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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17)

我看着她的表qíng,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很不安,这次她所表现出来的兴奋和激动比她以往任何一次看到心仪的东西都要qiáng烈。xing格决定命运,我很担心她的这种xing格会给她以后的人生带来不太好的际遇,可惜我没有先知先觉的本事,否则我绝不会贸然将祁树礼介绍给她,为此我们都付出了代价。

庆典后就是酒会,我不习惯这种场合,就跟祁树礼打了声招呼要回去。他很善解人意,也知道我可能不喜欢这种场合,就没有挽留,而是亲自把我和米兰送到门口,安排司机送我们回去。“不好意思,本来要亲自送你的,”他满脸歉意和不舍,“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看你,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你也挺忙的。”我连忙说。

这时候一辆超豪华的加长奔驰开了过来,祁树礼亲自打开车门让我和米兰进去,吩咐司机道:“路上小心点开。”

“是,祁总。”司机毕恭毕敬地说。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子,米兰可能也是,左顾右盼,连呼吸也变得很小心。车上因为有司机,她没说话,一下车她就嚷了起来,“身价,这就是身价,考儿,你怎么不早把他介绍给我啊?”

“现在也不晚啊。”

“是,是,一点也不晚。”

她挽住我的胳膊,ròu麻地说:“我好爱你哦,考儿!”

“去,去!”我推开她,感觉jī皮疙瘩掉一地。“考儿,”她挽住我继续说,“他好不简单,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多……”

“他好像不年轻了,都四十出头了呢。”

“你看你,外行吧,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他这个年纪,有经验有实力……”

第九章 我对这姓氏很抗拒(2)

我懒得理她,一个人上楼进了房间。其实从一开始,我也觉得祁树礼这个人不简单,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忽然衣锦还乡,成了受人瞩目的华侨,让人不能不猜测他成功背后所付出的代价。而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偶尔的谈话,第一次跟他打jiāo道就是在电话里,那是两年前我正准备搬去跟耿墨池同居的头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隔着大西洋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是祁树杰的哥哥,现在美国,刚得到弟弟去世的消息,很难过云云。出于礼节,我连忙安慰他,“你别太难过,生死有命,是他自己要离开的。”

“Yes,Yes,我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祁树礼在电话里英文夹中文,说话很吃力,“我叫Frank,听说你叫考儿,很好听的名字,一个人在家吗?”

“我要搬走了,房子腾给一个亲戚住。”

“哦,这样啊,那我这个电话很及时哦,明天打就碰不到你了。”

“是的。”

“那我们很有缘,我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

“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谢天谢地,我还活着。”这个人说话很有趣,声音浑厚悦耳,似乎并不令人讨厌,“过些日子我会回国一趟,希望到时候可以见到你,我很想见到你,可以吗?”

“可以,只要到时候我还活着,你就可以见到我。”

“OK,只要到时候我也活着我一定见你。”

虽然听声音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坏,但他的姓氏太让我敏感了,我做不到热qíng,他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对于祁家的人,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过去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我唯愿这辈子也不要跟他们家的任何人有jiāo集,我就是沦落街头要饭也不会去敲他们家的门。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我跟耿墨池闹翻了,没地方住,只得硬着头皮去要房子,因为祁树杰姑妈的儿子喜宝借了我的房子做婚房,这事我原本是不qíng愿的,但看在祁树杰的母亲再三托话的分上,而且当时搬去跟耿墨池同居,房子刚好空着,我只好答应。

可是让我万没料到的是,祁树杰的母亲,那个老巫婆竟瞒着我擅自将房子卖给了喜宝一家,当他们拿出新的产权证给我看时,我气得差点昏厥过去。第二天我就请假赶到湘北,直奔老巫婆的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是祁树杰的老婆,是他遗产的直接继承人,我已经放弃了他留下的钱,可他们居然还要夺走我唯一的栖身之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记得那天老巫婆家里好像来了客人,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我一脚踹开门,气势汹汹地冲进客厅,里面果然坐了好些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敢找上门啊!”老巫婆闻讯马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房子是我儿子留下的,你根本没资格住,你不是有男人给房子住吗?怎么,被赶出来了?活该!想要回房子,门都没有!”

