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就在院中打斗了一番,还是李湉制止,否则赵栎根本不是两个人的对手。
而李湉张阙得知后面还有两位“大人物”,赵栎被张阙压制住,李湉则去外面盯梢,怕朝廷派来的人对他们不利,谁知这“大人物”竟是她小师妹他们。
吴良则问到:“神医在里间吗?车禹怎么样了?”
赵栎:“是,正在诊治,神医说有救。”
两人皆是松了口气。现在也不便去里间打扰,正好和张阙谈一谈。
吴良环视一圈,几人神态各异,不由开口道:“我们都出去说吧。赵栎在这里等着。”
几人没有异议,一同到院子里。
萧如影先道:“师姐,我把东西给你。”又对张阙警告了一番,“张阙对吧,别忘了人情。让阿良先同你说,你不许动手。”
张阙又先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李湉,这才点头应下。
萧如影和李湉绕到屋后,这才撩起衣裙把账册拿出来。
看着卷成圈的账册,李湉颇为嫌弃,额角一跳,忍不住照着萧如影脑门儿来了下。
“师姐,你们怎么比我们还早?”萧如影也不在意,问出心中疑惑。
李湉简单解释了下。是张阙伤上加伤,箭伤被覆上重度烧伤,乔装打扮,找了个巡查薄弱的时机混出城去,快马加鞭到了澹州,直奔山上,比起胳膊,张阙内伤严重,自是找李洵诊治她才放心。
真是对自己够狠。萧如影一脸佩服,看着李湉恼怒的神情,暗叹一声磕到了磕到了,忠犬杀手暴娇御姐么。
“话说回来,你和你小相好答应了皇帝什么?你们在为朝廷效力?师妹,你可别忘了你师从何处!”李湉话锋一转,严肃起来。
“不是效力,交易罢了。我乌刹门传统不就是人情交易吗?”萧如影丝毫不怂,“我们用皇家势力也是人命关天,断不会用它插手江湖,你放心吧。”
李湉还是觉得可疑:“那你们找张阙做什么?还是皇帝与血雁楼那些旧事吗?”
萧如影皱眉苦下脸:“我也不知师姐你知晓多少,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我们真的只是想打听消息——为了救一人性命。”
而屋前,气氛也是剑拔弩张。张阙单方面释放杀意,他看着对面这白面宦官,心中不屑。不在宫里好好待着,跑到江湖上耀武扬威,皇家向来霸道,不管对错真相全是他们有理。
三年前,令江湖闻风丧胆的血雁楼杀手死的死,伤的伤,他一人撑起所有担子,重组血雁楼,苦心经营,如今才勉强恢复在江湖的地位。遭此大难,血雁楼上下就为了瞒住那个秘密,就为了保住那个人。张阙怎能不恨?
吴良攥紧拳头,手心全是冷汗,但脸上的表情却不露半分胆怯,甚至微微淡笑着,不痛不痒,云淡风轻。“师姐好像警告过你吧。”
张阙一下子炸了毛:“你叫什么师姐!”
吴良心里呵呵:“那你又叫什么师妹?看你挺着急的,师姐还没答应你吧?”
“……”张阙一哽,心里直骂,太监就是太监,怪会阴阳怪气!
“我也不绕弯子了,你欠阿如的人情,用七星煞解药的消息来换。”
“狮子大开口,你们换不起。”张阙脸色一变,“早说过不知!问谁都是这个结果!”
吴良若有所思,看来这张阙权限确实够高,估计就是知情者。
“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吴良摇摇头,对愈发强烈的杀意似是毫无所觉,逼问,“皇帝不过是想要解药。既然不是你们毒害的,你们怕什么?”
张阙心下微惊,这人知晓的未免太多了。这些年,皇帝是否查出什么了?
“解药和你们的秘密,真的死死连在一起么?若我说,只要解药下落,也不行?”吴良试图跟他打个商量。
有些事情,皇帝知道自然不会放过。但他们不同,他们目标就在解药,就算血雁楼是什么前朝余孽,吴良都没兴趣跟皇帝多提一嘴。
张阙冷笑:“谁能信你?虚伪狡诈,一个皇帝走狗罢了。”
吴良眸色一沉,还未反击,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叱:“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
萧如影从后面出来,护在吴良身前。冷笑了两声,直接打蛇打七寸:“师姐,我看这人思想滑坡道德败坏,实非良人啊。”
“你!湉湉……”张阙一转脸又开始无缝切换成委屈模式,恶犬收了爪牙。
吴良:茶里茶气。呸,我也会!
“阿如,我没事,他不信我也正常,毕竟我是,宫里来的……”拽住萧如影的衣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越说越小声,随后垂下眼帘,似是想到什么难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