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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天下(145)

凉凉的风随羽扇拂过,她神情越发适宜,手脚摊成个翻肚青蛙样。

这无赖用灶的模样惹他笑。

也就她了,敢在他龙榻之上这么副死德性。

这哪里是来侍寝伺候他,是他伺候着她呢。

不过罢了罢了,谁让这妖精的滋味那么好,他甘之如饴。

老内侍手指轻撩,抽出了金耳勺,垂手伏跪榻前。

“挨边了换边。”他拉拉她头发,提醒道。

“嗯。”她鼻子里懒洋洋一哼,身手一翻。

身上的薄毯被她卷去大半,他赤条条露在外面。

旁边的宫人内侍会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浑然一块块木头。

这到没什么。

可眼前身边这人,也是那么副木头样。

卷着毯手撅着屁股,侧着头,手指懒洋洋撩开头发,将耳朵曝露,闭着眼安逸等待。

只管着自己享受。

哦,她不是块木头。木头哪里知道享受。

她是拿他当木头呢。

身后用力捏了捏她撅起的翘臀,那浑圆雪白的肉瓣随他动作晃动几下,晃的他口干舌燥的。

她懒懒打他手,好似赶只苍蝇。

薄薄稠毯紧紧缠着她的腰,堪堪一握。

屋子里顿时越发热起来,一阵阵随羽扇吹拂而来的凉风转眼被心里冒出的那阵热浪烧的烟消云散。

这磨人的妖精,折磨死他了。

一把去扯那绕的死紧的薄稠,死青蛙顿时惊活,四肢翻动,从他腰上滚落。

修长手脚雪白晃眼,乌黑的长发散落满榻。

“干什么?”她责问,双眸瞪着他。

问完就后悔。

问个屁,这人一脸色欲熏心,直勾勾瞪着她那模样,还用再问?

她转头看。

这边两个宫人,榻前还有个老不死的内侍,屏风处还有那赵钱德,这整个两仪殿里七七八八十几个人都不止。

脸顿时臊起来。

“哟,现在到脸红了,方才却只顾着受用。”他手里提着薄毯,取笑她,丝毫不顾自己赤身露体。

脸皮够厚。

她伸手掩自己,白他一眼。

方才,方才她哪里还知道这什么地方,什么人。

给她下这种下作的圈套,还亏他要做什么明君。

荒淫昏君还差不多。

也顾不上剩下凝滞耳朵的享受了,她伸手要扯他手里的薄绸。

让她扯,他笑。

她一扯,他一拉。

来来回回几次,张晋脸都要气歪了,索性撤手。

翻个身,手脚并用,要爬下榻去。

他又急了,手里薄绸一抖,将她整个罩住,网麻雀似的拖回到自己怀里。

其他人见这两人在榻上闹,憋的难受。

笑不敢笑,避不敢避。

他全然不顾,只揩着她,手只往那毯子里钻,搓揉她。

“痒,痒,疼了疼了。”她又是笑又是叫,在他怀里癫的厉害。

“陛下,陛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他手停下,一瞪眼。

赵钱德恨不能跺脚。

搞什么呀,什么事这要紧关头来呼?搅了好事谁担待的起啊。

跨着脸跑出去,不一会就趺跌撞撞摔进来。

“陛下,陛下。”他呼的比方才那声还惊慌。

“太上皇,太上皇他。。。。。。”

“太上皇怎么了?”他刷一下跳下榻,大喝,眉都要竖起来了。

张晋也惊恐瞪赵钱德。

 

“太上皇气疾发作,恐怕不好!”赵钱德哭丧着脸嚎。

128 考验

五月中,吐谷浑使者应召而来,李世民在殿前晓以大义。然使者回去后回禀,伏允却听候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朝中群臣随奏请出兵,李世民不允。

太上皇气疾未愈,情况不清,不宜动兵士惊扰。

将太上皇搬到地势更高,通风更畅的拱垂殿,调养了半月多,终于转危为安。

李世民这才腾出手脚,于六月中遣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为西海道行军总管,左骁卫将军樊兴为赤水道行军总管,统率边境地区以及契、党项族的兵力进攻吐谷浑。

