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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咱俩结婚吧!(28)

四片嘴唇相濡以沫,我沉迷前意识到他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然后用行动回答了我最后一个问题……他“饿”了。

光天化日的荒郊野外缠绵得险些擦枪走火,如果不是他手机响起,我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他一边帮我整理凌乱的发丝,一边沉稳的接电话,“没有,我们没有迷路……是,我们马上回去……好的,一会儿见。”

我气血翻涌得彷如拍岸惊涛,两耳嗡鸣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径自捂着热滚滚的脸蛋低垂脑袋,想尽快平复激越的情绪,但因为仍陷在他怀中,吸进鼻子的全是他阳刚的男人味,反而愈发绵软脱力,欲速则不达。

他挂了手机,“阿南说在海滩上架了篝火准备烤鱼,还叫了一些他们的朋友,大家都等我们过去。”

“那……那就走呗……”羞死人了,我挣扎着从他腿上爬开。

他直接跳下一米高的回廊,转身抬手,“来吧。”

来什么来?还来?!

我翻翻眼,“转回去。”

他眼冒问号,我赧然不堪,赌气挪了两步往他旁边的沙地跳,他一时没估算到,等我跳了再想接住我已来不及,他急喊:“当心!”

即使沙地很软,猛的触地踝关节和膝盖还是免不了酸痛了一下,我身型不稳的往下坐,他拉住我,“逞能。”

“……”

我至多是自作自受,哪儿够上逞能了?

……

阿南跟他的朋友一票人围着一团篝火笑闹,远远瞧见我们,欢快的挥手,“大哥,大……姐姐,这边呀!”

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弄来长短一致的木头,搭积木一样堆成个空心的圆锥体,熊熊火焰冲天燃烧,映得大伙儿人人红光满面,也热得够呛,呆久了能烤出一层油。

五月的天气在我们那里只算温暖,然而B市早早进入夏季,想想也神奇,相距不远的两个城市,气候差那么多。

余下一人负责翻烤鱼肉,其他人退在后方把酒言欢。以盆计量的各类海鲜佳肴置于地上,冰爽的啤酒则镇在几只泡沫箱里,那有备而来的架势,大概是要一醉方休了。

阿南问我们下午上哪儿玩了,我说我们去了贝壳海滩,还去了望海小屋。

他笑眯眯的说:“我们村的风景一点不输给银滩吧,我叔说这么好的资源不能浪费,过两个月把农家乐搞起来,一定比银滩热闹。你们是第一对入住我家的客人呢。”

英伟表哥出乎意料的有经济头脑,怪不得又加盖了一层房子。匡恒颇具深意的瞅我,我一哼,我是看走眼了怎样?不等于我没有见识!

阿南的朋友和他大多年龄相仿,个性纯朴随和,你一言我一语一聊开便熟稔得像一家人,小伙子们邀我们明天早上去游泳冲浪,匡恒歉意连连,“我不会游泳。”

我当场傻眼,他哪样不会不好怎么偏就不会游泳?枉费我白白幻想什么鸳鸯戏水、三角泳裤、六块腹肌……悲摧,“山珍海味”摆在面前,看不到,摸不到,难道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不会游泳没关系,出海钓鱼也好玩着呢!”

“大哥想去看火山岩。”阿南倒没忘了这茬儿。

“哦,那里也好玩。”

“还可以去赶集,也很好玩。”

听他们不管提到哪儿都说好玩,我一扫阴霾笑了起来,“那明天大家一起去玩吧。”'

“好啊!好啊!”附和声此起彼伏,似乎迫不及待,洋溢的青春,活力无限。

之后年轻的男孩们豪气干云的跟我们轮番拼酒量,害我吃不到几口菜就让灌下的啤酒撑得坐不住得站起来。

客家人的热情我算是见识到了,一杯杯啤酒应接不暇的杵到眼前,我几乎跪下求饶,我还想尝尝现烤的海鱼呢!

当烤鱼泛着诱人的香气送上来,我倒退着跌坐在临时拿来当凳子的废木桩上,捧着肚子摇头说:“吃不下了,对不起。”

匡恒摸摸我的额头,“醉了?”

