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投桃抱你/投桃报你(43)+番外

“我纠结什么呀,我是把人打发走了,特地开酒庆祝。”

寇子弯下腰使劲盯着孔岫,仿佛打量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孔岫眨眨眼,“看什么?”

“岫儿,我很肯定的告诉你 ,你完了。”

洪家勤被殴住院这事儿属于高度机密,对外一致宣称他在外地进修,赶巧经委的一位领导同志去涉外病房探望一位外企老板,很意外的看到了他,又很不小心的透露给了自己媳妇,更赶巧的是他媳妇跟杨丽是闺蜜,于是卧床安胎的杨丽深受打击,几进几出抢救室差点一尸两命。

杨市长为此震怒,酝酿着把他这个欺上瞒下,背地里不知道捣什么鬼的女婿“冷藏”起来,获知消息洪家勤顾不得身上有伤,连滚带爬匍匐回家解释事情原委,谁知祸不单行,坊间开始盛传他因自残入院医治,期间做了精神评估,据说其有极度抑郁倾向,搞不好往后都无法正常工作生活……如此这般两两相加,这位市长女婿的前途甚是堪忧。

孔岫试着给洪家勤打电话,头几次直接掐了,后几次干脆关机,她坏心的笑,然后拨杨丽的手机,结果接起的人是洪家勤。

“哟,您老可算是接我电话了哈~”

“孔岫,你到底想怎么样?”洪家勤抓狂的低吼。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等了你几天都没信儿,心里着急呗。”孔岫抛了一粒话梅到嘴里。

“你着急?少猫哭耗子假惺惺,这档子事儿是你干的吧?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不过孔岫,奉劝你凡事别太绝,山不转水转,下回你若在犯到我手里的话……”

“这回的事儿还没完呢,怎么您就惦记起下回了?诶,别展望未来了,先说说咱俩啥时候滚床单吧。”

洪家勤没回答她的问题,狠狠挂断,孔岫甩了手机使劲儿大笑,哎哟,看着这禽兽吃瘪的小样儿简直太逗了。

早前孔岫得知洪家勤被老丈人“双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老哥动了手脚,否则哪有那么多“赶巧”、“意外”以及“不小心”?老孔“政商勾结”多年,官场上的人认识不知凡几,找到一个“赶巧”媳妇和市长女儿是闺蜜的经委领导易如反掌。

老孔对前来求证的妹子说:“这事儿还真不是我做的。”

“怎么又不是你啊?”

“我和那哥几个刚刚把姓袁那孙子的报社收购下来,为整顿处理人事问题什么的忙得焦头烂额,洪家勤那事儿我也就有个粗略的腹案。”

孔岫蹙眉,“上次找你的时候你说计划在硬盘里,这次更牛叉在肚子里,怎么总有人快你一步?”

老孔盯着她看了会儿,“岫儿,一直暗中出手帮你的人……对你相当有心,好好想想怎么报答人家吧。”

孔岫觑目斜睨老哥,“我嫂子给你吹什么枕头风了?老爷们耳朵根子咋那么软?”

老孔把手一背,“我和你嫂子不管怎么拖,起码有小孔在,她跑不了,你呢?再这么矫情下去,当心到嘴的肥肉掉了。”

“呸,谁矫情了,你才矫情,全世界你最矫情!”孔岫这几天烦得要死,谁提那人她跟谁急!

老孔不愿掺和妹子的感情问题,他点到即止的说:“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地儿。”

孔岫哼声撇头望天,老孔没辙的叹气,“那无论如何也该去谢谢人家一声,你窝家里三天,这班你还要不要上了?”

这倒在理,孔岫挠挠头发,犹豫着打电话给梅楷,等接通时心跳蓦然加快,突然嘴笨得不知道待会儿怎么起头跟他说话。

梅楷清清淡淡的“喂”了一声,孔岫抠紧手机,“那啥,梅老板……”

“你怎么打来了?我这儿还没算好违约金呢。”

“什么违约金?”孔岫被他莫名其妙冒出的话弄糊涂了。

梅楷似乎叹了叹,“你三天没来上班,除了第一天你哥替你请了病假,后两天算你无故旷工,按公司规定和我们合约上签订的条款,你的行为是想单方面跟公司解约,那我可不得让会计算算你付多少违约金啊?”

“嘿?梅老板你怎么这么小鼻子小眼的呀?我没来上班你不知道打个电话来问问原因,不分青红皂白说我解约,有你怎么办事儿的吗?”孔岫噌的从沙发上窜起来,拍着大腿嚷。

梅楷依旧气定神闲,“不说明原因就旷职不来上班的人是你,该你主动来说明情况,孔小姐,你未免太本末倒置了吧?”

