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相思漫太古(168)

“无事,只要不再动用灵力,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修道之人,难免会碰上修炼不顺的时候,你别大惊小怪的,也别到处跟人说,惊扰到大家就不好了。”

舒令仪知道她是怕大家担心,答应下来,陪她说了一会儿闲话,“师姐,你身体不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都说银梭鱼吸收天地精华,最是滋补,我去后山给你弄来。”

司天晴说:“不用麻烦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侍女上完茶出去了,舒令仪见左右无人,拿出信递给她,小声说:“观尘君让我给你的。”

司天晴神情复杂看着那封信,却没有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转过头去,轻声道:“你把信送回去,跟他说,是我对不起他。”

舒令仪吃了一惊,“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忽然想到师姐已经跟傅师兄订了婚,顿时默然不语。司天晴跟蒋翊之间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师姐做出斩断情丝这个决定,内心想必十分痛苦。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修炼时才会出了岔子。

两人许久没说话,最后还是舒令仪说:“师姐,你不看看观尘君说了什么吗?”

司天晴摇头,木然说:“不必了,当断不断,自取其乱。”其实她担心的是自己看了以后,便会心软动摇,改变主意。

“那你打算以后都不见他了吗?”

司天晴忍着摧心般的伤痛说:“时间长了,想必大家就不在意了。”说着躺下来,闭上眼睛,一副疲累之极的模样。

舒令仪叮嘱她好好休息,说明天再来看她,出了梧桐苑,摸了摸怀里的信,一脸烦恼,不知该怎么跟蒋翊交代。正坐在路旁一块大青石上发呆,想着司天晴、蒋翊、傅铭之间微妙复杂的关系,忽然景白走了来,“你怎么不回去,在这儿坐着吹风。”害的他找了一大圈。见她头上有飘落的花瓣,很自然地伸出手,将那花瓣拿下来。

舒令仪仰头看着他,阳光从头顶树叶缝隙间照下来,使得他整个人犹如珠玉一般,散发出明亮耀目的光彩,心中微动,忽然说了一句:“昭明君,你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景白打量着她,怀疑地说:“怎么呆呆的,莫不是酒还没醒?”

舒令仪回过神,忙跳起来,用袖子掸了掸石头,“昭明君,你坐,你坐。”

景白依言坐下,挑眉说:“突然这么殷勤,你又要干什么?”

舒令仪拿出信,做贼般塞给他,“昭明君,你跟观尘君是师兄弟,关系比我好,你帮我把这信还给他,好不好哇?”

景白看着信,一脸不解。

舒令仪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可是她实在不想面对蒋翊失望难过的样子,只好拜托景白了。

景白得知原委,一脸无奈,“你既然答应了蒋师兄,事情没有办成,就应该自己跟他说,让我去,这算怎么回事?”

舒令仪扯着他袖子耍赖:“人家没脸去见他,昭明君,你就帮帮我嘛!”

景白好气又好笑,“你要是怕蒋师兄怪你,我陪你去便是,只是这信,你还是亲手交还他比较好。”

舒令仪听他说的有理,只好说:“那你现在就陪我去。”拉着他就要走。

景白把她扯回来,“蒋师兄这会儿正在议事厅跟顾掌门他们议事呢,晚上再去找他不迟。”

舒令仪拍了下脑袋,这才想起来蒋翊有公务在身,“那晚上你一定要陪我去哦。”

景白颔首,“知道了,不会忘的。

两人并肩一道离开。

舒令仪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笙歌一脸严肃迎上来,表示有话跟她说。

二十年前太微宫钟氏为何会覆灭,笙歌只是一介奴仆,并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可是那晚险死还生的经历,却如烙印一般深深镌刻在她脑海里。当时那黑衣人要杀她,笙歌毫无反抗之力,唯有闭目受死,后来因少宫主钟会的一番质问,对方许是觉得她身份低微,无关紧要,最后决定饶她一命,又怕放过她以后惹出麻烦,喂了她一颗丹药,自此以后她便失了声,修为再也不能进阶。

那晚那黑衣人戴着面罩,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唯有两只眼睛一双手露在外面。笙歌吓的整个人蜷成一团,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他眼睛,因此一直盯着他的手,对那双手的印象无比深刻,尤其注意到他左手三四指指缝那里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事情过去这么久,这双手还时不时会出现在她梦中,每每把她吓的满头大汗醒来。

今天她一看到蒋翊的手,便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黑衣人,再对比他的身形、声音,杀人时用的剑法,这些全都对的上。

舒令仪看完她写下的文字,面色大变,“二十年前,害你失声却饶你一命的是蒋翊?”

上一篇:A与O的选择题 下一篇: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