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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63)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莫说臣妇不知要为顾廷烨作何证,便是知道是何事,民女也不愿意为一个骗子作证”,明兰委屈道:“当年民女尚未婚配之时,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可再没有比顾廷烨更无耻的了。他竟然拿了一枚簪钗,谎称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他的求亲信物。你说,他连这样的谎都敢扯,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你怎么知道那钗子不是皇后的?”皇上又问。

“小女虽愚昧,但这样的道理还是懂得的”,明兰又辩,“一定是他为骗得小女芳心,随意捏造的谎话。这种话,纵是乡野村妇也能猜破,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那你如今可还能辨得那枚钗子吗?”皇上冷冷问。

“那假钗子哟”,明兰道:“小女当时是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不能接他这信物。可那假钗子有几分特别,想来如今再让小女看,也辨得的。”

皇上命人递上钗子,明兰仔细一端量,答道:“一定是这枚的。这金中一点黑,很是特别。而上面所镌字体及笔画也有些怪,错不得的。巧夺天工,只可惜是假的。”

“所以说,这钗子当年真是为求娶你而得?”皇上又问。

“那倒是”,明兰漫不经心道:“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知官家、太后娘娘今日唤小女来所为何事?”

“正是此事”,皇上道:“如今,皇后同顾廷烨需要你为他们作证凤钗一事。”

“哈哈哈”,明兰朝顾廷烨大笑,“我就说嘛,是不是顾将军冒称是皇后娘娘的凤钗,如今被娘娘追究了?”

“不是这回事”,太后厉声打断,“你要作证便好好作,不作,便不要多言。”

明兰慌忙低下头,“好,小女不乱讲了。小女只能确定,这钗子确实是八年前顾廷烨拿来求娶小女的,不敢再乱断这钗子真假了。”

太后牙根咬得更紧了,皇上面上看不出悲喜。只沉沉道:“母后,如今确实找不出进一步定罪的证据,若就此斩杀两位,确实难以服众。”

太后不甘心道:“可是就凭这丫头一番自己都搞不清楚前后因果的胡言乱语,难道就能帮他们开脱?”

可如今死局已定,进不得,也退不了,只能搁浅在原地。可太后心中清楚,皇后这些年笼络了不少人心,顾廷烨功高盖主,朝中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能将他们一举击毙,自然更好。若是不能,也需草草收官,耽搁时间越长,越给他们还击的机会,时局便不再明朗。于是,太后只得咬紧牙根,退一步道:“活罪可免,死罪难逃。留他们在京中,是对皇室永远的抹黑。”

“母后说得是”,皇上叹了一口气,厉声道:“顾廷烨,免除一切官职,择日发配阳关。至阳关,行苦役,不为官。皇后沈氏,罚回禹州,重兵值守,闭门思过。”

太后本觉罚得有些轻了,可又怕事情有回圜,反倒对自己不利,只得先允了。至少此举,削掉皇上身边两大助力。在今后自己与皇上的对峙中,总不至那样吃力了。

满身黯淡血痕的顾廷烨又被拖出殿外,临行前,他从心如死灰的绝望中抬起一眼,匆匆瞥了明兰。无限温柔递过。他怎会不知明兰救了他。她以一种最不易被人发觉的方式救了他。

原本,他并没指望她救自己。他也没那么想活。可她救了他,他只当她想让他活着。那他愿意享受这一次,她给自己的生命。而最令他开心的,不是自己再一次的生命,而是她保全了自己。

☆、将军回血计中计

黄昏时分,皇上书房,日光昏沉却无人点灯。明兰站得远远的,两人各自只见对方脸上无澜的轮廓,各自紧锁着真实的内心,怕被看透。

皇上终究先发话,暖暖的语气中蓦的一丝冷,“接下来,或许要变天了。”

明兰微微一笑,“妇人,本当居于内堂,变不变天,本不是愚妇该操心的事。”

皇上一笑,“都道妇人最爱家长里短,你没有好奇心,倒挺难得”。

明兰心中未尝没有揣度过皇上接下来的计划,以及今天在堂上顾廷烨这一判,所牵连的前后因果,可她深自明白,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尤其是皇上的秘密。

“今日,你怎么都算帮了朕一个大忙”,皇上言辞变得恳切些,“想要何封赏?”