仗打到七月,段志玄在青海附近打败吐谷浑,乘胜追击了八百多里。吐谷浑的士兵溃散逃败,将随军带来的马匹牛羊丢了一地。

七月的天气依然炎热难当,太极宫的闷热无法驱散,对李世民来说,憋气的很。想来想去,还是又逃去九成宫避暑。

一躲就是半拉月。

一回来,他就收到李靖的请辞奏章,说是年老体迈,不堪再当重任,请求回家养老。

李世民没阻拦,只是保留他的爵位,俸禄也不减,还恩准他身体好些了的话就常来门下省和中书省平章政事。

段志玄在前方打了胜仗便即刻回京,并没有追击吐谷浑到底。

李世民该封的封,该赏的赏,安抚了一通。心想着这不老实的伏允也该吃了苦头有所长进了。

边疆这几年来坐大的又起止是吐谷浑,其西南面的吐蕃也吞并弱小,版图节节扩大,拥兵几十万,然而未曾与大唐交通。

于是在十一月吐蕃赞普弃宗弄赞派使臣进献贡品,并请求通婚。

李世民不敢怠慢,派使者冯德遐前往吐蕃抚慰。

忙的焦头烂额的原以为能消停几天,哪里知道才过了这么短短几个月,回过魂来的吐谷浑头脑还是拎不清,竟然闯到凉州肆意抢掠。

可把李世民气的不清,在太极殿里直跳脚骂人。

一而再再而三,他是忍无可忍。再也摆不住仁厚明君的架子,非要打吐谷浑满地找牙不可。

可派谁出征呢?

想来想去,还是想着李靖。

但人家已经辞职,回家养老去了。

磨不开面子,开不了那个口。

也亏得李靖这人心眼实在,体察到他的心思,主动请战。

可把李世民高兴的不得了。

十二月初三,就立刻任命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节制管辖各路兵马。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凉州都督李大亮、岷州都督李道彦、利州刺史高甑生分别为积石道、鄯善道、且末道、赤水道、盐泽道行军总管,联合突厥、契的兵力攻打吐谷浑。

李靖几乎是大唐的常胜将军。

对李世民,论打仗的能力和才华,除非他自己去,最信得过的就只有李靖了。

但能力是一回事,信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靖的能力固然是一个考量,但最令李世民信任的却是李靖被险恶官场压榨出的那种沉默保守的个性。

李靖深知伴君的凶险,丝毫不敢逾越,一直小心翼翼,谨慎行事。身居高位却从来不敢居功自傲,结交朋党。

这才是另李世民完全放心的臣子楷模。

随军派去的侯君集就还需要再磨练磨练,对李世民来说,积极进取固然是好,但肆意揣摩圣意,锋芒毕露,图谋明显,还是令人不快的。

有时候他作为陛下,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

为人臣子的,是要揣摩他的意思,想到他要说的,他要做的。

但切不能表现的过了。

过了,就有不及了。

但他还是很看好侯君集的,所以才希望他能多在李靖那儿学点有用的东西,将来可以更进一步。

洛阳宫的修建也受阻颇多。朝中的很多大臣都以奢费为由上谏,让李世民很是头疼。

唯一只得欣慰的是太上皇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了,已经能下地走两步,喝些稀烂的饭汤。只是入了冬,天寒地冻的,不晓得熬不熬的过。

长孙皇后在拱垂殿里悉心侍奉着太上皇,也真是为难她了。

一想到这些,李世民就心里有愧。

皇后自己的身体也才刚好了些,就这么不辞劳苦的替他在太上皇面前尽孝。他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

对于太上皇,他心里的情感是很矛盾的。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亏欠父亲,是自己将父亲的权威打碎在地,用脚踩的稀巴烂。算起来真是个不孝逆子。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父亲亏欠自己,他从小就是父亲的爱子,可为什么长大了,他巴巴的为他打来天下,流血流汗,拼了命的豁出去,他却始终不肯给他那个太子之位。

就因为他不是长子,就因为他做的太好。

这什么理由?他不能接受。

他想见父亲,又怕见父亲。

太上皇有恙以来,他每次去都觉得有些尴尬,有些心酸,又有些不耐烦。

自己这种心情很矛盾,很复杂。

事到如今,太上皇对他依然是不冷不热,父子之间的隔阂比以前是薄了,可却就是怎么也消除不尽。

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说。

以前小时候常趴在父亲膝头撤娇,拉着他的手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父子对坐,除了那些客套的场面话,就啥也说不出来了。

观音婢替他侍奉着,弥补着,替代着。

以免那些朝臣们又冷嘲热讽的说他不孝顺太上皇。

他有时候都觉得烦了,一肚子火。

明君明君,他们就要他做明君。

不许随便动兵戈,不许尚武,不许修建宫殿,就连他上次随便召个姓郑的女子入后宫,也被魏征谏了一本。说什么那女人是有婚约在先的了,他做陛下的也不能后来者居上,随便夺了别人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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