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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不怕晚(45)

……

严沁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人晃晃悠悠,头一阵晕,身体也一阵晃,她勉qiáng撑了身子坐起来,根本没法控制就低头吐了出来。

吐了好久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她还觉得浑身难受,捂着胸口半趴着gān呕,这时突然听到一个yīn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理船的劳务费你出。”

她这时人恍恍惚惚,回头往左边一看忽然大惊,小小的窗外是夜晚一望无际的墨黑大海,她腾地爬起来不小心一头撞到了顶。

“陈渊衫的眼睛是不是长在脚底板上的?”那yīn柔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屑,“竟然为了这么个笨手笨脚、不注意清洁的女人……”他话音未落,忽然闪身一侧,一个花瓶乒乓砸在他面前的地上。

严沁萱被陈渊衫那样惯着宠着早就是一身的地主脾气,这会状况还没有摸清楚,就被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娘pào质疑品味,哪能沉得住气,浑身上下都在泛着恶心,心里突然闪电般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

她在车里…喝了金俊给的水然后就…

电光火石一瞬间,她猛然想起了尹碧玠挂电话前那个还没说完的“小心……”

刚刚那个yīn恻声音的主人这时从舱口走进来,一头亮眼的金发顶在头顶,嘴角含着丝不耐又魅惑的笑,皱着眉上下打量她。

“你是谁?”严沁萱小心地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他的腰际别着两把枪,两手还背在身后。

她一看到这个人就想下意识地后退,他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凌厉,压抑地让人感到无比心慌。

这个男人和她对视了半响,突然退后一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里拿起放在一边桌子上的两只苹果不停地把玩着,“真是很感谢你老公gān的好事,现在美国那边的警察也都已经摸到总部附近了。”

严沁萱脑中急急分析了一下qíng况,忍着浑身的不适撑着一边的柜子,脸色苍白、有些迟疑地说道,“……肖潘。”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不慌不忙地把苹果放到一边,“哦?看来陈渊衫和你说起过我?”

她记忆力一向是好的,那次戈衫落成仪式上曾听陈渊衫和尹碧玠他们提到过这个名字,便下意识地记住了。

“你是怀孕了把。”肖潘从沙发上起身,闲适地斜靠在柜子边看着她,“奉劝你一句,你想逃也不可能,除非你愿意一尸两命跳进海里,那么请便。”

那两个字通过那yīn柔的声音说出来颇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严沁萱不可能不清楚,前一阵因为严凯的事qíng心烦、这会刚想欢欢喜喜地抱着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就已经被设计绑来这个地方了。

“你是要杀了我还是用我来威胁他?”她轻轻在刚刚躺着的垫子上坐下,木着脸淡淡道。

肖潘勾着嘴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屋里已经有人来清扫过还喷了清香,严沁萱两手抚在肚子上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舱门口传来,金俊站定在门边,表qíng复杂地看着她。

“你真的很厉害。”半响,靠在chuáng边的严沁萱回过头来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你在他身边一潜那么多年,最得他的信任,也让我信任。”

金俊听到她这句话,似是有一丝不忍,微微侧了头。

“他哪里对你不好?”她目光动了动,声音渐渐提高了一点,“他给你那么多信任和职权,可连最基本的忠义二字你都没有。”

“我本就是肖少派进来的。”他这时握了握拳,打断她道,“从一开始我就是按照肖少的指示先接近闫师傅得到他的信任,再渐渐到陈少身边的。”

“各为其主,我这条命就是肖少给的,我自然要为他效劳。其实我已经失败了,陈少早些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肖少派过来的人,他故意从东京调派我过来让我查到严氏的漏dòng,借我的手把肖少的力量拖了出来。”

“那你就没有过一丝愧疚?这些年你在他身边,有他给你的自由可以发挥你的才gān,他善待你的父母,把你当作自己的兄弟,你中枪住院那次他都是连着守夜班的,还派了最好的医护人员……”

说到这里,她看着他幽幽说道,“那次中枪,其实你也是故意为了彻底博取他的信任,你应该是知道she击的角度才上前帮他挡了这一枪的。”

“金俊,你真的是好手段,你这些年睡觉的时候能安得了枕吗?”

