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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以为是祸(18)

这到底…是什么啊!

宁跃撅个屁股拱在床头,憋气憋得脸红脖子粗,自虐似的,又突然蹦起身滚下床,打着赤脚直奔门口,拉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

宁跃:

生日快乐!

昨晚梦见你摘星星,举在手里闪闪发光,要送给我。

我不记得后续了,醒来后回味许久,发觉我不只想要你的星星。

陆非舟上。

ps:小黑屋,求求了,ToT。

有昨天的前车之鉴,宁跃撕得很小心,他把纸片捧在手心窝里,读了一遍又一遍,脸红心跳,甚至有种缺氧的感觉。

虽然早就察觉出不对劲儿,可是,这性情大变到像换了个人的陆非舟真的是那个情商堪忧、让他曾备受挫败的陆非舟吗?

宁跃慢慢往阳台走去,心怦怦跳,好像有什么在乱撞一样。

阳台也有惊喜,比之前宽敞了许多,立在中间的屏风不见了,能一眼看尽整个空间。

一对哑铃,一根晾衣杆,二八大杠也没了影,被骑到公司去了吧?

宁跃幻想陆非舟西装革履英俊潇洒,蹬地两下当助跑,随后高抬腿跨上座位,晃晃悠悠,在一众小电驴和共享单车中独树一帜,多惹眼。

宁跃咧嘴乐起来,骂道:“八十块钱买的呢,还真给我扔了啊。”

洗漱换衣,穿一件白卫衣黑外套,牛仔裤配工装靴,再挎一个帆布胸包,宁跃照照镜子,还成,如果忽略两只熊猫眼,勉强能算得上是一个精神小伙儿。

三个大男人重返鸢兰,用不着接机,约在伯温见。

宁跃揣着身份证去开房,他还记得下订单那晚心如滴血,一天房费顶陆非舟一月房租,但等刷卡进屋了、参观一圈了、跌进落地窗边的巨大沙发里了,宁跃觉得:值!

许扬安最先到,一见面两人就来了个热情拥抱,老半天不撒手,许扬安骂道:“小老弟,你跟哥说实话!”

怀抱松开,宁跃高兴地脸蛋涨红:“说实话,说!”

“你悄无声息这两年,是跑去当卧底了还是真吸毒去了?”

“…啥跟啥啊!!”

许扬安放下包,一巴掌招呼在宁跃肩头:“瞧你瘦的,要不是你这两眼睛还挺有神儿,我他妈真怀疑你刚从戒毒所里出来。”

宁跃瞎乐,笑得没心没肺:“吃得少想得多,我是天上掉下的宁妹妹。”

“滚你的蛋。”许扬安又把他搂怀里拍了拍,“我胖了不少吧?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

话尾被敲门声打断,宁跃兴奋得直嗷,开门就被澎澎和袁满勾肩拥抱,许扬安也跑来凑热闹,说:“真是感天动地的一段情!”

室友四人咋呼半晌,好容易消停了,坐在沙发上比身材,全都在骂宁跃太瘦。

许扬安提起前话,拍拍肚皮道:“饭量翻翻,长得全是幸福肉,等你们处对象同居了就知道了。”

宁跃一凛,心道,这两天有某人下厨房,那可真是太好吃了,不处对象光同居就能知道。

袁满一如既往惜字如金,直奔主题:“宁跃,你怎么回事?”

卢澎搭到宁跃肩上,勒着:“轻飘飘,莫不是刚从戒毒所里出来?”

真是哥俩好,话都说一样,宁跃想扒拉开他没成功,卖惨也不知能不能行得通,他道:“就、内啥,实习那年咱们不是各奔东西了么,没聚成,那年吧,我过得比较失败---”

许扬安插话:“总被陆非舟说教,对吧?”

宁跃点头:“啊,是没少跟你们吐槽过,后来我就辞职了,那会儿心态贼崩溃,我就---你们猜猜?”

袁满也加入说瞎话行列:“你就吸毒去了?”

宁跃拿抱枕招呼他:“你们一个个!!”

卢澎“哎哎哎”地把他轻松制服,勒紧,问:“你就干嘛了?干嘛也不能跟蹲监狱似的连聚会都不来了?”

“跟蹲监狱没啥区别,我就脑袋一热,豁出去了,觉得人生起起落落落的,我直接跌到谷底,看它能糟糕成什么样儿,于是跟家里出柜了。”

许扬安惊掉下巴:“你爸你哥没把你打断腿?”

宁跃拍拍膝盖:“好着呢。”

但是打一顿没得跑,肋骨都折了,去医院住了两个月。

袁满问:“既然没打你,所以把你关禁闭了?”

“猜对。”宁跃盘腿坐,怀里抱着个抱枕,“他们怕丢人,这下我就像个炸药包,宁可放家里炸开锅也不能让我去外面扬家丑,后来知道我谁都没说才稍微松口气,但势必要把我治好---我哥比我爸还老顽固,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病,得治。”

许扬安紧张道:“然后?”

“然后我就被囚禁在家里天天治病,轮番换了好几个心理医生,都是被我气走的,之后我就放弃了,你治吧治吧,我也懒得折腾了,催眠就催眠,吃药就吃药。我哥问我,该找个女人试试了?那真是没把我气死,要不是窗户被钉了木板,我指定被他气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