我瞪着那个狰狞的老女人,心中压抑多年的火山瞬间爆发,猛然发现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把水果刀,喜宝恰好就站在我前面,他也在帮老巫婆的忙。我不由分说就抓起了水果刀,冲上前一把顶住喜宝的脖子,咆哮道:“你们这些没人xing的畜生,这样的事你们都做得出来,今天我就一句话,jiāo不jiāo房子,我手里的刀子可是不认人的,就一句话,jiāo还是不jiāo!”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老巫婆和祁树杰的姑妈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喊:“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快打110,我们家里来了个疯子。”

“看谁敢动!动一下试试看!”

说着我的刀刃立即就划了一下喜宝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眼见我真发了宝气,在场真的没有一个人敢动了。这时候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了起来,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盯了我好半天,突然笑了起来,“你是白考儿,阿杰的太太?”

“你管我是谁?不关你的事就滚开点!”我恶狠狠地冲他吼。他并没退缩,不慌不忙地来到我跟前,很有趣地打量我,“没想到阿杰的太太这么有个xing啊……”

“滚开,不关你的事!”

我气红了眼根本懒得跟他罗唆。双方又僵持了一会儿,老巫婆只得乖乖让步,表示会立即把房子还我,要我放下手中的刀。我这才推开喜宝,一甩手,水果刀准确无误地cha在了茶几旁边的皮沙发上,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吭气。只有那个跟我搭话的陌生男人很镇定,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我,好像还很欣赏的样子。我没理他,限了时间要他们腾房子后掉头就走,又是一脚踹开门扬长而去。过了大概两个月,我搬回了自己重新装修好的公寓。没头没尾的日子又开始了,除了晚上到电台做节目,我基本足不出户,外面冰冷的世界已经让我彻底灰心,我但愿自己早些将这一切遗忘,就像这个世界已将我遗忘一样。直到有一天我散步回来,电话响了,我去接,听到一个浑厚的男音跟我打招呼,“Hello,还记得我吗?”

“谁啊?”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前阵子我们还见过的啊,我是阿杰的哥哥祁树礼,想起来了吗?”那男人在电话里笑。

祁树杰的哥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给我打过电话,至于见过面,我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哦,你好,我们见过面吗?你弄错了吧?”我冷冷地说。那男人又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不记得就算了,有空出来见个面吗?我请你吃饭。”

“对不起,我没空!”我断然拒绝。

“那你很不守信哦,你说过只要你活着就可以见到你的。”

“我现在已经死了!Frank先生,你在跟鬼说话!再见!”说着我就挂了电话。鬼才跟你吃饭呢,我不想再和祁家人有任何的瓜葛!刚挂下,电话又刺耳地响了起来,我抓起电话,正要发作,对方抢先一步说了话:“我在新澳西餐厅等你,晚上七点,不见不散!”说完对方也挂断了电话,语气坚决,根本不让人有拒绝的余地。好厉害的男人!我决定见他。

我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出了门,当我蹬着高跟鞋款款走进新澳西餐厅时,立即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这让我顿时有了些底气,我想我的样子还不至于太丢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朝我招手,很内敛地冲我笑。我的视力一直不太好,走近才发现那男人好眼熟,脑中一闪,想起来了,他不就是我去找祁母要房子时跟我搭话的那男人吗?他就是祁树杰的哥哥?真是见鬼了,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那样láng狈的场景下,我顿时窘得无地自容。

“请坐,很高兴见到你。”祁树礼笑着说,起身很绅士地帮我挪开椅子。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并没主动说到那天的事qíng。我饮了口橙汁,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穿了身藏青色西服,戴着副无边眼镜,很斯文,眉目却很老沉,无端地透出一种威严,或者说是气势,也许这与他的生活环境紧密相关,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个寻常人。至少跟老实木讷的祁树杰不是一类人,我看不出他哪点跟祁树杰相像,我疑惑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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