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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33)

皇帝道:“那你这个呵斥,反效果还真强大。”

白呦委屈:“我哪里想得到他那么荤素不忌,竟然直接说要娶我。”

皇帝闲闲道:“也称不上荤素不忌嘛。你好歹也是个美人儿,娶你不吃亏。”

白呦躲在他怀里,听他挤兑她,她心里更难受。她又极为想念他,大半个月过去了,两个人几乎没正经说过话。而今能见上一面,还是这种场景。

白呦忍不住眼中噙泪,开始抽抽搭搭。她初时小声,后来就哭得有点儿厉害了。

皇帝:“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心软下来,将白呦拉着坐下。看她滴滴答答掉眼泪半天,皇帝无奈,拿袖子给她擦眼泪。白呦只满是委屈地看他,他越是给她擦眼泪,她就越觉得自己可怜。

皇帝冷下脸,被她哭得心烦了。

白呦哽咽道:“陛下,你被他们捉来,真的一点手段都没准备么?你不会真的要给程苹心头血吧?不行!你不能给!那么危险,你若是死了怎么办?”

皇帝不说话。

白呦擦眼泪:“你不能救他,你也不要救我。这分明是拿你的性命冒险,谁都不值得你这么做。”

白呦:“我不值得,他更不值得!”

白呦看他一眼,看着他俊冷面容,她心中眷恋之下,又很难过:“其实陛下,成亲也是好事。我可以帮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陛下你想法子就逃,以后有机会了再来救我。没机会的话就不要管我了。”

白呦补充:“当然这取决于你对我的爱,取决于你爱的自觉性。你要是特别的渣,根本不在乎我,那我也没办法!”

白呦一边眼含热泪,一边瞪着他,暗示他要救她。

皇帝听她巴拉巴拉说了许多,她一边哭一边自我感动,皇帝盯着她许久,忍不住噗嗤一下,被她逗笑了。

白呦:“……?”

白呦气死了。

她怨气冲天地站起来:“你笑什么?肯定觉得我可笑。”

皇帝跟着她起身,她愤愤不平要走时,他从后抱住了她。皇帝面容贴着她鬓角,轻轻一叹:“呦呦。”

他手搂着她的腰,喃声:“我之前一直弄不明白你,我虽然一直想带你走,但我不清楚你的心。我不知道你回到了他身边,是想选择他还是我。如果你更想留在他身边,我何必要让你不如意?我到现在才确定,原来你还是向着我。”

他让她转过身,与她额头相抵。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比喜欢他要多一些?”

白呦微震,睫毛上的眼泪掉落,照着她吃惊的面容:“你到现在才确定?我之前的情深义重,都喂狗了?”

啊,就是喂狗了。这个狗皇帝。

皇帝怕她翻旧账,眼睛立时一飘,他大袖罩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挨在他怀中。皇帝低声贴着她的耳说话:“朕自然不会全然不做准备,就孤身犯险。你且忍耐两日,只要你愿意跟朕走……”

门“砰”地被推开,相拥的男女一起看去,见周身湿漉漉、面容因发烧而呈潮红色的程苹站在门口。

于娘子瑟瑟发抖,跪倒在程苹脚边。

程苹看到屋中情形,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立时进屋,一把拽住白呦的手,将她从皇帝怀中扯出。

程苹扯住白呦一只手,皇帝拽住白呦的另一只手。

程苹根本还没开始用劲,白呦就紧张的:“你们两个放手,不要拽我啊!我不是破布娃娃,我的手臂被拽坏了是接不回去的。”

程苹与皇帝:“……”

程苹拉着白呦,他因气怒羞恼而浑身颤抖。他忍不住转身看向白呦,他质问:“呦呦,我们在一起五年,但我知道你在之前心里藏有一个人。我从未问过你那人是谁,但现在我要问一问了——你心里的那个谁也不能碰的白月光、朱砂痣,是不是三弟?!”

