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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6)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我们自己的笔墨,自己去取便是”,明兰瞪了小桃一眼,“何必节外生枝”,明兰又低头无力一笑,“如今正是婚配期,便是我再不情愿,也不能任性妄为,给盛府抹黑,耽误了五姐姐的前程,也让大姐姐婆家看轻了去。”

“那文具呢?”小桃诧问。

“他既约明日,那我们便待三日后再去取,与他避开”,明兰坚决道。

是日晚上,明兰摩挲着这些年元若送她的大大小小物件,已装满一整个首饰盒。别家姑娘的首饰盒,都满装着明玉宝石、金钗玉镯。唯有她,这些年最宝贵的,竟是这些零碎的少女心情。她这才发现,自己平日是过于朴素了,以至于七日后的英国公府宴会,她连一对拿得出手的耳饰都没有。

又过了四日,府上午后分外安静。盛纮约了幕僚去春游,盛大娘子同五姑娘去挑夏衣料子。明兰在屋内摆弄花草,无聊得很,偏偏又无心午憩,于是懒懒起身,“小桃,去书院吧。”

小桃一听说能出府了,别管是去哪,都欢欣喜悦,一番精心妆扮。明兰倒是淡淡的,仍一身素雅出了门。

看着书院花园姹紫嫣红,杨柳依依,明兰心中无限感喟。在此求学五六年,习得多少道理先不提,可是,这书院伴她度过了人生最低落的时光。是诗书典籍,转移了她对娘亲无望的思念。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充满依恋,竟有些泪目。

踱进学堂,空空荡荡,往日的朗朗读书声与暧暧笑语仿若还响在耳边,明兰忽而笑了。可是一转头,却看见一个白玉身影,坐在那熟悉的座位上。竟是元若。

她慌忙退了几步,想悄悄走掉。却不想小桃早就心直口快,“小公爷,您怎么在这里?”

原本正在发呆的元若蓦然回头,那熟悉的阳光笑容又向明兰递来。一时,明兰恍若隔世。过去五六年,求学的每一天,他都会递来这样的笑容。且只给她一人。曾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她曾经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这道光芒了,生活将重新陷入万劫不复的绝望之中。可没想到,今日竟这样轻易地便捡拾起这道光。

她觉得幸福有些刺眼,慌忙低下头。元若已翩然起身,向她疾走而来。

“小公爷止步”,明兰不抬头,声音却够坚毅,“你我都试过了,就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们既然努力过,也无何遗憾,当能释怀。从此以后,望各自安好,互不相扰。”

“为什么”,元若未听,继续向前,“那我扰谁去?你又要被谁扰呢?!既然人生难免互相搅扰,那何不同心爱之人一起。”

小桃眼见元若步步紧逼,也慌了神,“小公爷哟,您莫要再往前了。我们小姐是姑娘家,这样的事情,真的很艰难,请您……”可见他目光如炬,步履坚定,丝毫没有退意,小桃急得一拍大腿,“好了,我算是倒了霉了,我出去给你们望风。请你们顾怜我的小命,快些讲完才是”,一想起上次墨兰两个侍女被活活打死的画面,小桃走出学堂的步伐不免颤抖。

元若的眼睛情深似海,明兰不敢看,只得尴尬一笑,转移话题,“你约的不是前日吗?怎的今日还在?”

“六妹妹将信件送还,我已知无戏。可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我就守株待兔,每天来这里等你,一月,半年,一年,十年……难道你会永远不来吗?”

