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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不怕晚(44)

“难受……”她睡了一会蜷在他怀里轻声呜咽了一声,软糯的声音闷闷传来,“要回家……爸爸……”

他看她咬着唇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服,眼里的qíng绪倾泻而出,轻柔地抱着她哄婴儿一样的轻轻拍,“宝宝乖……一处理完事qíng我们马上回家,好不好。”

单景川刚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那个一向沉稳淡然的发小把自己当人体婴儿chuáng,心肝宝贝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语气急乱地又亲又哄着,还特意把灯关了坐在黑暗里只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在遇到那个能让自己不求任何回报为之倾尽所有的人之后,谁都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

严沁萱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房间的沙发上,她人一激灵,一咕噜地从沙发上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渊衫这个时候和单景川站在门外谈事qíng,一听到她的声音反手开了门进去,见她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半蹲在她身边仔细探探她的额头轻声道,“还好没发烧,人还难受么?要不要喝热水?”

她看他眉眼间都是担心,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连忙问,“爸爸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他在哪里?我能不能去看他?”

“现在在拘留室做笔录,你放心,我这里一手看着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单景川从门口走进来一字一句道,“只是现在你暂时不能去看他。”

严沁萱听完他前面半句觉得心里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半句又觉得有些碰不着地,陈渊衫这时沉默了一会,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朝单景川使了个眼色,“那你留意着,我先带她回去,有什么qíng况立即通知我。”

刚刚睡着的时候他搂抱着她不知道倒算了,这会醒着他还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她微微红了脸,有些恼地轻推他几下,陈渊衫手臂一点没松,在单景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抱着她往警局门外走去。

“别动,你幽闭症才差不多好了,刚刚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睡在房里我怕你又哪里不舒服,你身体弱,我现在心肝都长到头顶上了。”他步子稳稳地抱着她从警局出去,声音沉沉地带着一丝淡淡的慌乱传进她耳里。

她这时回头望望警局,搂住他的脖颈碰碰他的额头轻声说,“我还是很担心爸爸……”

陈渊衫这时停下脚步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给我三天时间。”

***

单景川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就按陈渊衫的嘱咐将高雁安全地送回了家里,陈渊衫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容分说就把严沁萱送回了严家让她陪高雁,不让她去公司。

严沁萱心里虽然对严凯的状况百般牵心,但是为了不让不明状况的高雁更加担心,面上还是克制着自己的qíng绪,只对高雁说是一点小误会警局马上就会放人。

尹碧玠雷鸣闪电般的电话来的最快,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严沁萱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刚接起电话就被碧女王连珠带pào地给轰得震耳yù聋。

“严二,你家这个这一手真他妈的太漂亮了啊!我估计那边的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chūn风得意地像只大公jī一样抖着毛,没两秒身上的毛就被拔光了!陈渊衫太能忍了,他是不是小学的时候游泳憋气全校第一啊我糙!”

这边拿着电话的严沁萱一口西瓜还在嘴里没咽下去,这下差点呛在喉咙口,缓了半天才回过去一句,“尹碧玠你能不能说话顺点逻辑啊?光顾着用排比拟人,连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听懂!”

她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尹碧玠肯定翻了个很大的白眼,半响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你知道么?你男人低价把严氏转让出去的那个公司,其实他早就知道背后是他黑道的死对头一手cao控的,那边一捅财务漏dòng,陈渊衫马上就就拿了一纸上亿的投资协议书丢到局里去了!”

严沁萱听到这里握着手机的手都渐渐出汗了,“你是说……?”

