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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以为是祸(19)

卢澎也惊掉下巴:“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刺激。”

袁满皱着眉:“那你现在…?”

宁跃嘿嘿傻乐:“我在建筑设计这方面的觉悟着实不够,我爹有他大儿子继承家业就够了,养我心烦,不如给我两张卡,逐出家门,要我改名换姓爱哪哪儿去。”

三个人:“……”

宽敞的房间里针落有声,跟半小时前的气氛截然相反。

窗外长街高架,车流如水,动态的背景反衬得屋内三人如雕像。

一阵欢乐的节奏乐,不长不短,打破这方安静。

许扬安问:“谁的电话响了?”

宁跃歪歪个身子掏裤兜儿:“我的,不是电话,是通知。”

是他为了不错过支付宝的消息而特意设置了长铃声作为通知音效。

陆非舟:和他们汇合了么?

宁跃:嗯!正聊天。

陆非舟:好。

放下手机,宁跃看看三人,说:“咋了嘛垮着个脸,我问你们,你们都买房了吗?”

三人脸更垮了。

宁跃优越一笑:“我,全款,山海观三期。”

三人脸更加更加垮了,许扬安笑骂他:“得了,白为你失去亲情而揪心了。”

袁满也骂:“真这么潇洒,那去年怎么也没动静?”

卢澎说:“我合理猜测一下啊,去家里公司实习,发现,嘿,喜欢的学长也在,动动关系直接当他小徒弟,结果没成想学长那货是个灭绝师太,刀子嘴刀子心,把我们宁跃扎得是千疮百孔,情场失意商场更别提,竟连家里也无容身之地,多重摧残之下,一个厌世孤儿就此诞生,缩于空巢虚度光阴,成日萎靡不振,只管混吃等死。”

又是一阵寂静。

宁跃拐他一肘子,笑叹:“可以啊,不愧是当年床榻了,跑来跟我同床共枕过一晚的,啊?全叫你说中了!”

许扬安跳起来转圈,“操”了一声:“搞毛?!”

袁满也拍拍宁跃肩膀,站起来到落地窗前望风景,陷入了沉思。

就剩卢澎了,他问:“怎么不找我们?”

“你们也忙,加班加点的。”

“那也不缺那个空荡跟你说说话。”

宁跃窝心:“我知道。”

他仰躺到沙发上,拉长了声音:“我--知--道。”

然后语气一变,吃吃地笑起来:“你们一定猜不到,就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袁满回过身:“快说。”

宁跃掩住脸,一副乐屁了的样子:“陆非舟找上门来,上赶着要租房。”

他说:“我们现在是,纯情房东俏房客。”

第十八章

监控画面里一片昏黑,全是噪点,模模糊糊能看见那块迷你蛋糕寂寞地留守在小桌上。

陆非舟眉心微蹙,开始倒放视频,于宁跃出现时暂定,再选择零点五倍速重新播放。

他看见他赤脚站在瓷砖地上读便签,脚趾因为冰凉而蜷起,脸蛋却涌上两片酡红。

陆非舟低低莞尔。

他肆意地偷窥,也肆意地品味,宁跃低头捧着纸条傻乐,他也同样捧着手机在欣赏他口是心非傻呆呆的模样,尤其旁边还挂着大红锦旗,那个“滚”字是多么的表里不一。

半晌,暮色已经完全蔓延,长街因下班高峰期而堵成了蠕动的红。

陆非舟收起手机,心情愉悦得没法形容,那块看似可怜的芒果蛋糕其实被切去了一半,那半进了寿星的肚里,这半,陆非舟想,八成是留给自己的。

留给自己的生日蛋糕。

陆非舟轻轻笑叹:“倔得像头小毛驴。”

也像刺猬猬,竖着刺,一摸就扎,渐渐刺软了,才发现原来是个披着刺猬皮的小绵羊。

陆非舟笑得太缺德,俨然就是大以巴狼。

他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又叼起烟,光秃秃地闻闻味,没有点燃,既然家里空着,那不如再多待会儿,反正工作总是做不完的。

陆非舟解锁手机,给宁跃发去一个六百六的大顺红包。

西鸢湖畔有牛骨头火锅店。

生意红火,四人排队拿着等投喂的号码牌,前面还有三十桌。

“够等。”

“很快的。”

两句话的功夫,卢澎和袁满就打起赌来,堵在半小时内能不能坐上桌。

许扬安来兴致了:“赌什么?”

卢澎说:“叽哩哇啦一下午,嗓子都聊得冒火了,赌三杯酒先。”

许扬安拍拍宁跃:“寿星,成不?”

宁跃埋头摁手机,茫然道:“啥?”

“打赌呢。你干嘛呢?”

“陆非舟给我发了个红包,我给他回个消息。”

许扬安把头凑过来,瞧见屏幕里陆非舟叮嘱:少喝些酒,别玩太晚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明示)。

宁跃说:“他好蠢,明示什么啊明示,就不知道自己打个电话过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