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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64)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你”,顾廷烨气冲冲,“蓉姐儿是我的心肝女儿,你们不先问我这个当爹的……”

“你自顾不暇的”,明兰假装轻蔑道:“这乌龟壳将军,什么时候重新杀回来,再来领女儿吧!”

明兰挑衅地瞥了顾廷烨一眼,说着便离开。

瘫坐了几日的顾廷烨蹭一声站了起来,“等着吧,盛明兰,本将军会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更多。”

明兰顿了顿脚步,没回头。她欣慰一笑,快步走出牢房。她心中明白,顾廷烨这人,生与死之间,天与地之间,只差一口气。他只要这口气上来,便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这口气要是被抽走了,那就烂泥一堆,谁也扶他不起。

顾廷烨一把抓过堆在狱房的剩菜剩饭,狼吞虎咽,又吼道:“给本将军来坛酒,都记我头上。等我回来,你们全都跟着鸡犬升天,我说到做到!”

半年都没传来顾廷烨的只字片语,明兰明白他在“闷声干大事”呢。可他那犊子性格,皇上可不敢赌太久,否则是福是祸,没准弄巧成拙呢。

关外黄沙袭人,一身微服的皇上站在一个黝黑苦力面前,悄声问:“集结了多少兵士要反我呢?”

他上次让顾廷烨蒙此大冤,他明白他忍不下。

顾廷烨在他面前也毫不掩饰,“早着呢,草草几千,忠士不过三百。”

“够了够了”,皇上大悦,“借我一用。”

顾廷烨一副被惹毛了的表情,这厮把自己害到这田地,如今又来窃取胜利果实?

皇上只得揽过这黝黑、满是尘灰的膀子,到一旁,悄悄说出了他的全盘计划。

顾廷烨又喜又怒,可他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就是跟着他干!这是他从一开始便做出的选择。

半月后,一支灾民队伍逼近京城,混乱之中,与皇家禁军里应外合,将太后一脉势力打击殆尽。太后被皇上请到偏远殿宇,不再干涉朝政。

至此,皇上才终于敢放任病体,卧床不起。原在一年前,他已知自己病体难复,为了给太子赚下一份尊严,不再受女人垂帘听政摆布,平素保守温和的他才不得不布一局,富贵险中求,剿灭太后一势。

只是病榻前,方才知道真相的皇后,泣不成声。这半年时间,她在禹州,在对皇上的怨念与思念中,哭坏了眼睛,如今几近失明。没想到,再重逢竟是诀别。

这对误会了半生的夫妻,终于在最后真诚地握住了手。

新皇登基,沈皇后晋升太后。只是因为视力所限,加之前车之鉴,沈太后自请独居,远离朝野纷争。

前朝太后一事,牵连众多。原本郡主也是太后一派,可因为明兰配合布局有功,齐国公府不仅毫发无损,元若还在官场再升一级,一时荣宠加身。

新皇上野,依照先皇遗旨,封赏功臣,顾廷烨功德居首,再获封赏,成朝中实权第一人。

明兰再次有喜,只是又是一个女儿。郡主喜悦之余也有一丝不悦,只盼一个孙儿。

☆、(大结局)人生恰如初相见

新皇登基方一年多,顾廷烨忽而辞官。祖产庞大,加之这些年的封赏累累,面对金山银海,大将军忽而不知所措。他拿出十分之一的财产,为蓉姐儿配置了满京城最丰厚的嫁妆,觅得这一年的新科状元,才子佳人速速成婚。剩下的钱财,他全浓缩一纸,交到元若手中。“我有助人之心,却无助人之法。这些钱,你比我更知如何花。”

元若回京后,慈善事业一直未停,确实处处化缘,总难填上缺。顾廷烨这富可敌国的一笔财富,对于他大庇天下的理想来说,自然有如神助。可他捏过银票的手依然颤抖,“这些钱,是顾二叔流血流汗换来的,元若受之有愧。”

“娘们似的”,顾廷烨重重一记拍在他肩上,见元若收好了,才叹气苦笑道:“只求一事,莫让明兰知晓。”

元若亦苦笑,顾廷烨已一跃上马,朗声同元若道:“这些年,她总觉得欠我,我不想她再算上这一笔。其实这些年,我从她那讨来的,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都是所得,而不是所失。这辈子,值了。”