明兰依然不敛恭谨,“欲壑难填,府上吃穿用度都够用了,不必更上一层楼,只是”,明兰有些犹豫,见皇上的目光为实不为虚,她斗胆请道:“小女子自然不懂变天之事,也不操心此事,只牵挂一事,便是,变天时莫淋湿了自家夫君。”

“好”,皇上爽朗一笑,“天怎样变,朕会护元若无虞,抵了对你的封赏。”

至天黑透了,宫中送明兰回府的轿辇达达到了国公府。平宁郡主连孙女也顾不上,草草让下人将她哄睡,在厅堂里来回踱步,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坐立费劲的齐国公都勉强撑着病体,端坐厅堂,焦灼期盼。明兰刚回,没解披风,便连连致歉,抚慰了各位亲友的心绪。

她深深望了元若一眼,见他面上无多忧色,心中十分欣慰。若是数年前,这莽撞少年定早已冲进皇宫大内去救自己了。如今,他坐得住了,她为他高兴。元若见她回来,无多喜色,只牵过她的手,揉搓了几下,怕她冷。他不是不担心她,而是信她。她这小娘子,黑白皆不惧,亦庄亦谐,圆滑得很呢。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明兰便起了身。元若一把揽下她,将她的头轻置自己膛前,温柔道:“昨日你一行,我虽不问,可也知定是惊魂甫定。你今日还不好生歇息,又要为哪般奔忙呢!”

明兰犹豫了一瞬,随即坦诚道:“再过几日,顾二叔便要发配边疆了。他那人,你看他威风凛凛,其实胜也骄,败也馁,可不是个能生存的主儿。”

“所以呢”,元若有一丝不悦,“顾二叔快满四十岁的人了,还要你操心他苦乐。”

明兰忍不住扑哧一笑,“好久没见你拿味,还当你长大了呢。”

“我拿什么味啊”,元若别过头,一张少时俊俏的脸,如今已胡茬隐隐,这样一吃起醋来,更有趣了。明兰一点也不气,就势向他肩头一倚,“他家女儿到了婚配年纪了,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怕会误了孩子终生。我去狱中一探他,只劝他为女儿振作些,绝没感情的牵扯。你知道的……”

“好,我陪你去”,元若眉头一挑。明兰心一沉,不是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而是如今两人去探,一定麻团添乱,况且她也怕元若摊上乱党同仁之名。元若忽而朗笑,“我还不愿见他呢,我送你去。”

狱中,顾廷烨黯黯地缩在一角,更黑更瘦了。当年征战四方的凛凛大将如今成了任人摔打捏揉的面团,完全失去了气势。明兰知道他惯不会做戏,尤其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禁有一丝疑惑。那日在皇上书房听皇上意思,此次流放顾廷烨,分明为图谋以后。可怎么顾廷烨对此毫不知情,一副兵败山倒的丧气模样。既这样,皇上必定有自己的考量,那么她还是三缄其口的好。或许,皇上知晓他刚正率真,怕他知情后不配合做戏。再或许皇上晓得他身上短板,想借此次刑罚磨练他一番。

顾廷烨见明兰来了,起初一喜,随即更加难过。他如今这个样子,叫她少见一面是一面才是。

明兰心里是疼惜他的,嘴上偏不留情,“此次一事,不管你是真的还是被冤枉的,我都不管。可是蓉姐儿却无端受你牵连,寻不到合适的婆家。”

顾廷烨这倔脾气,若是别人轻声细语地安慰他,他便更难过,觉得是人施舍。明兰这一通训斥,他反倒从一摊死灰中燃起了火苗,“她这些年随着他老子受了多少荣光,怎么不提?!”

明兰一喜,却耐住气,“反正,现如今的你,是没资格当爹的。我同我二哥私自做主了,将蓉姐儿过继给我二哥,怎么先给寻个人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