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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5)+番外

于是陈恨干着嗓子,很煞风景地说:“臣要断气了。”

李砚放开他:“你还是好好躺着罢。”

接下来李砚就像从前一样,坐在他的床边,只问他一些闲话。

“用过药了没有?”

陈恨很小心地斟酌每一个字:“章老太医才开了方子,匪石在煎。”

“章太医说你要静养两三个月。”

“是……”对上李砚的目光,陈恨很没骨气地改了口,“或者一两个月?”

“你搬进宫去养病。”

“我不!”陈恨自觉话说得太急了,便补道,“恐给宫中添麻烦,臣就不去了。皇爷出来了这许久,也该回去了。”

李砚好半晌都不说话,陈恨满以为他是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YY的23瓶营养液!

感谢少时好多许的1个地雷!

第3章 反贼(3)

陈恨在李砚的凝眸注视下冷汗直流,两个人干坐着,都没什么话可说的时候,匪石端着药碗在外边敲门了。

他在外边伺候着,不会不知道皇爷来了,只在门外问道:“两位爷,药煎好了,是现在就用,还是放到炉上去温着?”

两个声音都让他拿进来。

陈恨的语气较急些,他生怕李砚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把他给杀了,所以他要拉一个人进来陪他。

李砚仍似寻常,并无什么不同。

匪石端着药碗进去,递过去时,陈恨要伸手去接,却被李砚拦下了。

那一碗乌棕颜色的药汤,在碗里被李砚用勺子翻来覆去地搅弄。陈恨眼瞧着,只觉得那里边像是他的心肺脏腑,被李砚翻来倒去地玩儿。

他伸手要去拿那药碗,却被李砚躲开了,李砚只道:“还烫着,你等等。”

陈恨心道:我等不了。

那心肺脏腑在碗里被翻了好一会儿,温热的药碗才被塞到了陈恨手里。

眼角余光瞥见李砚盯着自己喝药,陈恨加快了吃药的速度,一仰头就将汤药全灌入口中。

李砚问:“忠义侯不怕苦了?”

陈恨腹诽道:没,我还怕苦,但是我更怕死。

空的药碗被匪石端下去了。这下子,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忠义侯收拾收拾,进宫去吧。”

“我都说……”陈恨稳了稳心神,“臣恐给宫中添乱,不是大病,臣就不去了。”

李砚却似是随意提起一般,道:“朕早就拉得动一石的重弓了。”

“皇爷说什么?”陈恨缩了缩脖子,他该不会是想把他绑在靶子上,然后用箭把他射死?

“朕早就抱得起你了。”

他这话,留着跟姑娘家说说多好,给他说做什么?不进宫还非要抱他去,又不是强抢民女。

在劫难逃。

“臣知道了,臣去换衣裳。”

陈恨翻身下床,踢踏着鞋子走到屏风后边去穿衣裳。脑子发昏,一时犯糊涂,就把要穿的衣裳甩出去了。

屏风后边探出一只赤/裸的手臂,在地上摸了摸,没能勾到衣裳,陈恨就自己探出脑袋去看,又露出颈子和肩来。

陈恨一抬眼。好么,李砚是属猎狗的么?就算他是重生回来手刃反贼的,那也没必要总盯着他看吧?

他抓住了衣裳的一角,很快就躲回屏风后边去了。

其实陈恨不知道,从屏风那边是看得见他的,只不过是影影绰绰的。他练骑射功夫练出来的、引以为傲的窄/腰/翘/臀,在屏风那边全看得见。

穿着单衣在雪地里打滚,陈恨还是很难受的,用过药后,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他穿的衣裳多,几乎把整个人都裹起来。

就算李砚有杀他的心,准备刺他一剑,这衣裳也厚得让他刺不进去。

……

李砚是骑马来的,没带侍卫,只带了身边一个侍从,匪鉴。

从来陈恨出行,也是骑马,忠义侯府又没有女眷,因此侯府中也没有备好的马车。

他不愿意给李砚添麻烦,万一这麻烦真让李砚觉着麻烦了,那他可就麻烦了。

于是陈恨提了口气,勉强翻身上马,随着李砚慢悠悠地往宫门的方向去。

他想,若是他从马上摔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冻死街头。

不是,他就是想想——陈恨脑袋一蒙,掉下马来,倒在了雪地上——而已。

匪石与匪鉴是他们那时在岭南收留的一对兄弟,一个跟着陈恨,一个跟着李砚。他这次落下马来,匪鉴拉了他一把,才没叫他死在马蹄底下。

他上辈子是被车碾死的,来回的碾。在这里就差点被马给踩死,他想他是不是和交通工具有仇。

然后有人伸手拉他,他又穿得厚,捡起他,就好像在雪地里捡起一个糍粑。

陈恨站起来之后往前一倒,脑袋靠在那人肩上。那人又伸手拍去他身上的雪粒子,然后把他扶到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