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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偷欢(7)

“木凡给你上的药?”程余捏起程欢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程欢目光毫无躲闪:“不是,是我自己。”

程余凝视她半天,时间仿佛静止一样。程欢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快速,杂乱无章。

她怎么就忘了,警觉与多疑,往往结伴而行。

半晌,程余玩味着轻笑:“真的不疼吗?”

程欢一怔,不明所以。

“这里,还有这里,真不疼?”

他的手指用力按向她受伤最重的几处,程欢疼得“嘶”了口气,随即咬紧牙关,展颜。

作为一个杀手,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肉盾,她不该有痛感。

男人眉心拧得更紧,不期然间,他勾手按倒程欢,翻身而上,死死压着她,目光里赤`裸着的欲`望,似乎能将程欢点燃。

“程欢,滕爱是我的女朋友,但你是我的女人……你明白么?”

他在她的耳边呵气。

气流不急不缓,温软异常。有那么一瞬,程欢竟会有种错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程余,和现在眼前的这位,并非同一人。

程欢眨了眨眼,眉心微蹙。

他弄疼了她的伤口。

程余低眉,看着她身前的大片淤青,手掌覆上来,轻轻摩挲。良久,就在程欢因这片温柔与舒软放松戒备时,男人突然加大手劲,狠狠按下去。

程欢被疼痛惊醒,倒吸口凉气。

男人手劲不减,覆上她的耳边:“可是……你虽是我的女人,却是见不得光的。而滕爱则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所以……”

程欢吞了口口水,点点头。她什么都懂——

今天下午的事,想必程余已经知晓。而他方才的第一句是在告诉她,有些时候,她不必忍气吞声任人欺。但第二句却又让她清楚自己的地位,更让她把握好分寸。滕爱,是有他程余罩着的。

程欢很想笑,程余时时处处为滕爱考虑周全,如果他知道陷他于不利之地的人正是她,会作何感想?

程余的手一路上移,覆上她的胸,因常年握抢而磨出薄茧的手指,一下下地碰触她的粉嫩。

她在他的身下,不自觉地僵硬。

程余明显喜于见到程欢的动情,他埋头,张嘴含住另一颗粉嫩,黏腻的舌尖轮刮一圈后,舔舐,吮吸,最后牙尖轻咬。

程欢抑制不住地轻吟,微扭。

她在他的跟前,从来都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动。她只需尽力地满足他,给他展示他想看到的,奉上他想拥有的。

程余的技巧远在程欢之上,女人半分清醒,半分迷离,空气里飘散的不再是淡淡的药味,取而代之的是淫`靡之气,却又带着些微美好。

程欢有点无法自控地呻`吟,全身的敏感皆被他娴熟地抚摸过,她的意识渐渐飘散……

十八岁那一年,是否也是这样一个场景,她被阎明搂在怀里,听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Chris。

那一刻程欢想,或许,今天就是她的世界末日。勾引她的生父,再到跟他牵手拥抱,程欢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游街,然后被人丢进粪坑里□。

想想就作呕。

但她就算把胆汁都吐出来,她也不会作罢。

☆、余07欢 复命

如果不是阎明绝情,如果不是小三插足,她的母亲就不会疯,自己就不会沦落至此,而她的弟弟也不会……

恨意袭脑,程欢更加高声地娇吟,然后,在男人探手摸上她胸前那一刻,有人破门而入。

昔日揪着英夙头发往墙上撞的那个女人,就站在门边,看着一室春`色,瞠目结舌。

程欢不易察觉地冷笑,而后抬眼,搂上阎明的脖子:“亲爱的,你怎么停下来了?你不是说……一直梦想着抚摸我的身体?”

……

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再次被分开,程欢猛地掀开眼帘,原来她不是在做梦。程余早已褪下所有遮蔽,作势探入。

甫从回忆中抽离的女人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的高声尖叫,惹得程余眉微皱。

程欢夹紧双腿,头一次在程余面前声泪俱下地求饶:“不要……”

男人对程欢的反应很不满,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敢对他说“不要”。

程余一手捂上程欢的嘴,另一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膝盖大力顶开她的腿,对准,沉腰——

两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依旧是被正牌女友破门而入,捉奸在床。

站在门边的滕爱紧捂着嘴,整个人都在颤抖,又气又恨。

然而与两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程欢没有搂着男人的脖子炫耀奸`情,而是仓皇下床,捡起衣服胡乱套上身,迅速逃离现场。