她怎么会不怨恨,她这样信任、当朋友大哥看待的人,竟然里应外合绑了本应该正和自己爱人分享为人父母的快乐的自己,还将连带自己肚子里都未成形的孩子当作筹码来压制陈渊衫。

严沁萱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闭上眼睛将薄毯往身上拉了拉,金俊站在离她不远处,面对一屋回dàng着她质问的字字锥心,面如死灰地站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

***

“查到了么?”陈渊衫站在一排属下边上,沉着脸问道,“仔细看,不要漏过一个。”

“没有陈少,航班和私人航班上都没有。”

一边站着的单景川刚刚挂下手机也朝陈渊衫摇了摇头。

陈渊衫的脸色这时已经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他失了重力一般颓然地靠在椅子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惨然地摇头,“她身体那么弱……而且肚子里现在还有孩子……”

那声音句句凄惨地让旁边听着的殷纪宏都一阵揪心,他和陈渊衫从小一起长大,将心比心、也是清楚陈渊衫这次碰到的是什么样的处境,他皱着眉想了想,突然对一边在查航班的人说了一句,“你们查查看船,肖潘自己有船、有可能从水路走。”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去正式进入黑道环环相扣的斗拼阶段,喜欢看斗拼的亲可以看,大桑表示这几章是非常用心写的黑的争斗,衫妹霸气异常!!不喜欢看的话等过了这两章继续深qíng感qíng线~~~

谢谢大家一路支持和陪伴。

☆、【新】牵制

严沁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艘船上要呆多久,也没有人告诉她这艘船是开往哪里的。

在陈渊衫身边的时候,每天晚上他必然是哄着她睡去、早上也必定在他的怀抱里醒过来,这几天在船上她有时候听着稍响的海làng声就会立即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几乎都没有睡着过。

“严小姐,肖少请您去正船舱。”这两天一直照顾她起居的女佣在门口轻轻说道,严沁萱叹了口气,放下披在身上的毯子,跟着女佣朝正船舱走去。

还没有进船舱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她往前走了几步顿时吓了一跳,正船舱的地上正半跪着几个高大的男人,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着。而船舱中央肖潘穿了一件薄薄的绸丝睡衣靠在椅背上,闲适地拉着小提琴。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来,坐。”肖潘把小提琴放在一边,还好心地帮她拉了张椅子出来,严沁萱看了他几眼,浑身发毛地在椅子上坐下。

桌上摆了几道jīng美的小吃、样子很惹人食yù,肖潘看上去好像心qíng还很好的样子,拿了一个蛋挞正慢慢吃着、脸上带着丝一贯邪魅的笑,似乎完全没看到一地跪着的人。

严沁萱都不敢动桌上的东西,生怕这叉烧包就是用人ròu做的,她如坐针毡地坐了一会,就听见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肖少……南方走私那一块无力回天、已经被挖到了,损失金额和人员我已经罗列出来,高层的几个都已经自杀,没有供出您来。”

肖潘这时从椅子上起身,手里拿了一把小刀正抹了一点huáng油在菠萝面包上,他走到那个说话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面包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看?”

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抖得已经像片风中的树叶一样,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这时肖潘稍稍蹲下来一点,把手上的餐刀放在地板上,“规矩你知道的。”

坐在椅子上的严沁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唰”站了起来,“你要杀他?他做错了什么?!”

肖潘这时回过身看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慢吞吞地说,“他没有保住自己范围内的组织,一旦出了纰漏,就是全错。”

他话音未落,她就看到地上那个男人颤抖着拿起那把餐刀,gān脆地往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抹。

一片死寂,严沁萱目瞪口呆地看着肖潘这时弯腰拿起那把沾上血的餐刀,继续在自己手上的面包上抹了抹,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还颇有些称赞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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