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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62)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母后恕罪”,皇后将头磕得愣响,“那时皇上新登基,母后与皇上皆大赦天下。嫔妾鹦鹉学舌,想为二圣分担些,于是也起了赠予之心。那日春光大好,京城小姐们都玩得尽兴,嫔妾也随着高兴,顾廷烨一求,嫔妾便想着,爱情最伟大的意义,不是封存,而是传承。若嫔妾同官家的爱情,能为顾将军带去好运,玉成美事,那么也算好事一桩。是嫔妾思虑过浅,有损皇威。错,是一定错了,只是请母后同官家量罪定刑,允嫔妾公正啊。”

太后冷哼,“那你去顾廷烨私人下榻的小阁楼作甚?”

皇后也不知是磕头累了,还是吓得,冷汗涔涔,“玉瑶那丫头,喜欢生事。我抱了私心,希望能有武功高强的人护送她回西夏,只怕她有个闪失。都怪嫔妾失了分寸。可是您可以提那证人来问,我那日去见顾廷烨,总共不及一盏茶的工夫,也无任何逾矩。”

“哦,皇后是嫌时间短了?”太后不屑道:“私会一举,已够死罪。还需做甚呢!”

皇后心如死灰,百口莫辩,向皇上投去一眼,凝聚了她最后的希望。终于,皇上打破岑寂,笑呵呵同太后道:“母后,您看,既然提到了齐夫人盛明兰,就着她来问一问,总无妨的。”

太后老大不愿意,可还是允了。

齐国公府还洋溢在春光晴暖与家庭喜事之中,对宫中这则绯闻毫不知情。宣旨一下,宣明兰入宫面圣。一家人都慌了神,郡主笑得和蔼,同前来传讯的公公请道:“不知所为甚事呢?家媳刚出月子,身子还虚得很,可否容圣上宽限十日,到时亲自叩首恕罪可好?”

那公公有些为难,“皇上同太后找齐夫人问件陈年往事罢了,不会耽溺太久的。”

郡主一听不会太久,本要允了的。宣旨团中一人忽趁众人不备,将郡主引到一旁,递上一句话。

郡主大惊失色,旋即假装镇定,步伐木然地走到宣旨公公面前,微微一笑,“好,我们这就收拾入宫,请公公容我们回屋换身衣裳。”

郡主忙将明兰领回里屋,小声道:“多年前,顾廷烨同皇后讨凤钗一事,如今惹了大麻烦。如今,皇后说那凤钗是送你的,要你去作证。”

明兰心中咯噔一声。郡主继而小声问:“你准备怎么说?”

“我,我”明兰支支吾吾。那么如今,顾廷烨也一定陷入大麻烦了。“我只能照实说。”

郡主神色一惊,“实情是什么啊?”

“顾二叔当年讨金钗,确实是要送给我,但我没接。”

“你接没接,这个证,你都不能去作!”

“婆母大人”,明兰低声唤道,带有一丝乞求,“这些年,顾二叔待我和元若不差。元若贬谪从轻一事,也多赖他帮忙。”

“他的人情,以后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还”,郡主不悦道:“元若那事,同他这事性质能一样嘛。他这可是死罪,你搀进去一脚干嘛。若作证不成,罪罚难逃;若作证成了,也坐实了轻浮之名,你让衡儿还怎么做人?!”

“婆母大人,可是,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和顾将军的性命,除了我,谁还能救他们啊”,明兰急得快哭了,“当年我尚未婚配,顾二叔送我礼物,虽不妥,可也算不得失德……”

“如今皇上有召,不得不去”,郡主厉声打断,“可是去了,怎么说,你自己还是拿定主意的。如今只你一个证人,你以为便能扭转乾坤,弄不好会被打为同党,一起斩了。给那两人作证,于私,会败坏你自己和我们齐家的名声。再往大里说,太后方才已经悄悄传话来,不让你帮那二人说话。我们齐家这些年能保留一点威名,全靠仰太后鼻息。你若忤逆她,我们更没活路了。”

门外传来公公反复的催促声。郡主眼含热泪,心底无力极了,如今竟然连威胁明兰的力气都没有,她颤颤道:“明兰啊,一定啊,为了风雨飘摇的齐家,为了尚在襁褓的依依,为了我这颗可怜的老母亲的心哪……”