从某种角度来讲,是滕爱救了程欢。

但客观来说,程欢本没有必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一样抱头鼠窜——滕爱是程余的女朋友没错,但自己却是程余的女人。

这是程余亲口说的。

而一个男人睡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过后的几天,滕爱都没有来找过程欢的麻烦。

或许是程余已跟滕爱挑明一切,他愿意睡谁,愿意睡几个女人,那是他的自由,她不得干涉。

又或许……程欢隐隐地有些不安。因为宁静之下,往往是波涛暗涌。

程欢提防了滕爱几日,却都不见她再对自己有什么过格之举,程欢只能先松口气。该汇报任务的日子,也到了。

这是程欢进入程氏以来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也是程余最看重的任务——

程余昔日的得力助手,卖命付出,立功无数。然而她却会把最重要的一批货走丢。

程余觉得她不可饶恕,而且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她。因为从云南入境的线路,他们已走过无数遍,如何顺利通过关防哨卡,如何躲开缉毒队的搜查,早已游刃有余。

那个女人的解释是,遇上了警察。

条子最难缠,如果真是栽在他们手上,程余也认了。但问题是,那个女人遇上了条子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程余直觉,有诈。

而为了让程欢尽快进入角色,更为了让她知晓不忠的后果,程余把问出真相的任务,交给了程欢。

一个礼拜之后,程欢终于来复命。那天,滕爱也在。

程余看出程欢脸上的憔悴,也难怪,任谁被派去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挥鞭子、施电刑,都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程余并不急着听程欢查出的真相,反倒把程欢叫到自己跟前。他指指身旁的滕爱,问程欢:“这几天她有没有为难你?”

最先怔住的是程欢,其次是滕爱。但最快反应过来的,却是滕爱。

只见滕爱身子一矮,滑坐到程余腿上,搂住男人脖子,撒着娇:“亲爱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人家这回要生气了哦。”

程余眉心微动,却不易察觉。

他随即笑了笑,拍拍滕爱的背:“乖,不生气。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程欢……”他的言语里染进宠溺,一直立在一旁的程欢嫌恶地避过视线,不再看,更不想再听。

滕爱佯装微怒,捶了捶程余的肩,嘟着小嘴:“谁说的,我们俩可是好姐妹呢,”说着,她回头看向程欢,眸子里挑衅的意味,愈演愈烈,“程欢,你说呢?”

犹豫半晌,程欢只能点头称是。

滕爱回过身子,对着程余嗔怪:“你看,都是你误解我。你说,要我怎么罚你?”

程欢再次别过眸子,在她面前炫幸福,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好好好,请未婚妻大人发落。”程余亦露出一脸溺在幸福里的陶醉样,对自己怀里的女人惟命是从。

程欢心中不觉冷笑,这个男人是受滕爱魅惑太深,还是压根没见过优质货?

滕爱眉眼一弯,凑上程余耳边:“亲爱的,我罚你……今晚到我这儿……过夜。”她看似故意压低了声色,却让程欢听得分外真切。

程欢扭头看窗外,眯了眯眼,太阳好大。

男人怔了一瞬,随即勾唇:“好,都听你的。”说着,他扶起黏在自己身上的滕爱,看向程欢。

“你问出什么了?”程余问的一脸正色,仿佛几秒钟前还沉溺在男欢女爱中的人,并不是他。

程欢回神,不动声色地看了滕爱一眼,滕爱亦紧紧盯着程欢,那神色里,有不屑,有威胁,更有不自知的恐惧。

程欢犹豫片刻后,上前一步:“警察,”程欢正对着程余,不急不缓,“她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程余一怔,随即笑开:“倒真是辛苦那帮条子了,为了抓我,还真是煞费苦心,”顿了顿,程余收笑:“死了?”

程欢垂头:“是,她嘴太紧,我只能下狠手……”她的话,冷冰冰的,似乎不带什么情感。

男人深吸口气,点点头:“程欢,干得不错,”说着,他抬眼,看着程欢,一字一顿,“跟我程余对着干的人,都得死。”

程欢心跳些微凌乱,面上却掩饰的极为平静。她垂眸淡笑:“程欢愿意为余哥赴汤蹈火。”

程余对程欢初次执行任务就如此干脆利落颇为满意,欲赏,却被程欢婉拒,只求程余给她一天的休假。

原因是,给母亲庆生。

程余叹了句“孝心可嘉”后,准了假。

程欢谢过,转身,一抹冷笑袭上嘴角,内心翻江倒海——他的确配说“孝心”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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