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魔女苏珊+斗龙之夜+鲸的灭绝+九州·梳头娘子+猴王+久久(11)

作者: 於意云/lyricinhue 阅读记录

但我听见的却是:“哦,苏珊,多可爱的名字啊?

原载于《飞·奇幻世界》2012年第5期

作者手记

人们都说小孩子天真可爱,其实他们天生也会作恶多端现在想起来,自已小时候被别人欺负过,也欺负过别人。在此发露忏悔,再也不做那恃强凌弱的事了。那是因为你弱到底了好吧?)也希望大家都善待身边的人和动物,不要欺负他小学时听说某个小姑娘是领养来的孩子,无端觉得可怕,但现在想,她一定是幸福地长大了还有一个小姐姐,她患了很严重的哮喘,只能卧床,几乎无法动弹。城里的专区医院认定她只能等死,不肯收治。没人敢接这样的病人,除了我老爸,于是她转到研究院的职工医院。一个冬天过去后,她康复了。(老爸是中医哟,我就知道某些人定会说“这是凑巧,她是自愈的”。)她的父母很高兴,决定让她改名跟我老爸姓,做我家的人。一天早晨她外出跑步,着凉感冒了,去城里的专区医院打针。护士没做皮试,直接注射青霉素,她就当场死亡。医院没有通知家属,立刻将她火化。等她的父母赶到医院时,她已经变成灰啦。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个女儿,而且是晚婚晚育。当时她十八九岁,她爸爸的头发都花白了。如今,我猜测,他们很可能都去世了吧?不知道他们晚年是什么样的光景不过我一直记得他们,还有那个本来可以成为姐姐的好姑娘。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照顾他们,让他们快乐地团聚在净土佛国吧

《斗龙之夜》作者:於意云/lyricinhue

文案:

请姑娘另寻高处,恕我们不留了。”管家大娘很沉着地下了逐客令。

一旁媳妇丫鬟们的眼里也都射出睥睨的光来,是讥讽她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是个稀罕物的嘲笑,小刀一般在她身上剜来剜去。

她的皮肉似乎就被这隐而不见的锋芒一片片地削起,却没削落,只是乍着,如鳞,她就成了一尾血淋淋的鲜鱼。鱼的血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而且硬。

——

导语:七年前的笔会,我们集体去藏区红原,於意云一个人在一株花树下缓缓地打太极拳,有种怪异的美感。她的小说包罗万象,她还在红尘中时,经常哀嚎为什么她不红,虽然她写得那么好。而现在她已经出家为僧,我问她,是否不需要付稿费了—出家人不捉金钱呀。她道:钱还是要的,要供奉三宝。女性是於意云小说永恒的主角,从最初的《流皇后》开始那种沉静、智慧、恒久忍耐且绝不姑息的女性,一个个呼之欲出。到《斗龙之夜》,却仿佛有一丝戾气,绝望的庆气。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呢?其实从《流皇后》开始便是残忍,这个问题一直有问她,以后似乎也没有什么机缘去问了——就算有机缘,或许到时也不想问、不用问了,跟出家人说话,总觉得还是不提俗世之事的好,要多谈云与月,风与叶,点一盏灯,留一扇门,喝杯茶。借书中一隅,也向诸位读者告个别,今年之后,我也不再参与今后的年选编撰,但希望这套书一直年年出版下去,见证中国奇幻的辉煌与黯淡,如《一代宗师》所言:点一盏灯,有灯就有人。

请姑娘另寻高处,恕我们不留了。”管家大娘很沉着地下了逐客令。

一旁媳妇丫鬟们的眼里也都射出睥睨的光来,是讥讽她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是个稀罕物的嘲笑,小刀一般在她身上剜来剜去。她的皮肉似乎就被这隐而不见的锋芒一片片地削起,却没削落,只是乍着,如鳞,她就成了一尾血淋淋的鲜鱼。鱼的血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而且硬。

她不是鱼,她是吃了秤砣的王八,铁了心,一口咬定,卖身银子三百两整。只要府上肯出这三百两,那便卖断了身、卖断了命,从此做牛做马、要杀要剐,绝无二话。但现在这三百两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她年轻呢,她漂亮呢。她既不是小户人家没见识的憨闺女,更不是乡下无知愚鲁的笨村姑。在此之前,她可是五品官的女儿,真真正正的小姐,是该别人买了丫鬟来伺候她的。世家门户的规矩,她知道,不用管家娘子费多大心思调理;她也不是那风一吹就坏的美人灯,而是个实实在在的、买来就能用的人管家大娘还是觉得,她是在日头底下走得太久,晒昏了头三百两!如今市价,买个小丫头不过五两;稍微会点手艺,比如会烧菜,或者扎花扎得好,六两;年纪大些,再有点姿色,可以让主人家偶尔行个乐的,十五两就顶天了——她开口就是三百两管家大娘差点没蹦出“姑娘你抢钱啊”的话了。是,姑娘你个子儿也不肯少,不过这大行台尚书令府也不缺丫鬟。实际上这里漂亮姑娘人满为患,值千值万的东西也多了去了,八尺高的珊瑚树、径一尺的夜明珠,一时高兴,想听个脆响,砸了也就砸了。但那是主人家的潇洒风度,三百两银子买个丫鬟,不是她管家大娘能干出来的事,所以姑娘你请回吧。于是她转身、抬步。怕她迷路,一个小丫头领着她,懒洋洋地沿来路回去。身后犹传来管家大娘的抱怨,怪那领她进来的人,也不先问清楚了,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把人带来;早知道是根本不成的买卖,见也不会见的,白耽误工夫。那人也只能勉勉强强地辩驳两句,说她当时只求见管事之面,身价银子再议,谁知道她会开出这么一个消遣人的价钱来?消遣哈?她们以为她是来消遣的。金星在眼前乱冒,是太渴还是太饿、已近虚脱?又或者只是太阳的光斑在水面跳跃?她跟着那小丫鬟踏着九曲的廊桥往外走,桥下是静悄悄的水,掀着细细的波纹,抚着桥柱,似美伎之柔荑要撩出些妙响来。大行台尚书令府中的水景是极妙的——天下人都知道——观景之外,水里还养着举世罕见的…“喏,你出去吧。”小丫头指了指一道半掩的小角门她蹩出了门,顺着院墙慢慢地走。太阳太毒了,平实的地面也像水一样荡漾起来,一块块耀眼的光就在眼前跳,和金元宝、金叶子一个颜色。她舔了舔嘴唇,努力想让眼前旋转不已的世界安定下来。但她做不到,已经七八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每天只喝小半碗稀粥。小口小口地喝,居然能喝上十来口。太奢侈了,分做两天喝吧。第二天粥馊了,没关系,权当是白白地添了酸菜的味。三百两……她喃喃地说,三百两说着她就倒下去了。有人摇着扇子迎面而来,她正朝那个人倒去。那人不慌不忙地向旁边一闪,让她在地上倒了个实在,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摇着绘有蝴蝶与牡丹花的象牙骨扇子往前去她却在一片晕眩中瞄准了一对狭长的眉目。那对眉眼被酷暑时热辣辣、白晃晃、雷火般灼人的天穹一衬,冷冽异常。不,不是冷冽,应该说是无动于衷。就像蛇或者鳄鱼的眼,没有表情,却让人打心眼儿里不寒而栗。她奋力地伸出手,抓着那人的裤脚,嘶声大喊:“三百两!三百两我就卖!”

上一篇:君子行 下一篇:好喜欢你呐 [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