“哟,给我端大老板的架子是吧?好,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过来说明原因!”孔岫火大的挂线,气咻咻的冲出家门。

梅楷看着手里断线的手机,“我还怕你不来呢。”

短短几天没出门,外头火热的大太阳刚一晒到身上,孔岫不适应的一阵头昏,脚底有点打飘,导致她不敢自己开车,到路口拦了辆出租往公司赶。

见到梅楷的时候,他老人家悠悠看了眼手表,“你要不要报个班再培训培训驾驶技术?”

孔岫赶得口干舌燥懒得搭理他的废话,赶紧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等缓过劲儿来才说:“娘的,这年头还有没冷气的出租车,姑奶奶我快中暑了。”

“干嘛不自己开车?”这会儿梅楷终于发现她脸上浮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孔岫拉凳子坐下,“脑袋发昏不敢开。”

“身体不舒服?”梅楷说着探过手来要摸她的额头。

孔岫退开,“没事儿,这几天睡太多,大概给睡昏了。”

梅楷收回手坐好,“这三天算你病假。”

“嗯,感觉好多了。”孔岫舒心的吐口长气。

梅楷低头工作不再做声,孔岫掀眼皮小心翼翼的睨他,自从那天他负气离开,她以为他们的关系一定降到冰点,他再也不想跟她有所牵扯了,没料到他不计前嫌出手帮她狠狠整治了洪家勤一把,彻底打退他的纠缠,虽然其中不乏私心,可自己那样对待他,换别人早心寒翻脸了,这男人心胸不是一般的宽阔,而这宽阔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深情?

孔岫踌躇了片刻,“咳,嗯,那啥……”

“还有什么事儿?”梅楷眼睛盯着桌上的电脑,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这厮严肃起来自有自的一番味道,懒散的流气消退,惟剩睿智与沉稳,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孔岫豁然不敢正视,转着眼珠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支支吾吾的说:“谢谢你哈~”

“嗯?”梅楷开始不解,接着调侃道,“免你两天旷工而已,你也客气得太不像你了。”

孔岫磨了磨嘴皮,“好啦!靠,不就想逼着我把话挑明了呗,姑奶奶我向来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我谢谢你帮我搞定洪家勤那王八蛋得了吧!”

梅楷听完视线回到电脑上,“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干的?”

“喂,你小子该不会当雷锋当上瘾了吧?”孔岫最恨人阴阳怪气,不痛快!

梅楷也不瞒了,干脆的说:“不用谢我,我是帮自己员工解围脱困,分内的事儿。”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那意思好像在告诫孔岫别太自作多情,把孔岫堵在那儿不上不下的,敢情她老哥真说着了,到嘴的肥肉……掉了?

梅楷无视孔岫一脸屎样,翻开文件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英语水平怎么样?”

孔岫仍笼罩在某种不可言说的失意中,随口便答:“负责任的告诉你,我非常有语言天赋。”

“噢?”梅楷不信任的撇嘴。

孔岫挑眉,“怎么着,不信?我会用英语背九九乘法表。”

梅楷刮目相看了,他说:“真的?背来我听听。”

孔岫清清喉咙,“一fai得fai,faifai团体fai。”

梅楷有半秒的放空,“什么?”

“傻了吧,一五得五,五五二十五!”孔岫得意的咯咯笑。

梅楷扶额,“这就是你所谓的‘非常有语言天赋’?”

“嘿,别看不起人呀,你听过用四川英语没?我给你播放一段,索瑞U啊抠拎浪啵一日嗷福哦耳嗷特嗷福塞维死。”

梅楷举手做投降状,“四级你怎么过的?大学毕业证你找谁做的?”

“怎么说话的?既然找人做文凭,干嘛不整牛津剑桥或者麻省理工,你别小看人!”孔岫掀桌。

梅楷合上文件,“本来有个影展想找你一块儿去,依我看你还乖乖留在国内,别出去给中国人丢脸了。”

“诶?梅老板,今天您老咋这么帅呢?不笑倾城笑起来倾国,咱们什么片子拿去参展呀?您到那儿啥话都不用说,跟评委面前转仨圈,最佳电影最佳导演什么最佳的奖项都您的了。”

“马屁拍得不错,我考虑考虑。”

孔岫趴上桌,“别介啊,您就带上我吧,我最远也就只去过香港,有比我更土得掉渣的人吗?林则徐教导我们要做睁开眼看世界的中国人,您不会这点愿望都不满足我吧?”

梅楷弹弹手臂上的衣褶,“带翻译再多带一个你,公司没那么多预算。”

“路费自负,我就跟你搭个伙还不成吗?”孔岫可怜巴巴的用泛着水光的眼睛瞅他。

“你就那么想跟我搭伙啊?”

孔岫噎住不说话了,梅楷等了等见没有下文,挥手赶人,“出去工作吧,晚上有饭局你准备一下。”

“……噢。”孔岫落落寡欢的站起,垂头丧气的转身。

上一篇:婚头转向 下一篇: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