“嗯,头有点昏。”

r 单一的纯喝啤酒,我多多少少还扛得住,问题是有个家伙贡献了一大缸据说是家里自酿的甜酒,美其名曰“甜酒”,入口也的确甜丝丝,可后劲儿上来特别冲头,两种酒混着喝了两杯,我立马知道自己不行了。

斗酒还在继续,阿南舍弃斯文的纸杯换成大碗,满满的一碗“甜酒”递给我,无论如何要我干了,我望而生畏,头皮发麻。

匡恒接过去,“我帮她喝。”然后一仰脖子,豪爽干完,大伙儿一片喝彩。

趁阿南他们去倒酒,他小声对我说:“尿遁。”

“你挨不挨得住?”我担心。

他说:“放心,我这肚子是无底洞。”

我仔细打量他,果然同样喝了这么多酒,他醉意全无,清清朗朗的眸子,神色自若。于是我借口“泄洪”,一溜烟奔回去,上楼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吹头发时透过窗口往海边看,居然看得见那边跳动的火光以及憧憧人影。

……

我有轻微的“恋床癖”,不是我的床我的枕头,再累再困也总睡不沉。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不知谁踢翻了铁盆,摔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接着好多人嘎嘎笑,如此静谧的夜一点动静也显得尤为嘈杂,吵得隔壁家的狗汪汪叫,某位大婶随即叽里咕噜破口大骂,下面发出一阵阵嘘声……

我起身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了,玩到这么玩,被骂也活该。

片刻人员一一散去,周围终于重新安静下来。这时楼梯上脚步沉沉,我约莫是匡恒,下床走到门边竖起耳朵聆听,可惜脚步声很快断了,他到底有没有回房间啊?

怕他醉得不省人事昏睡在地,所以不敢犹豫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他背对我,两手大张撑在阳台上,我走过去拍拍他,“你没事儿吧?”

他迟钝的过了一分钟才悠悠说:“没……事儿……”

号称“无底洞”的人还是醉了。我挽起他的手臂,“来,回房去休息。”

他趔趔趄趄的站不稳,我那点力气也扶不动他,他一歪靠上墙壁,闭着眼睛粗喘,喷拂而出浓浓的酒味。

得找人帮忙,我问:“阿南呢?”

他低低的笑,“躺院子里了。”

我松开他,趴阳台往下瞅,果不其然阿南醉死在吊床里,他脚边还横七竖八的躺了两个,哎,这酒喝得……

“那怎么办?能不能走啊?”

“能。”他摸索着走了几步,脑袋蹭着墙又停下。

我没辙,瞪着他干着急,他缓了缓,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你去睡,过了这阵就好了。”

一般人喝醉,酒气走皮的涨得满脸通红;酒气走骨的外表如常看不出来。他属于后者,所以之前成功的骗过了我,以为他是酒国英雄,千杯不倒。

我叹气,“我去给你泡杯热茶解解酒。”

他摆手,“不用,不用,去睡,去去去!”

我不理他,“等着,我马上回来。”

匆匆下楼,满院酸腐的汗臭混着酒臭扑鼻而来,我蹙眉掩鼻走进厨房。开水不难找,茶叶却难寻,捣鼓了半天翻出茶叶泡好浓茶,再上楼他早不见了踪影。.

我敲他的门,“匡恒,你睡了吗?”

门里没响应,倒是楼层尽头的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这厮清醒啦,居然知道去洗澡?

我无奈的笑笑,敢情我还真低估了他,把热茶搁到窗台上,我返身回房睡觉。

睡意原来不深,这下更是消退殆尽,所幸捻亮台灯看会儿小说培养瞌睡,书本堪堪翻过两页,门口走廊窸窸窣窣,我顿住,等着隔壁某人安全进屋。

时间嘀嗒嘀嗒流过,迟迟没听见开关门声,貌似冰山大爷的酒醒没醒还是未知数呢?二度掀被下床,打开门又是一眼看见匡恒。

他背靠阳台,习习海风吹动微湿的发梢,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液味道里含着一丝酒的甜,双臂盘胸,站姿舒展洒脱,气定神闲,然与此恰恰成反比的是他诡异的脸部表情。

他眼神灼灼,炽烈的望着我,魔魅的浅浅一笑,“嗨……”

我马上抬头,天上盈满的银月证实了我的想法,月圆之夜人狼合一,势必疯魔。

“洗好了干嘛不回房去睡?”我问。

“睡不着。”

我对酒鬼没兴趣,“睡不着也去睡。”

“……”

他不说话,我也无话可说,退了一步阖上门。我没有走开,默默细数一百下,拉条逢儿窥视,咦?人呢?走了?

说不清失望多点或失落多点,刚刚欲上不上矜持什么?我咯吱咯吱磨后牙槽,余雅雅,你没出息!

刚要关门,一只大手从旁伸过来卡住门框,我吓了一跳,推开门出去,那厮斜倚在门边跟我笑,“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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