匆递到李湛面前,见他着实虚弱,直接喂他喝了两口,一群人紧张的围成一圈,等他缓和了一下,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有人出声问:“老李,你咋啦?”

李湛疲惫的闭闭眼,“没什么,老毛病了,胃痛。”

一个资深的同事说:“你熬了一个多礼拜,吃饭不定时睡眠不足,胃当然受不了了。”

“哎呀这不行,今天你回家休息吧,不,先上医院瞧瞧,抓点药。”一位女同事扭头对颂琴说,“颂琴,你陪老李跑一趟。”

“我?”颂琴差点把杯子里剩下的水泼到李湛脸上。

“嗯哪,你不是老李的助理么?再说你又没家累,帮忙照顾一下有什么关系。”

这是什么逻辑?孤男寡女的才更有关系好不好!

“可以通知他的家人嘛。”

“老李一个单身汉哪来的家人呀?”

李湛应景的哼唧了一声,烘托出他人生孤单凄凉,缺乏家人关爱的一面,大家同情的目光立马加深,一致认为将颂琴推选出来照顾老李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咱们都一个实验室的,应该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保不齐哪天你有个头疼脑热,咱们也会这样帮助你的。”

颂琴来不及抗议,另一个同事接茬说:“对了,你顺便做点有营养的给老李补补。”

“我……”

李湛道:“别麻烦了,我躺会儿就行,实验到了关键时刻,我哪里走得开。”

“嗨……你就甭操心了,接下来的步骤咱们都商量过了,我们来做没问题的,明天你过来指不定还有结果了呢。”几个负责科研的急忙点头。

李湛沉默下来,大概在思考利弊,颂琴趁机开口:“我……”

谁知李湛没等她“我”完抢先望着她说道:“那,谢谢了啊。”

大家听他同意了全松了一口气并放下了高悬的心,一个接一个开始殷切嘱咐颂琴要尽心尽力照顾好老李,千万别让他累倒下了,第九实验室这个年能不能过舒坦可就靠她了,特像送勇士上战场为国献身似的,场面相当悲壮。

颂琴郁闷的盯着李湛,感觉他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呃,她是不是被某人算计了?

大家簇拥着病魔缠身的李湛和赶鸭子上架的颂琴一起下了楼,再塞进一辆出租里,挥手道别后,司机大哥拉着他们一路朝医院进发。

颂琴不吭声,板着腰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瞪着前面的后视镜,从镜子里看到李湛无力的脑袋搭在她的肩头,眯着眼进气少出气多,挺有点一息尚存就要弥留的样子。

估计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把司机大哥吓到了,他加足马力催车嗖嗖的奔驰,火速赶到了一家医院,还很有爱心帮颂琴把李湛扶下来,李湛低低呻吟着,不知是真是假,紧紧贴靠在颂琴身上,脚下打着趔趄进了急诊室。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擦黑,颂琴估摸着她怕是不能去接小秀回了,于是赶紧打电话说明自己临时有事走不开,好在小秀不介意,让她松了口气。

这厢做完检查,拿了药单的李湛歪歪斜斜支着墙晃出诊疗室,颂琴赶紧迎上去,主动接过药单,“我去拿药,你等会儿。”

“嗯,谢谢你,小姜。”

“别客气了,坐下来休息吧。”

颂琴转身一走,李湛马上摸出手机,“喂,阿姨啊,你做饭了么?”

“……”

“做啦?诶,跟你说,你打包带回家吃吧,然后再帮我把屋子弄乱一点。”

“……”

“你别问了,我自有我的道理,哎,好,再见。”

等颂琴拿完药过来,他倒在椅子里萎靡ing……看起来和旁边所有来看病的患者没什么区别。

颂琴终于不再怀疑了,看医生给他开了那么多药,他又蔫成这样,装病的几率不大,于是扶起他,“组长,你家住哪里?”

“哦,不麻烦了,你帮我叫辆车我自己回去睡一晚,没事的。”李湛轻轻拨开她的手,试图要自己走。

颂琴叹气,一把拉住他,“你就别害我了,我一张嘴哪说得过十几张嘴啊,明天他们知道我没照顾好你,铁定埋怨死我。”

“那也不能耽误你的时间,你总得陪陪男朋友吧?”

“我没男朋友。”

“真的?”

“比珍珠还真!”

羊入狼窝

颂琴搀着李湛走进一栋住宅楼,由外观和周围环境判断这里应该价值不菲,没想到他挺有家底的。像他这样拥有高学历,高收入,样貌嘛勉强算过得去,怎么还会是一个没有行情的光棍?

颂琴琢磨,估计跟他懒散又凡事没个正行的性格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见到姑娘就想占占便宜,言语上调戏几句,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下流猥亵的行为,但只要是正经人家的闺女谁不反感,讨厌?这种斯文的流氓,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语言形容的话——都市雅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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