白呦神色猛地一僵,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程苹知道。

她一下子回头看皇帝。

皇帝眼眸蓦地一缩。

皇帝望着白呦,余光看着程苹。

他慢慢道:“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白呦。”

白呦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皇帝缓声:“五年前,我因发烧而卧病,昏迷间,觉得有女子强吻于我。那个人,是不是你?”

白呦一愣后,用手背捂眼。她眸清面白,突然开始害羞地笑,漂亮得一塌糊涂,跟个小仙女似的。

皇帝目光深沉,缓缓的,他也露出一个清薄的笑容。

心照不宣,白呦没来得及说话,程苹脸色铁青,如当面被人一拳重击。旁人的你有情我有意,衬得他如同笑话一般。

他不想听任何答案,拽着白呦出屋,吩咐看守的人,再不许让白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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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来这里前,自然有做过准备。

二皇子虽然没有得到江山,但他的势力是很大的。因为先皇太爱这个儿子了,先皇临死前,将自己所有的势力都留给了二皇子,助二皇子从皇城逃脱。

二皇子日后有重整江山的机会,都是因为先皇一开始就偏心二皇子。

这么多年,二皇子势力藏得很深。

这次借白呦的出现和离去,长安那边才能寻到线索,才能追查过来。

皇帝要在这里等,等自己的人手过来,与二皇子对拼,看到底是二皇子厉害,还是苍天更看好皇帝。

在手下人马攻入前,一切忍耐都是必要的。皇帝说什么肯给心头血,不过是拖延。

唯一意外,便是程苹要娶白呦。

让皇帝心里不舒服。

皇帝问白呦那年强吻他的人是不是她,成功将程苹气走。之后程苹都再不曾来和皇帝费口舌,省得皇帝还要在他面前演戏。

断断续续的,皇帝做了梦,梦到了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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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强吻他的小娘子,真的是白呦。

他心中猜了很久,五年后与白呦重逢后,他就一直在猜那个人是不是她。

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过他……

而今他终于证实了。

皇帝闭上眼,脑海中都好似漂浮着那时候宫殿中的龙涎香气。空气中飘着微尘,少女单薄的袖口衣料拂在少年手背上,又柔又软。

他闭着眼,都能回想起当时的拥抱,急促而强烈的心跳声,缠在自己颈肩的长发。她是美好的,清新的,妩媚的。

而他心中发抖,浑身发抖,满心怅然与难过——

是白呦!

真的是白呦!

他错过了她那么多年。

皇帝心中又是怅然,又是苦涩,还有很多酸痛。

他明白了很多!

然而她却要嫁给程苹!即使是做戏,她也要嫁给程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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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梦到了当年宫殿中的事,梦向前延伸了一点儿。回到了白呦送出三皇子那盏河灯,三皇子准备向白家求亲的时候。

年少的三皇子想向白家求亲,他自己思考了很多步骤,便想向自己的父皇请旨。而就在这个时候,二皇子身边的一个宫人病倒,二皇子竟然也病倒了。

三皇子起初不以为然,只是如常去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他自己其实从小服用毒与药,但是他自己不是很清楚,更完全不懂自己的体质和昏迷的二皇子有什么关系。

直到二皇子病倒,三皇子去看望时,遇上自己的父皇。

先皇当时看他的那个眼神,阴毒又欣喜,放松又紧张,三皇子当日并不能懂。

紧接着,三皇子就发烧病倒了。

他卧病在床,有一日模糊地听到女子的啼哭声,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隔着纱帐,少年看到自己的母亲,那个一直被视为异类的来自西域的女子,跪在先皇脚边。

他母妃苦声哀求:“陛下,你放过疆儿吧。他也是你的儿子!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他的那个试毒的宫女不会死的!陛下不要动我们疆儿啊。”

先皇道:“身上流着蛮夷人的血,还真以为自己出身多高贵?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稳定西域十三国,不是母后要朕留你们母子的性命,你们焉能苟活到现在?你儿子不愧流着和我们不一样的血,那个卑贱的宫女都因为试毒快死了,他还好好活着,岂不是说他身上的血,比一个宫女的还要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