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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73)+番外

  “你总是让我…无法安宁。”

  付小姐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还做她的郢江王,慕容绪登基后被贬到江陵,她高高兴兴作起了船夫,还娶了个船娘作王妃。她梦见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她感觉到湿润的唇在她脸上轻吻,慢慢吻到唇边停下。

  她忽地想睁眼看看,那个笼在薄雾里的美娇娘,究竟长什么样。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她看见段刺史半压在她身上,贴着她的唇瓣,不知在絮语什么,惊得她一激灵往后退,咚地一声撞上床板。

  于是那个人攫住她笑成弯腰的虾,眼里的水色几欲溢出,他醺醺然拍着胸脯,仿佛久输的赌徒终胜了一局,值得庆祝上大半生。她吓得赶紧扯过衾被抱紧膝头,怀疑此人是否是她光风霁月的先生。

  她看见他脸上的泪痕,星星点点的,在夜里熠熠生辉。

  她低了头,不敢看他的眼。

  段辜存伸手,握住她藏在衾被下的手,用一种很轻很轻的语调,“说罢。”

  千言万语,只剩心照不宣的二字。

  他想问她,为何如此绝望,即便他帮不了她,他只是想听听,听听就好。

  她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眸,懵然又魅惑,她抿紧唇瓣,极力克制此刻的脆弱,她轻轻摇头,用一种小孩子很真很真的语调。

  “不能说啊,说了,会被吃掉的。”

  他鼻头就酸得不行。

  她这么大了,怎么还疯疯癫癫的,她这么大了,连句真话也说不出。

  他历练她,他教她见遍世间丑恶,他炼就她一颗帝王石心。他是最好的工匠,她是最好的璞玉,他雕琢她的时候从没有想过,她也会痛,也会无助,他眼睁睁看着她割舍一切美好,变成权欲驱策的行尸走肉。

  她失去爱的能力,失去被爱的资格。

  没有人真正信任她,她只有她一个人,所有人利用她,又遗弃她。

  他不是罪魁,是罪魁之一。

  他的手僵在她头顶,再也抚不下去。

  他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收藏!

  终于写到信仰部分了!作者写哭了…

  付小姐曾经也是个想精忠报国的热血青年,可惜命运弄人。

  段刺史发现自己的残忍,承认自己的残忍,却未必会改变。

  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心,已经很近了。

  而宋管事,终究隔了一层。

  第26章 、妖孽原形毕露

  人为什么要忘了前世?

  因为前世的记忆,会加剧今生的痛苦。记忆既是珍宝,又是负累,它叠加成笨重的壳,压垮所有坚强的脊背。

  还是忘了好。

  付小姐昏睡一事,严密封锁消息,以免动摇忠臣之心。她心头泛起感激,又有些不适。

  她想起几句戏文。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筹谋得当,身上枷锁堂皇,这舞台华丽,高|潮迭起,她出卖所有,换一个亮相,又魂归何处。

  她想起陈其,想起那些暗卫棋子,想起因着孝昭仁皇后、昭廉太子、郢江王聚在她手下的一班旧臣,理智终究压过情感,她重振旗鼓。

  她会像她许诺过的,做一个好君王。哪怕手腕铁血,涉遍肮脏,也要换他们所有人一个堂堂正正为国效力的机会。

  这不是无谓的斗争,他们也不是鼠蚁之辈,他们隐去行藏,存了死志,只为最后致命一击。

  她得活到那个时候。

  陈其断了十数日的消息,急得团团转,再见到付小姐时,他死命抱着瘦削的她,哽咽得语不成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付小姐顺着他颤抖的背,“我只是被梦魇住了,总会醒过来。”

  她执起他的手腕,放到自己颊边,神采奕奕,勾魂得紧,“打我几巴掌解解气?”

  活似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

  陈其迅速擦完泪,配合着笑成个皱巴巴的倭瓜。

  “恭亲王世子查得怎么样?”

  “收获颇丰。”

  付小姐托了托下颌,眯了眯贼眼,表示朕很期待你的演讲。

  陈总管贼笑着扑通一声跪下,抱拳一礼,“启禀陛下,世子殿下身中奇毒,才会长不开身量。”

  付小姐笑着扶起陈其,挑挑眉头,“这毒,于子嗣有碍否?”

  “陛下英明,恭亲王怕是要绝后了。此毒由宫中传出,敏妃娘娘说,宫宴上世子殿下的吃食,都是沈度亲自端上,宫中也是多年无妃嫔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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