“你这样做有何意义呢?”明兰表情痛苦,“你放过我吧。给我们幸福的人,往往也让我们痛苦。你知道,我真经受不起的。我宁肯不要幸福,也经受不起痛苦和折磨了。这些年,我都太苦了,我只想找个普通人,过平凡日子,也无风雨也无晴。这样的生活,你齐衡,你齐国公府根本给不了我。这一点,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

“我不清楚”,元若语气已有些激动,“我会给你幸福。至于痛苦,我不敢同你承诺一定没有,可是我们一起承担怕什么。我都会挡在你前面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觉间,明兰已走到平日里她自己的座位,如往常般坐下了,隔着一道纱帘看向元若的座位,暖暖一笑,“我们离得太近,反倒理不清了。小公爷,你也坐下吧。我们远远聊着。”

元若如接到圣旨一般,慌忙坐到自己座位上。透过那被春风撩起的纱帘一角,遥望心上人羞涩的面孔。那细细生香的逸动纱帘,何尝不是自己春波碧绿的内心呢。这种远远的、简单的感觉真好啊。一如自己这些年对明兰的美丽心情。

两人忽而都不讲话,隔着一层若隐若现、时飞时落的纱帘,放心地注视彼此,一眼万年。

“要是一直能这样,也很好啊”,明兰一声叹息,“我不想离你再近一步,也不想再远一步。此刻甚好。”

小公爷闻讯忙起身,欲向明兰。明兰慌忙阻止,“你再过来一步,我便走了。”

“好,好”,元若忙退回坐稳,“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铃兰玉坠定芳心

第五章 铃兰玉坠定芳心

“你的伤可好些了?”因着帘子的掩护,明兰终于敢放任自己的担心。寥寥几字,满溢心疼。

“好……”元若刚要宽慰她,却话锋一转,“疼死了,可能好不了了。特别需要一个人照顾我一辈子……”

明兰听罢莞尔一笑,羞涩低头,“便是残了,也是自找的。一场破球赛,谁让你那般拼命了。”

“我这人,没什么胜负心”,元若委屈道:“可是,若是关乎你,那就绝对不能让别人赢。”

明兰心底一暖,随即严肃道:“那我告诉你,可一定要好好养伤。要是落下哪怕一点病根,谁家的姑娘都不要你。”

“谁家的姑娘啊?”元若狡黠一笑。

“谁家的姑娘,就是指”,明兰慌不择言,“就是说,无论是谁家的姑娘都不要你。”

“我不在乎谁家的姑娘,只在乎眼前这位谁家的姑娘”,元若深情道。

明兰头更低了,“既说了是无论谁家的姑娘,自然也包括那位姑娘了。”

“那我知道了”,元若喜笑颜开,“我一准儿好好养,让御医每天来帮我瞧上十遍八遍,保证连丁点伤痛都不落下。”

“那便好”,明兰复侧向他,深情一望,“我得回府了。你先走,你走了我才走。”

元若急忙起身,“那可不成,我盼星星盼月亮地,感觉隔了半辈子才见上你一面。这便又要走了?”

“你若这样,那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明兰执拗道。

“好,好,好”,元若忙应着。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隔着帘子,将手越过帘子递与明兰,“我听母亲说,后日英国公府会有女眷春游会。想来盛府也会去,到时你戴上这对耳坠。虽然我是看不到了,那我也欢喜……”

“那可不行”,明兰忙挪到旁边的座位,距他又远了半尺,“若是郡主娘娘看见,认出来了,麻烦可就大了。”

“公府里,首饰如山。可是,都是些人间锦绣,我看着刺眼。这是我前几日自己去市肆挑的,虽比不上公府的首饰金贵,却极适合你的。”

明兰绕过他的手,谨慎接过锦帕,打开一看,是一对金镶白玉铃兰花耳坠。金边极细,几乎不可见,于是免了珠光宝气的富贵与俗气。白玉却是极通透的,宛若水滴。那小小的铃兰花串雕刻精细,巧夺天工。

不招摇,也不富贵。是她钟爱的款式。他是懂她的。可她偏明知故问:“为何是铃兰?而不是兰花?”

“你们府上四朵金兰,光耀京城。可若把你也归为兰花,却是有些敷衍了。兰花虽亦高雅,可是馥郁鲜艳,与你并不十分像。可是铃兰,初见不起眼,倒是让人见之不忘,那香味虽淡,却绕之不去。那伶仃小小的花朵,像小灯笼一样照在我心头,熄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