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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46)+番外

  全甄当真在用力,割开那寸寸皮肉,颜无药慌忙要拦,全甄瞪他一眼,隐约有欣慰,欣慰终于有人爱她,她终于可以安心放手。

  哐当一声,那匕首滚落在地,带出一道美妙的血痕弧度。

  尧姜殿下任由颜无药替她包扎,鲜血顺着伤口流窜,自始至终,他不曾听到一丝呼喊闷哼。

  他想骂她有病,又怕她没有回骂他的气力。

  付总兵姗姗来迟,这厢已然见血,他背着大包小包,眼见气氛不对,拉着他夫人就要逃命。

  全甄不肯走,母女决裂,她声音死冷,嘲讽深深,不知在对谁说,“你到头来,就只有赶我们走的本事。”

  她心里却在说,到了此刻,你为什么还想护着我们。

  尧姜殿下回神,起身,真正的居高临下,眼里苍茫成雪,只对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滚。”

  全甄于是明白,她是真的后悔了,而她也后悔了,可是没有用,她能做的,就是让她没有牵挂,没有软肋,从而保护自己,一往无前。

  付夫人走了,颜同知陪着尧姜殿下坐了会儿,想起自己监视付府的职责,不由假模假样地叹气,“这人都走了,我盯着谁去。”

  “你若嫌锦衣卫庙太小,待颜家翻案,你父沉冤,不妨……”

  他摇头,委屈努嘴,像抢糖吃的孩子,一张俏脸温润,非但不显凶狠,还有几分软糯,“指挥使的位子可是我的。”

  真是个娇娃娃。妓|院里一等一的小倌,也没他这等风情呐。

  若颜同知能透过某人一脸柔情,看穿她内心的猥|琐想法,大概会呕得不行。

  现下他虽没作呕,却被她盯得不自在,只得作出招牌动作,垂眸各种娇羞。

  他轻咳,“你不用可怜我,指挥使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戳他臂弯,“诶诶,不要这么功利嘛,不考虑下退隐江湖?”

  颜同知被戳得心痒,还得保持一脸正色,“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可不是为了粗茶淡饭,苟且偷安。屈居人下,何如会当凌绝顶?若这一生颠沛流离,为人棋子,都是枉过。”

  她托腮,有些好笑,心想他受了太多苦,所以格外渴望往上爬,渴望权力,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追逐权力,这样很好,这样很安全,至少她握住权柄,就握住了部分的忠心。

  权力有什么不好,保命保富贵,有人相信她手中的权力,却不会觊觎她至高的权力,没有什么比这更好。

  人生不易,要找一个队友,同舟共济。

  颜无药在她离去前,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为何留我下来?”

  难道只是为了给她包扎?

  某人背对着他,摸摸发烫的眼角,把温度降下,然后呲牙,“因为我怕,会动手杀了她啊。”

  然后他明白,她如此决然,不容背叛,然后他欣喜,她开始信任他。

  尧姜殿下晃在大街上,正感叹自己情路坎坷,陈其就一把抓过她,一路拖回醉仙楼。

  他急得团团转,连灌好几口凉水,才接上气来,“皇帝昨夜猝死,死前废了太子,赐了皇后白绫,弘王的府兵连夜入宫,封锁宫禁,敏妃娘娘今晨才递出消息。”

  她脸色未变,依旧惨白,“邓婺这是要反啊。”

  邓婺,正是新任领侍卫内大臣,也是昭廉太子的人,他忠于昭廉太子倒不假,否则也不会大开宫门,放慕容衡进去。

  他到底信不过她一个女子为帝,不惜支持昭廉太子的庶子。

  比起她身份暴露,陈其却更担忧另一件事,“昭廉太子……”

  尧姜殿下已经懒得去想,自己的臣属之中,有多少是昭廉太子的人,有多少是孝昭仁皇后的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绝境,教那位父王失望,到头来他放弃她,选择慕容衡,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庆幸,有些失落,有些解脱,她听见人声鼎沸,慢慢地靠近醉仙楼,她握了握陈其的手,指着后院那条湖,极少的,晃他的袖,“我想吃鱼,你去捉吗。”

  他说不出话来,他听见她飘忽的声音,“她来了,付铮还在牢里,她把我交出去,才能救他,陈其,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动,死也不动,然后她一脚踹他入水,看他从湖里探出头来,不肯走。

  她跪坐在地,无声哀求,她知道他最看不得她卑微求人,果见那个影子慢慢沉下去,只留一串串苟延残喘的水泡。

  弘王殿下在醉仙楼的门口,看见那个人除了易容,脖子上缠着止血的布条,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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