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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167)

司天晴蠕动着嘴唇,“退婚”两个字,压在舌尖,像有千斤重,半天都说不出来。

颜佑真又说:“傅司两家世代交好,这才约为婚姻,长平这么好的孩子,心性纯良,待你一心一意,你若坚持要退婚,爹娘以后再也没颜面见傅家的人,傅司两家的关系,也要因你而交恶。爹娘从小怎么教你的?重信守诺,乃人之根本,为了一己私情,你要背信弃义吗?”

司天晴被母亲说的又羞又愧,连头都不敢抬。

颜佑真说:“你自己好好想想。”留下她一个人闭门思过,和司宪走了。

司天晴颓然倒在地上,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司天晴这边彻夜难眠,舒令仪回到院子,倒是一觉酣睡到天亮。早上醒来,太阳都升起来了,发现自己竟然和邹飞燕睡在一起,宿醉后有些头疼,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推醒她,说:“天亮了,你还要去传功堂上道法课呢,还不快起来。”

邹飞燕忙爬起来,叫道:“哎呀,我怎么睡在这儿,昨晚真是醉得不省人事!”说着又笑起来,“师父你也醉得不轻,还拉着昭明君不放,说什么大家酒一起喝,觉也要一起睡,弄的昭明君差点脱不开身。”

舒令仪想起醉后放浪形骸之举,脸色一红,说:“我那是客气,留他过夜罢了,什么一起睡,少在那里贫嘴!倒是你,留下来也就罢了,也不换个地方躺。”

笙歌见两人醒了,送了热茶进来。

邹飞燕茶也没喝,匆匆洗漱一番,去了传功堂。

春日迟迟,阳光甚是和暖,舒令仪坐在院子里翻看前人留下来的练功心得。这时蒋翊来访,舒令仪心中甚是奇怪,心想自己跟他素无来往,他来干嘛,忙请进来,又让笙歌上茶。蒋翊客套一番,说:“此次上门,要劳烦舒姑娘一件事。”舒令仪忙问何事。蒋翊拿出一封信,“请你将这封信交给司姑娘。”

舒令仪一时没接,打量他一眼,这是要借自己之手鸿雁传书啊,半晌说:“观尘君,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自己为何不去?”又不是隔着天南海北,他此刻就在灵飞派,要给师姐传书,又何须经过她的手,多此一举!难不成观尘君也会害羞吗?

蒋翊神情一顿,说:“司姑娘身体抱恙,我不好上门。”

舒令仪皱眉,“师姐身体不舒服?昨天不还好好的吗?”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担心司天晴因此责怪她多事,那就不妙了,劝道:“观尘君,你跟师姐之间若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的好。”

蒋翊忽然站起来,冲她行了一礼,“舒姑娘,请你务必帮我一次,这份恩情,在下谨记在心。”说着双手将信递过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舒令仪只好将信接过来,“算了,举手之劳,观尘君不必放在心上。师姐若是要怪,就让她骂我两句好了。”

笙歌一直站在旁边斟茶递水,蒋翊双手伸出来,清楚看见他左手三四指指缝那里有一道细长的白色疤痕,那疤痕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位置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没人注意,蒋翊自己也没放在心上。笙歌这时见了,却如同见到鬼一般,脸色突变,猛的抬头,盯着蒋翊,透过他,仿佛看到二十年前杀进太微宫,却饶了她一命的那个黑衣人。

第79章 听命行事(上)

舒令仪送走蒋翊后,虽然发现笙歌有点不对劲,还以为她惊讶于蒋翊司天晴有私情一事,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带着信立即去了梧桐苑。到了梧桐苑,打听的司宪去了刑律堂,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和带路的丫头闲聊:“司师伯成天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你怕不怕他?”

那丫头说:“家主威严甚重,大家对他都十分敬畏。”

舒令仪见周围没人,凑过去小声说:“不过我听说他怕颜师伯,是不是真的啊?”

那丫头看了她一眼,不敢搭腔。

舒令仪抿嘴一笑,“看来是真的了。没想到司师伯这么厉害,竟然惧内!嘻嘻,你有没有见过颜师伯把司师伯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

那丫头一脸尴尬,怕她再问出什么难以招架的话来,咽了咽口水说:“舒姑娘,我家姑娘的院子到了,你进去吧。”忙不迭走了。

舒令仪摇头晃脑说了一句:“司师伯治家甚严呐,就是怕老婆,哈哈!”

进到屋里,见到躺在床上的司天晴,却是大吃一惊,“师姐,才一天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天晴挣扎着坐起来,有气无力说:“没什么事,修炼出了岔子,差点走火入魔。”又让侍女上茶。

舒令仪忙说:“师姐你快躺下,我又不是外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走火入魔,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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