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衣把门关上,屋外顿时响起一片拳打脚踢声。
十分钟后,她挺着肚子开门,戴墨镜的男人倚在门前,口中嚼着太妃糖,“我听说这边景色不错,就过来揍几个人。”
“谢谢你。”未衣回屋又给他拿了盒太妃糖。
“又欠你七百万了,小朋友。”他耸耸肩,糖揣兜里,把一张名片递给她,“有事打电话。”
“谁让你来帮我的?”未衣眯了眯眼。
“看不惯有人欺负你,不行么?好好安胎吧你。”墨镜男转身走入雨中,未衣呵了一声,撇着嘴把门关上了,她盯着那张名片观察思索,上面的名字是铁伊,随后她在城市黑市论坛上搜索一番,知道了铁伊的很多身份,黑,白,皆有。
她将房间的吊灯开关打开,看着满屋的服饰出神,随后找出宴绛的名片,用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未衣?”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有惊讶。
“宴先生,我刚做了几套衣服,用不用给你女朋友预留下?”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嗯,其实是有人来找麻烦。”
“什么麻烦?”宴白声音有些费解,刚刚铁伊明明交代那两个富二代的事已经解决了,怎么还会有麻烦。
“还有几个一直阴魂不散的,就跟上次你来一样,很讨厌。”未衣故意把声音拿捏得很厌恶。
“好,我知道了,当然我最近有些忙,如果有时间我会尽量赶去的。”宴绛应付了她几句而后将电话挂断,心下充满疑窦,未衣向来性子傲不轻易求人,如今她主动给他打电话,意味着什么?她就这么容易轻信人么?
宴绛这个人天生自恋,晚上休息时他少有的失眠了,心里胡思乱想,未衣对他这么亲近起来......万一她喜欢上他怎么办,那孩子谁养呢,该怎么面对宋环?
他抱着枕头不得不承认,未衣确实是她见过的美人中的一二翘楚,这类人一般奉天承运骨子里透着不合群的冷漠,可偏偏这种特质很吸引他。
......越想越歪了,他赶紧爬起来给铁伊再度打了个电话,语气简短,“还有几个老惹事的,替她解决了,不要让她看见。”
铁伊打着老干部的哈欠,“你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半夜的搞鬼啊。”
第二天,他只身把从未衣店里走出来的小纨绔拉到远处的墙角揍了一顿,当他们一瘸一拐跑远后,他估量了下方位和距离,确信未衣在店里是看不到的,这次为了避免引起猜疑,宴绛特意让他暗中解决,不要让她看见。
与此同时,未衣在店内接到了未离的电话,以这样的距离和方位,远在外面监视的铁伊是听不到的,她很放心电话不会泄露。
“姐,我那几个同学说是一个戴墨镜,爱吃太妃糖的男人把他们给揍的,你还要他们来店里假装破坏吗?”
“没必要了,替我跟你那几个英勇献身的同学道个谢,有空请他们吃饭。”未衣把电话攥在手里,眉心淡淡泊着几分愁意。
原来是宴绛......
她最能看透宴绛这种人,他不可能主动帮自己,那是为什么?
未衣陷入了沉思。
第33章 家--团聚
当天气再度转到秋日,未衣正躺在毯子上翻时装杂质,忽然肚子一阵剧痛,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生了,给未离打了个电话,而后自己打了出租去医院,躺在床上时,她心脏砰砰跳,感觉要窒息,胸腔里的震颤声好似碰撞啷当的蛇椎骨,好像投入无限之中,意识在疼痛与晕眩中愈发不清醒。
产房好像一面皱纸灯笼,未衣听到耳畔医生在喊用力用力用力呀,她怕自己昏过去,强迫自己目光紧紧扣着那蛋白糖纸色的窗帘,咽喉处仿佛卡了一块抽噎黑玉,当孩子顺利产下时,在呱呱坠地的哭声中,她虚弱成了一折年代的干花。
白天的病房里,她抱着孩子淡淡想这真是她记忆中最漫长的一年,因为是最长的,便是最可爱的。
作为毫无经验的未婚母亲,未衣被喂奶,换尿布,小孩哭叫这些事折腾的手忙脚乱,在刚生完的孩子的两个月里,未离担心她的身体,陪她住在房子里做饭洗衣,严肃告诫她以她的身体状况不能再碰剪刀做衣服,未衣只好虚弱的坐了两个月子,时而为银行卡里的余额咬牙切齿,这小孩儿的东西怎么就这么贵呢,奶粉也没见多好喝嘛。
未衣和未离因为给小孩儿取名的事很纠结,索性干脆不起了,等苏遗出狱后再讲吧,所以小孩儿便时常被以无名氏冠着,他的名字随未衣心情而变。
心情好时,“哎呀好宝贝。”
心情不好时,“小祖宗!”
心情极度不好时,“你谁家的小屁孩,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