明兰亦泪盈于睫,心底万难,握着郡主的手,被敲门声打断,踉踉跄跄跟出去了。

她被士兵半搀半拉上了轿,才赶上元若回来。元若忙掀起轿帘,担忧地问明兰怎么回事。回宫的队伍不耐烦了,替她答了,“小公爷莫忧心,皇上只是传夫人问个话,没准天黑之前就帮您把夫人送回来了。”

元若拉着明兰的手,同领事公公求道:“我家娘子刚生产完,身子有些虚弱,我陪她一道去。”

“圣旨可没宣您”,公公为难道:“难道您要违背官家意思?”

明兰尚且没从自己那堆坏情绪中摘出,反倒安慰起元若来了,“问个话,怕什么啊。我不也随着你们读了六七年私塾嘛,话,我还是会回的哦。你快回去照看女儿,等我日暮归来。”

元若虽不知何事,心头还是难解,轻揉着明兰的手,不舍松开。直至马儿驰疾,硬生生扯落了两人紧握的手。

☆、大智若愚俏夫人

轿子颠簸的一路,一如明兰上蹿下跳的心。这些年,小灾小荒从未有歇时,她向来从容面对,还没有如此心慌之时。却不是为自己紧张。毕竟两条人命系于她一念之间。尤其是顾廷烨。自己心中何尝不知,这些年对他所有的残忍,都是虚张声势,从未真正狠下心。她早就看穿了他的脆弱。知晓他并非世人眼中那般坚不可摧。他被世人传得越神乎其神,自己心中越是心疼。这些年,他在暗中给自己的庇佑,甚至于他“爱屋及乌”对元若的袒护,都让她急于找一个出口,将心底的感激之情淌出,为他也做点什么。

她知道此行万难。或许会救不成顾二叔。即便救成,也会开罪皇太后,也自此与婆母结下难解之怨。这份怨念或许会终生横亘在她与元若之间。让两人好不容易得来的短暂岁月静好,又从中断生裂。可是,她对元若的爱,元若对她的爱,从来不是为了成全对方而委屈自己,而是自在做自己。她相信,元若只希望她做内心的选择,无论向背。是他的爱,给自己这份坚定与自在。

她假装步履轻快走上大殿。皇上同皇太后高高在上端坐,几位证人站得愣直,微表情却各自微妙。殿下跪着皇后,便是如今已是罪臣,依旧高雅端庄,眉黛粉面皆扫,毫不流于窘迫。而跪在另一端的顾廷烨则没那么气派了。一身白色囚服,脏成浅褐色,身上道道血渍触目惊心。明兰努力站定,倒抽一口气,好歹是国之重臣,便是犯下如何滔天之罪,也该予他几分体面,怎可如此羞辱。她不禁愤盈于心,替他这些年为国为民出生入死喊冤,恨不得当庭暴怒,质问那两位所谓的圣上。

可她不能。面对强敌和强加之罪,她更需徐徐图之,一着不慎便会更早将皇后同顾廷烨推向死亡之渊。

她忽而对着狼狈的顾廷烨讪笑起来。皇上喝道:“大胆妇人,严明公堂之上,哪容得你胡乱笑语。”

明兰装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慌忙跪下,可仍不忘掩嘴,露出余笑,“我只是差点没认出威风凛凛的顾大将军罢了。”

“你可知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太后板着嘴角问道,眼角却有一丝难察的微妙神色。

“圣旨只道要臣妇前来,并未说何事。圣旨未言之事,小女怎该妄猜?”明兰恭谨回。

“如今,皇后同顾廷烨卷进一桩陈年旧事之中,需要你为他们做个证。你可愿意?”皇上因问。

“民女当然不愿”,明兰朗声回:“民女与顾廷烨本就不相熟,与皇后娘娘更无缘无福见上几面”,明兰一顿,“况且,顾廷烨此人品行……”她欲言又止。

“此人品行如何?”皇上又问。

“当年有件事,民女不敢说”,明兰吞吞吐吐。

“在这殿上,有朕替你担着,你还有何不敢讲的”,皇上严明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