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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7)

“你看到那些尸体是在什么时候,大概有几具尸体?”公孙策边问话,边做着记录。

“呃……大概是卯时刚过,当时天刚亮,因为师傅们是辰时开始早斋的,所以我要在那之前打好水。小……小僧当时已经吓懵了,哪里还顾得上数有几具尸……哦弥陀佛”

白玉堂想了一下道:“我是辰时出的门,到月芽沟花了大概半个时辰。”

“前后差了将近一个时辰。”公孙皱着眉,“那个没死的为什么不早跑,而是要晚了一个时辰才走呢?”

“那个跑掉的人具体什么样?”展景天问白玉堂。

“他穿戴和那群死掉的差不多,不过身材却不那么壮实,至于脸么,很脏,看不清楚。”

“哦……”景天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张龙的声音:“先生,车马都准备好了。”

“好吧。”公孙站了起来“先回府再作商议。

庙门外,展景天看着牵马走到他们身边的白玉堂,怕怕地问:“怎么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白玉堂哈哈笑了两声后凑近他说:“这么快你就忘啦?都说了,爷现在不想走了。”

汗……

展景天转身想向马车奔,却被公孙拽住。

“干吗?”

“这马车只能坐两个人。”

“你一个,我一个不就两个么?”

“我还要带上他!”说着,公孙就拉着一边不停念着佛的净清小和尚上了车。

展景天欲哭无泪,看来屁股又要受罪了,正想找来时骑的那匹黑马联络联络感情,不料腰上一紧,双脚离地,骇然间已被白玉堂抱上了那匹威武非凡的神驹云响。

“你……你……想……干吗?”展景天全身僵硬,舌头打结。

“呵……白玉堂晒然一笑,也不理他,只是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按住拼命挣扎的展景天,回身对开封众人道:“我还有事要办,待会开封府见。”

说完,在展景天的惨叫声中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展景天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大骇地抱紧了马脖子,心道:“难怪开封府的人到月芽沟要半天,而白玉堂只用半个时辰。这云响,绝对是法拉利级别的呀……

只是忘了告诉白玉堂,他有很严重很严重的……晕车……

 

月芽沟奇案09 名刀

白玉堂无奈地看着抱着树吐得天昏地暗的展景天,有点后悔刚才这样捉弄他。

“怎么样?”凑过去把已经连胆汁都吐光了的展景天扶到路边坐下。

很惊讶白玉堂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这个傲慢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种认真又略带温柔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那晚入睡前他说的话“你比展昭可爱多了,他的话,一定会死咬着牙不说话,又臭又硬,像块石头。”如果后半句有一丝埋怨的话,前半句却是浓浓的无奈……

白玉堂看景天已经止住了干呕,就坐到他旁边,递过水壶给他,“休息一下再走吧待会骑慢点。”

展景天喝了口水,见一旁的人似是无聊地拔了一棵枯草在手里摆弄着,于是就认真地看起那人的侧脸来。

“怎么了?”那人觉察到目光,转过脸来,两人就这样靠得很近,直视着彼此。

“展昭死了,你是不是很伤心?”展景天突然开口问。

白玉堂微微地一愣,随即含笑道:“不肖儿,你怎么直呼你爹的名字?”

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傲慢口气,展景天却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那一瞬间的茫然。

“当时我也伤得很重,等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陈述,“不能说是伤心……只是有些遗憾。”

“遗憾?”展景天不解。

“如果……”那人边说边抬手拂开景天额前的碎发,“再等一等,也许可以走得更远……”

这段对话就这样结束,随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站在不远处的云响悠闲地踱着步,似乎是对林间飞舞着的一只蝴蝶很感兴趣,视线追随着那双舞动着的翅膀起起落落,直到它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休息够了,两人继续上马赶路,这次展景天坐在了后面,云响还是撒开了蹄子跑得很欢,却是出奇地平稳,直到展景天靠在白玉堂的背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两人来到了一座很“壮丽”的建筑前面。大门上高悬的匾额上赫然写着“白府”两个字。

门口的小厮一脸惊异地跑了出来:“五爷,您怎么回来了?”

白玉堂下了马,让展景天在马上等,说他很快出来,随后就消失在了门里。

门口,景天乖乖地坐在云响上。云响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听明白了刚才白玉堂的话。

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云响脖颈上顺滑的毛,云响似是很享受地打了个响鼻,回过头来亲昵地舔着景天的手,再抬起头来时,白玉堂手中提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袱,正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那相白玉堂已经飞快地跃上了马,调转马头,抖起了缰绳。

急急忙忙跑出来的管家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小厮好奇地问:“福叔,五爷拿的什么呀?”

白福静静地看着远方,冷冷地道:“大夏龙雀。”

“啊?五爷不是封刀了么?”小厮不解地追问。

白福认命似地叹了口气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小厮似懂非懂地接着问:“刚才马上那个小哥是谁”

白福略显惊讶地问:“你连展大人都不记得啦?”

小厮惊得一蹦:“哪儿能啊?福叔你唬我呢吧,那小哥迷迷糊糊的哪里像展大人那么警醒?”

白福愣愣地盯着那小厮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迈步就往回走,边笑边赞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月芽沟奇案10 尸检

两人回到开封时,公孙等人刚到,景天再次赞叹了一下云响的性能之优良,马力之强大。(废话,它本来就是马!)

包拯听了众人的叙述后皱眉, “此案疑点甚多!”

公孙问:“可有查明死者身份?”

一旁的王朝马汉苦着脸道:“不瞒先生,我们几个昨天把开封地面的妓院娼馆都走遍了,竟没有一家丢了什么护院的。”

“也就是,死的那些人可能并不是本地人?”

正在讨论着,门口冲进来了仵作房的衙役道:“大人!大人了不得啦!那些尸体……”

“尸体怎么了?”包拯忙站了起来。

“我……我说不清,您最好亲自去看一下。”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仵作房,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那些尸体正在隐隐地发着绿色的光。

公孙忙走上前查看,看完后连连摆头说着:“不可能啊……不可能……”

“先生发现了什么?”包拯询问。

“这些尸体的骨头在发光。”

“什么?”众人都纷纷围拢过来看,只见尸体创伤处露出来的骨头正在闪着绿光。

“莫非是尸体曾经中毒?”包拯求证似地询问公孙,公孙摇着头说:“我都检查过了,这尸体上根本就没有毒素。

“在场的人都惊异不已,而展景天却在仔细看了伤口后,沉默不语。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化学反应。人体骨骼遇到了某种物质,产生了化学作用所以变成这样。而在这个时代单独提取的化学物质根本不存在,因此该是某种生物酶,也就是说,那把凶器上有一种特别的植物。另一边的白玉堂也正低着头认真地检查着死者的刀伤,看完后也是眉头紧锁。”

“五爷,你也觉得奇怪吧。”一边的张龙问。白玉堂点点头道:“这个凶手的刀一点都不快,而且还有很多缺口,更奇怪的是他用的招式,这样的杀人法,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

展景天也凑过来,他伸手拿起一块白布,用竹签从一具尸体的断膝上刮下了一些凝结的血块,然后让一个衙役去取来了一碗热水,把血块放了进去用竹签搅拌直至血块溶解,然后又把那小碗血水缓缓地倒在白布上,大部分血水都被白布吸收,但表面却出现了一些没有溶解的细小粉末,公孙沾了一点粉末在指尖上搓弄了几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惊叫道:“是铁锈!”

“铁锈?”张龙等都奇怪地叫了起来。

“这人用的是一把生锈的刀……”公孙看向白玉堂:“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么?”白玉堂苦笑着摇头:“没……而且看来这把刀还锈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