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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11)+番外

  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密谋,害死她的夫君,他将丧心病狂的谋划和盘托出,要蚕食大梁、报效犬戎,她惊叹片刻,也就应了他。

  他沉浸在梦幻般的喜悦中,没看清她一瞬黯淡的眼,与唇瓣下咬紧的牙。

  她与晋王本就有几分交情,加上她替晋王除了不愿臣服他的夫君,晋王登基,她摇身一变,成了大权在握的大内总管。

  没有人敢窥探,她是男是女。

  许多年过去,她也忘了自己是男是女。

  所有人叫她“总管”,她也顺应本性,愈发刚强,在背后叫她“阉|人”之人,都被她割走身体的一部分。

  她变得油盐不进,钢铁难折。

  午夜梦回,她也会想念他那句“阿潋”,可一旦醒来,她就必须继续骗他。这是她的国家,她绝不会出卖,她再迷恋爱情,也懂得大是大非。

  她欺骗他,只为将他困在大梁,即便她很少去见他,至少心是安定的。

  清严大师看见她脸上一层层剥落的笑意,喉头发苦,酸渍难言,“阿潋,就算你不肯帮我,为何不肯放我走”,他眼中残忍清晰,又隐约浮起温柔,“若不是你,我早就回去,做我的犬戎汗王了!”

  沈度已近疯癫,她死命地抱紧他,破锣似的嗓子绝望地喊,“你做梦!”

  清严仔仔细细地看她,发觉早已记不得她原本的模样。

  清严附在她耳边,鲜血沾上她耳垂,用尽最后一口气,“阿潋,我没…杀咱们的孩儿…他叫检端…杀他的人…是一个艳如桃李的姑娘…就在这堂…堂上…你…要…报……”

  最后一个“仇”字没有说出口,清严就闭上了眼,不知是重伤之下被沈度打死的,还是绝望之中自己不想活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所以借口报仇想让她活下去。

  满堂之人免费看了一场戏,没有人喝彩,没有人同情,所有人等着,只为了定罪。

  沈度丢下清严的尸首,狠狠扑在付女官的身上,衙役眼疾手快地弄走这疯子,付女官的脖子上,还是被咬出汩汩的血。

  某人心惊一瞬,夹杂怜悯,又恢复薄凉神色。

  三堂会审的结果,便是大内总管沈度女扮男装、欺君犯上、包庇外族、贿赂官员、侵吞国粮,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陛下罢朝数日,只为搁置此案。

  付女官出狱,往城郊别院,去喝段刺史的好茶。

  他递过一杯明前龙井,“狱中潮湿,去去水汽。”

  他敏锐地发现,她不再敲击茶盘以表谢意,他淡笑,想必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你何时察觉到,沈度是个女子?”

  她看到他眼里的寒光,后知后觉地去敲茶盘,果见那寒光退去,雨过天晴。

  她低头,看到茶汤里与前世别无二致却又大相径庭的自己,口气就有些渺,“那日延州棋盘之上,他羞辱你我,笃定你我不会故地重游,可见看重名节”,她饮尽杯中茶,满意地笑,苦涩几不可见,“世上女流之辈,才会如此浅薄。”

  他替她添茶,剜她一眼,“女流之辈,那你呢?你就如此不在意名节?”

  她垂眼,仍不敢看他,只看着庭柱下结着的冰,“不是不在意,是要不起,像我这样的人,成为暴君,败为贼子。廉耻道义,都用来保全自己。”

  她剖白自己,永远狠辣无比。

  眼里的精光,教人目眩神迷。

  她终于抬头,凝住他,像打量一个陌生人,蹙眉摇头,“先生你醉心权势,竟还如此出尘,真教人自叹弗如。”

  他斟茶的手停下,呼吸也一起暂停,看清她眼里实为嘲讽的羡慕,眼皮跳个不停。

  她不等他想明白,起身,拂袖,飘走。

  “沈度一案,请先生多多敦促。”

  声音飘忽,他觉着,她离他越来越远。

  付女官向御史台递了辞呈,出狱后赋闲在家,整日喝得烂醉,一清醒就同全甄吵闹着要他们回黔州。

  她在法场上太过凌厉,想必梁帝疑心更重,即便她递了辞呈,恐怕也不能打消。

  滔天的网,会越来越密,她没有把握逃出去,至少要保住他们。

  付女官在第三十次酒后上吊未遂,被全甄狠狠扔在地上,得亏付总兵拦着,才没真踢死这个不孝女。

  付女官在地上打滚,死活不肯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你就会打我!你打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

  某人把白绫一圈圈往脖子上缠,缠成个极滑稽的样子,缠到只露出鼻孔呼吸,然后赖在地上,表示要这样不吃不喝,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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