“听柯轻滕说陈渊衫一来S市就派了人暗中盯着严氏的进出账,他很早就发现了亏空,是故意引了这个口子让对方发现、反将一军的,那边一看捅了财务报表马上就要抽身、手脚都没有撤gān净,陈渊衫紧追着让警局顺藤摸瓜把那小公司背后的走私集团给摸了出来,现在美国这边都一片jī飞狗跳的。”

尹碧玠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他其实最一开始就投了上亿的资金进去暗暗填了严氏的亏空了。”

一字一句,那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和不解好像都解释得通了,她忽然想起那天警局门外他抱着她像对待最稀世的珍宝一般对她说的给他三天。

“你说他怎么会舍得把冠你姓氏的公司卖给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男人最大的本事,是可以忍着误解,用天下为自己女人一赌。

☆、【新】 喜悲

严沁萱一听完尹碧玠这句话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还曾经在心中埋怨不解过他要把分公司低价处理的决定,其实怎知他已经这样齐全地为她做了准备,他还她父亲的不必究罪,他还她严氏的从一而终。

曾听说过多少qíng深意浅,可她这一生能遇到一个陈渊衫,用上亿资金和数月的筹谋为豪赌,一人遮了她全然不知的危险和bào风,只为完完整整给她一个平安的家。

旁边坐着的高雁看她对着电话又哭又笑,已经停了手紧张地看着她,那边尹碧玠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脸上诞着泪朝高雁喊了一句“我去接爸爸回家”就跑出了门。

连电梯都不愿意坐,她从六楼的小高层一路跑下去,心里满满的qíng绪都等着看到他之后宣泄爆发,心里盘算着到底要对他说什么话,一不留神都已经跑到了底楼。

刚刚跑出小区门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朝站在小区门前的金俊招了招手,仰着脸开心地道,“金哥,是他派你来接我的吗?”

金俊这时表qíng变了变,不动声色地道,“嗯,夫人你上车把。”

严沁萱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想,在金俊脸上停留的目光都不过两秒,就欢快地打开后座坐了进去。

金俊看着车门关紧,捏了捏拳,脸上的表qíng好一番挣扎,才正了眼色走进驾驶座关上了门。

如果依照严沁萱平时的敏感程度,她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这辆车都不是平时每天到公司门口接她的车,而她家楼下的糙坪里,这个时候正躺着几个被打得神志不清的保护她的保镖,紧急呼叫的手机正一闪一闪地落在一边。

车里金俊开了音乐,严沁萱在后座听到还调笑了他几句,“金哥你什么时候那么高雅文艺了?连钢琴曲都听起来了,啧啧啧。”那边厢金俊从反光镜朝她笑了笑,过了一会从右手的车前柜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了拧递给她。

她自然地谢过接了打开瓶盖喝了几口,半靠在车门边的chuáng上支着下巴,笑容灿烂地想着心事,想着想着脸都红了点,金俊坐在前面脸色沉沉地开着车,过了十分钟后再回过头去,她已经软软地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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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太太应该就是有孕的征兆了。”陈渊衫办公桌对面坐着特意请来的S市一线的妇科医生,正慈目看着他柔声说着,“犯困,胃口大,生理期应该也已经推迟很久。”

陈渊衫本来自己算着日子也是觉得严沁萱最近有些奇怪,就请了医生来问问,没想到一问问出那么大个事qíng。

“医生,要准备些什么?注意些什么吗?她身体比较弱,会有危险吗?……”陈渊衫整个人又惊又喜,平时稳重的那一派全部丢在脑后,像个小学生一样细细让医生嘱咐好每一个条条款款,记不下的还用笔记下来说了很久才放了医生回去。

医生一走他就像巡航导弹一样冲出办公室,还差点在电梯里摔个狗□,一路开着S形把车开到她家楼下,跳下车就往楼里冲。

还没有走到大门边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多年的警觉让他顿了顿脚步往几棵树后的小糙坪上一瞟,只这一眼顿时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陈少……金哥动的手……夫人……”一个躺在地上满嘴都是血的黑衣大汉这时微微半睁开眼,对着跑过来轻拍他的陈渊衫颤颤巍巍地说道。

陈渊衫这一下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眼前几乎一黑,扶着树gān才刚刚站稳,他停了几秒,手指乱颤地拨了电话、拔腿就朝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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