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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苏珊+斗龙之夜+鲸的灭绝+九州·梳头娘子+猴王+久久(9)

作者: 於意云/lyricinhue 阅读记录

未婚夫想了想,说:“我总觉得和她在哪里见过,一看就觉得特眼熟……”闺蜜认为这是个很没新意的答案,我却心口没来由地一跳,心想:苏珊毕竟,这个时代,在许多大城市,魔女就和其他外国人样常见。她们穿着样式古懂的黑裙子,拿一根雕刻着骷髅头的魔杖,牵着黑貓,趾高气扬地在大街上溜达。一些青春期的小魔女,涂着黑色的眼影、黑色的口红以及黑色的指甲油,耳朵上钉着一排银环,好像活页笔记本,看起来像普通的、迷恋哥特风格的不良少女。她们一定会戴一样银光闪闪的、骷髅头形状的小饰品,或项链,或耳环,要不然就是在T恤或有着许多窟窿的牛仔裤上,细致地描绘着完整的动物骨架。她们会在特别的酒吧或餐厅庆祝魔女独有的节日,此外,她们渐渐地也开始流行过万圣节、参加化装晚会。因为魔法,她们无论化装成天使魔鬼还是山精水魅都惟妙惟肖,而魔女本身,竟也成了寻常人类女孩扮演的对象他也许见过苏珊,会是在哪里呢?爸爸妈妈从来没和他说,他们曾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我则更不会告诉他,曾有一个小魔女在我家混吃混喝—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忧心忡忡地想,难道那个魔女,要回来了或许是吧,我感觉到一些不好的征兆,比如我在试穿婚纱时,妈妈忽然感慨了一句:“要是苏珊……”我飞快地转过身来看着她,她只是说:“你喜欢这件啊,我觉得刚才那件更好看呢她的神情一点也没变,就好像方才她什么话也没说一样苏珊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多、这么多年,这么幸福、这么美满的岁月,他们仍迷恋着那魔法造成的幻象,以为苏珊是他们的女儿我承认我有点害怕了,我怕我结婚的时候苏珊会闯进来对我的丈夫说:“嘿?看我?我才是你以前见过的那个人?你是想娶我的?”她可是魔女啊,或许打个响指,就能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地点头附和:“就是?就是?”而我只是个寻常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背对着我,任由我双脚踩在霜冻的地面,不理会我的呐喊吧?生平第一次,我梦见了苏珊。她和我一点也不像,甚至比魔女更像廑女——高挑、丰满、妖娆,长着妖精似的尖耳朵背后还有一对黑色的翅膀,看起来像蝙蝠,其实是恶魔,因为翅拐处突起锋利的距。她捧着一个骷髅,对我微笑。我看得出她笑得不怀好意,心想她马上就要对我施放魔咒了。她是女,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再也做不出捣毁魔法巢穴的壮举,我无魔我不会妥协的?我满头大汗地醒过来,庆幸地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苏珊并没有像当年一样,不请自来。我忽然想,苏珊,不知隐藏在茫茫人海哪一处的苏珊,会不会也刚从功败垂成的噩梦中苏醒?如果我们真的是双胞胎,我们也会有同样的梦吧?她会梦见我吗,这个时时刻刻、事事处处都与她作对的孪生姐姐?在她的梦里,我们也一定是针锋相对的敌手吧?

所以她梦见的我—如果真有什么心电感应的话—也定与她截然不同。我会有一对洁白的天鹅的翅膀,我的发丝闪耀着圣洁的银辉,我手持正义之剑—怎么看怎么像天使或者说,天堂的看门狗,在她想凭借邪恶魔力混进门时,冲她狂吠着,竭力地驱逐她生平第一次,我想,在苏珊的眼里,我才是个恶人。然而不管怎么样,魔女就待在慶女应该待的地方吧,事关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我希望苏珊水远不要出现。一旦她真的出现了,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不遗余力地拆穿她、驱赶她?婚礼很顺利地举行了,生活就像一幅简单的画,没有多余的事,没有多余的人。我面临的最大烦恼不是魔女,而是结婚八年,我们始终没有小孩。医院检查的结果说我的激素水平失调,开了一种很昂贵的进口药,吃了很久也没有效,反而吃出了别的小毛病。我甚至试验了一些很迷信的做法,到道观求符水,穿一穿和我八字相符的准妈妈的衣服,在月圆之夜手指交叉地对着水盆许愿……最后我的国蜜推荐我到一个郊区的小县份上看一个老中医。其实我已经彻底绝望了,不过拗不过她的好意,在个周末,我对家里人说和国蜜出去玩,开车出了城。天上有雨,一切都灰沉沉的,好像谢幕后的舞台,安静而失真。那个小县份上的房子看起来都很古旧,或许是新修的仿古建筑,但黯淡天光里倒恰如其分地给那些檐角屋墙镀了一层沧桑之意。老中医的诊所临街,或许因为下雨,没人问诊,那个老中医就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花白头发,皮肤红润,看起来有些道行的样子。我走进门时,他就从眼镜片的上方看着我,我说我有点小感冒,阑蜜在后面用手指截我。老中医笑了笑,示意我把手放在引枕上,他偏着头给我号了脉,然后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肚子都会觉得冷,不能喝冷水,也不能吃冷食?”是。”我说,心想这是一般妇科畏寒的毛病啊,能看出来不算了不起吧?“冬天背部经常发凉发麻?有时候发痒,像小蚂蚁爬,有时候又觉得刺痛,好像针扎?”我有点吃惊,冬天我的肩胛骨之间偶尔感觉刺痛,因为没出什么问题,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嗅……”老中医叹了口气,冲着药柜子旁的一处门帘喊小横?小横?”梳辫子的年轻姑娘撩帘子出来了,眉眼弯弯地笑着用很清脆的声音问:“什么事?老中医指了指我,并不回答,又笑着对我说:“别紧张,不是什么大病,你跟她到里面去吧。”我有些愕然,说:“其实我是……”“我知道,我知道。”老中医笑着摇了摇手,“你跟她去就是我看了看闺蜜,她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说:“你去嘛,我在这里等你。”去就去?我们两个都在这里,我不信里面有老虎能吃了我?我也不信里面有人口贩子能把我们两个都卖了。进了里间,长辫子姑娘笑吟吟地把门关上了。我左右打量苏了一下,看起来像是一处书房,书柜、书架摆得满满当当,有些逼仄,一张很陈旧的红漆木书桌摆在窗前,除了台灯和一堆堆的书本,还放了一个人体穴位模型。长辫子姑娘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前,又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对面坐下。“能问问你的年纪吗?”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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