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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以为是祸(20)

电话来了,显示“哥”。

许扬安悄声乐,看宁跃不情不愿似的接起电话:“喂。”

陆非舟低笑的鼻息传来:“什么时候把我放出来的?”

宁跃扯谎:“今天早上。”

“嗯,短信也放了?”

“……放了。”

“行。”陆非舟又叮嘱一遍,“少喝些酒,早些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宁跃“噢”一声,沉默了几秒,满脑袋都是那句“宝贝”,都是笔锋漂亮的“不只想要你的星星”,他抬头望夜空,或许是灯光太盛,他什么都没能望见。

“你今天送我了一个生日蛋糕。”

“嗯,吃了么?”

“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陆非舟稍愣,应到:“嗯。”

宁跃回头瞅瞅另三人,意外发现他们跟着服务员到湖边柳树下去摆桌了,他慢慢往那边儿走,压低了声音道:“我…我吃了一半,还有一半留给你。”

又慌忙补充,像掩盖心绪:“你要是不吃就放到冰箱里去。”

陆非舟笑起来,听得宁跃耳朵发烧。

“宁跃。”

“…干嘛?”

陆非舟答应道:“空盘子等着你回来收。”

第十九章

点了一桌子菜,啤酒成箱拎上来后卢澎先自罚三杯,罚完,给大家都满上,举杯道:“祝我们二十五岁生日快乐!祝我们年年岁岁有今夜,岁岁年年二---”

袁满嫌弃:“小点声成不成,二了吧唧。”

许扬安也帮腔:“大庭广众的,你想二什么?”

宁跃瞎乐:“二人转?”

卢澎晃一晃酒杯,催他们快碰:“二十五!明年二十五,后年二十五,年年二十五!”

玻璃杯碰出清脆的响声,一饮而尽。

宁跃太开心,冰爽冒泡的啤酒从唇边溢出,顺着脖颈滑进领口,他畅快到感觉阴霾一扫而光,啤酒灌进胃里,他却冒出一种投身海浪中的刺激,脑仁都在兴奋地跳跃。

“知道拂尘吗?你们仨就像拂尘成精,拂去我万般烦恼。”

宁跃抹一抹嘴,追悔道:“早知道我去年还憋在家里干嘛啊,飞去你们身边唠唠嗑,说不定我就能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现在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

袁满继续嫌弃:“得了吧,还看破红尘。去年喊你出来,你说你在国外游,可实际上呢?”

宁跃知错:“家里蹲。”

说罢就改,满上,罚三杯。

卢澎忙着下火锅,没接话,由许扬安接力批评:“还无欲无求,你翻翻聊天记录,在群里哭天喊地不甘心、势必要让陆非舟也尝尝扎心滋味儿的是谁啊?”

宁跃力争:“虽然但是,机缘巧合,我现在不正扎着他呢吗?”

在座的全都瞟他一眼,压根儿没人信。

火锅煮开,香味勾人馋虫,几双筷子挥舞起来,在天南地北的说笑里舍不得去想明天的分别,吃到兴时酒已七分醉,卢澎又造作道:“这一杯,敬咱们万劫不复的青春!”

袁满被矫情得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伸手把他酒杯压下去:“留点儿脸别丢光了行不行?”

宁跃抱着一个空酒瓶说瞎话:“我五岁,我没脸。”

又凑去许扬安身边,把下巴扬给他看:“你看是不是消了?”

许扬安莫名:“啥?”

“青春痘,两颗。”

“… 你五岁你起个屁的青春痘!”

许扬安戳他脑门心,对袁满咧嘴道:“这是个醉鬼了。”

袁满拎着卢澎的胳膊:“还记得毕业时的散伙饭么,澎澎引吭高歌把自己唱别气了,倒在路牙子上?”

“靠,他别又来?”

“我看是有这个趋势。”

卢澎不负他望,一瞅自己的青春没敬成,举着啃剩下的牛骨头当麦克风开始找调了,被袁满匆匆拦住,用奶香小馒头塞他满嘴。

明月高悬,结账回府,趁着还没出洋相之前快快打车回伯温。

宁跃歪到在车窗边,和睡到天昏地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手脚虽然沉重可是脑袋却轻飘飘,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像幻影,全身的血液都热涨、翻涌、沸腾。

“哥…”他呼出灼热的气息,在卢澎响彻车厢的高歌中回头找人,找到许扬安了,问,“哥,车好骑吗?”

许扬安头疼,他左边宁跃右边卢澎,袁满那个贼人独享副驾,闻言回身道:“好骑,马上就骑到了。”

“到哪儿?”

“到酒店,洗洗睡。”

宁跃瞪大了眼,嚷:“我、我不跟你开房!我要回家!”

袁满直乐:“晚了,来不及了。”

许扬安要被吵死,脸上的嫌弃不比的士大叔少,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两人醉归醉,没有哇哇大吐,不然他夹在中间一定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