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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47)+番外

  她的脸庞透出火光,妖异的在血管里流淌,像枝枝蔓蔓的花,最美的一朵,开在她殷红的唇上。

  真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妖|精。

  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流满面,笑得那一朵花开到绚烂,瞬间支离破碎。

  她终于尝到了,一夕之间,众叛亲离的滋味。

  她摇摇欲坠,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捏得她生疼,她咬唇,咬出血,没有出声。

  慕容衡刮去她唇上的血珠,然后放入口中,细细尝了尝,他附耳过去,暧昧撩人,“皇妹的血,跟人一样冷。”

  她舔唇,一寸寸过去,红唇润泽,香舌如勾,娇笑魅人,看得他眼神一黯,她挠他的手心,撒娇,“同室操戈,皇兄不怕后人耻笑。”

  他搂住她,刮她的鼻,她舒适地皱鼻,柔柔攀附在他胸膛,小猫般乖巧,他在她耳边低笑,啄她的耳垂,“你不是朕的皇妹,你是朕的爱妃啊。”

  他的手指抚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饱满的嘴唇,冰冰凉凉像毒蛇一样,然后滑到她的喉咙,擒住,慢慢收紧,“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面色涨紫,呼吸困难,费力踮起脚,去碰他的唇,兰芷香气教人呼吸一窒,他不由松了手,改为双手去抱她,正要触到那香软,她又调皮躲开。

  慕容衡感到那双玉臂绕上来,她像一尾渴水的鱼儿,啃噬着他的耳垂,教他心痒难耐,他感到腹下灼热,心上更加滚烫,于是他打横抱起她,经过付夫人时,还不忘捏住她下颚,逼二人四目相交。

  不知为何,他想要她在意的人,看到她的卑贱,出自男子对于情敌的直觉。

  尧姜笑,看全甄,一贯地无耻无畏。

  可那眼神终究是有不堪的。

  脸皮赛城墙的尧姜殿下,居然也会不堪,理由是什么,绝对值得商榷。

  而那不堪最终消散,她深深看她,有遗憾有不舍有怨怼,嘴角仍抿一丝笑,“其实,我不喜欢甜食,却更不喜欢喝茶,我讨厌茶的苦味,喝起来像潲水,讨厌喝茶那套讲究功夫,还有那些故作清高的人……”

  喜甜食喜饮茶,讲心性讲情操的,从来都只是全甄。尧姜奉她的喜恶为喜恶,尊她的原则为原则,表面上是个悠然雅士、仁君样貌,小心收好丑陋嘴脸,磕磕绊绊维持至今。本以为天衣无缝,到头来还是要撕破脸皮,说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道几声辜负栽培狼心狗肺——全甄的驯化,对她毫无效果,她像只乖顺了多年的狼,也曾装模作样一派娴雅,可惜茹毛饮血才是本性,精致的皮囊早晚要被她自己抓破。

  全甄见她不顾廉耻,取悦旁人,整个人如置焚炉,怒火难平,听了她的话,又如坠冰窟,凄惶无言。她第一次这样直接地表露自己的想法,全甄不由无措,心中止不住的悲凉。

  她第一次试着了解她,“那你喜欢什么呢?”

  尧姜想了想,想说我喜欢喝酒,又苦笑着摇头,她收到慕容衡那道怜悯目光,知道自己应该卖惨博取同情,于是她还是开口,“其实我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从来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能选择想去的地方。”她长吁一口气,见全甄泪流不止,又放柔了声音,“没什么的,生生死死,都是早已注定的结局,不怪你。”

  好一句不怪。我不怪你拿我交易,不怪你从不懂我,不怪你憎我厌我,不怪你心存利用,不怪你当我替身,我受你十五年养育之恩,对你二十二年守护之情,我知你心慈,知你迫不得已,怎么忍心责怪?

  要怪,就怪命罢。

  全甄终于在滂沱泪雨中,慢慢笑出声来,而那道背影,嘴上不怪,心里无恨,却再也找不回来。

  十五年了,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教养她,从未想过她是真心喜欢,还是只想哄她高兴。她猛然惊醒,无论是慕容云,还是慕容尧姜,她都从未真正了解过。

  她是不一样的,一出生就注定要生出爪牙,才能保护自己,而她呢,她磨练她的心性,逼着她心系付氏,逼着她心系全氏,逼着她心系苍生,逼着她常怀所谓仁义,却只对着希望她保护的人。

  这样专|制的爱,不允许她超出掌控,为着一己之私,何其卑劣。也就遇上了好脾气的人,可以容忍,可这种容忍,总会被伤害磨平,最终变成薄薄一层纸,一戳就破。

  全甄并不记得,也从未想过,她并没有那么强大,可以在保全所有人的情况下,同时保全她自己,全甄理想中的那个人,万事尽掌,翻|云|覆|雨,本该如此百折不挠,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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