元若还想再说什么,可终究未出口一字。作为明兰的心上人兼身边人,他无论怎么说,都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高高在上。他只笑看顾廷烨骏马远去扬起的尘土,目送一位英雄的远去。

边疆似乎安定了一些,若说这一两年,唯一的大事,或许便是传来了沈玉瑶难产而死的讯息。沈太后原本就危在旦夕的薄弱视力,终于彻底坠入黑暗,完全失去了光明。

齐国公身子日薄西山。郡主终于放下了半生要强与算计,带齐国公至乡下远郊疗养,远离她爱了大半辈子也斗了大半辈子的京城,这个鲜花盛开也机关算尽的地方。元若在官场不甚上心,不浮不沉,与明兰岁月静好,膝下已有三个女儿。

顾廷烨走后前两年,还每隔几个月便来一封书信,虽简短,却可见他如今的生活,却属他心中所愿,游历江湖,行侠仗义。只是,始终一个人。

只是,江湖上多了“兰花侠”这一号人物。劫富济贫,每一桩大事末了,都会留下一枚兰花样子的飞镖。那兰花雕刻精美,仿若永世盛放,永不凋萎。世人不解,可知情的人,却知晓此侠是谁,又是为了谁。

顾廷烨断了书信的一年零三个月。初秋,黄昏归家途中,明兰望着一只失群的孤雁,猝然落泪。顾廷烨,这个赖在她整个青春的人,如同草原上被大风吹散的一尾琴音,如同刻舟求剑故事中那柄没入深海的宝剑,如同杀手临终前含在舌尖的那个名字,就这样,忽而不再传来信函,忽而断了一切音讯。

元若什么都不问,心疼地她他入怀。明兰喃喃道,对不起,元若,我忽然想到顾二叔了。我知道,一定不是爱情,你也知道。可不知怎的,心里很难受。

傻丫头,不用同我说。我心里也难受。我从未视他为情敌,我感谢他。感谢他那样爱你,护你。因为他真心待你好,所以我真心希望他好。我差人问过许多次了,边境四方皆没有他的坏消息。那样一个威震四海之人,才不能悄悄死掉呢。所以,他一定无事。他还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看同一枚月亮,吹一样的风,没准还同我们回忆起同样的一段时光呢。这不也是另一种陪伴,另一种温暖吗。

元若哥哥,我挺开心的。比他来信还开心。他不来信了,我就当他终于找到爱情了。天涯海角某一处,一定多了一对神仙眷侣,争如此刻的你和我。明兰咯咯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在夕阳中泛着光,一张脸比年轻时更温柔,更静美了。

一定是这样的,六妹妹。元若笑着感叹,呆呆望着爱人,眉眼间还是少年时的飞扬神采带笑,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至返家途中,元若再次负起明兰,两个重叠的身影,在夕阳下,同时间追赶着。

明兰用袖口轻轻为元若擦拭着汗滴,“你老了,我也重了,可真难为了。”

元若将明兰又往身上颠了颠,“再背个四五十年没有问题。”

明兰也笑,“老元宝,你说这一胎,会是个小元宝吗?”

“估计还是个小铃铛”,元若笑道:“我说过,要凑够四个女儿嘛,人生就圆满了。”

一对中年夫妻银铃般的笑声在夕阳回家路上远远荡开。

又过了白日左右,已是隆冬。明兰腆着大肚子,元若执她手进宫。是沈太后邀元若两口子进宫茶叙。

太后拿出一封信递与二人,促二人读与她听。

二人打开一看,收信人非自己,信中内容也与他二人无关,因此有些不愿窥人隐私。可如今沈太后视力全失,明兰只得朗声读道:

“姐姐,若不佯死,那李谅祚又得一路杀到汴京同你们要人。所以骗了姐姐这些时日的眼泪,小妹罪该万死。想想李谅祚十年爱我如一日,实不该得此结局。可爱情,就是得认栽。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不想在那混吃等死了。你若问我一把年纪,还能去哪?当然是谈情说爱去了。如今,我随着一位大侠云游四海。这大侠很能装,从不说姓名,所经之处留一枚兰花镖,彪乎乎的。不过,前些日子,我已逼他用完最后一枚镖。以后,江湖不会再有我们的传说。世上所有祝福,都给我最好最美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