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穿着磨破脚后跟的高跟鞋,我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脚步稳定地在街上晃荡。
我走进一间看不到名字的的酒吧,里面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酒保,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服务员。我又点了几杯酒,还是喝不醉,最后那个男酒保,也就是酒吧的老板,告诉我不能再喝下去了,叫我早点回家,我说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他还大发慈悲,开车送我回家。我想我其实只是看着清醒而已,否则我怎么会坐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呢?
我踩着高跟鞋,回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屋。我想放声大哭,努力了很久,眼睛还是干干的,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我在房间来回踱步,木质地板上响起一连串沉闷的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楼下的住户打开窗户向我大声抱怨,我不想理他们,我连自己都不想理,哪会想去理别人呢?
瞥到床头柜上那本曾经带给我美丽幻想的书,我的心情忽然像被打了麻药似的平静下来。我甩掉脚上的鞋子,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纸盒,把书扔进去,然后把纸盒丢进杂物间,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让那段日子安静地待在旧时记忆中,任它自生自灭吧。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化了一个比平时还要细致的妆,遮住脸上的疲惫,强打精神和同事一起出门感受大自然和生命的美好……
我一次次告诉自己适可而止,千万不能再喜欢他,绝对不能。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某一天,我真地能放下这段荒谬的暗恋,但每次我以为我不再对郁临深怀着非分之想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又会刺入我的心脏。
磨人的是,姐姐时不时叫我去她家玩,我努力找各种理由塘塞过去,实在推不掉,进门以后,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我害怕听到郁临深喊我“酒媚”,虽然他只是出于礼貌跟我打招呼,但听在我耳里,无异于一场精神折磨。我从记事以来,从来都讨厌别人喊我的全名,可他不一样,每次听到他说“酒媚”两个字,我都能感觉到他真的只是在指“酒媚”,而不是“九妹”。他对我来说,总归是不一样的。
我想过放弃的,去年年底,他们一起去看爸爸,爸爸问他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那一刻,我意识到,就算不想放弃,我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所以我才接受了郑辛远的表白,希望能借一段恋爱抹掉心中他的痕迹。那时的我,是真的决定放弃了,如果不是突然得知他和酒舒离婚的消息,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郁临深是离婚了,他和姐姐在法律上也成了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没想过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甚至没想过自己要与郁临深发生点什么,何况那都是绝不可能被人接受的事。我只是突然醒悟过来,没有爱情维持的一段关系无法长久。
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对郁临深的感情,我识相地维护着我和他之间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从不逾矩半分。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有书店情节,平时没事就去书店逛,虽然高中毕业后,再也没在实体店买过书。。今天先贴到这儿。。
第10章 第4章-上 寂寞的心跳
(上)
周一上午开完会,我刚进办公室坐下,柯梁爱拿着文件袋大摇大摆走进来,抱胸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用一种“慈祥”的目光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吗这样看我?”
她两手撑在办公桌沿,对我说:“阿媚,我昨天碰到郑辛远了,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没事吧?”
我放松地倒在转椅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我和你说过,勉强自己笑,是很难看的。”
我叹了口气,趴在办公桌上,两手撑着下巴:“放心吧,我没事。和他说清楚后,我觉得轻松多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因为自己无法爱上他而自责了。”
她伸手拍我的肩膀:“没关系,他会理解的。”
“理不理解,也就这样了,”我拿起文件袋打开,问她,“那个汝老师来电话了吗?”
上周五晚上,柯梁爱打电话给我,本来是问我私立中学那笔生意的事,结果我却抱着电话哭,最后也忘了要向她汇报。
“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事的,刚才汝老师在电话里跟我已经基本谈妥,合同我已经拟好,你一会儿带过去给他们签字,这笔单子也就拿下来了。”
我高兴地跳起来:“行,我马上就过去,”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冲她眨眼,“柯总,今年的奖金你得多发点了,我现在谈生意真是一谈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