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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5)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元若舒了一口气,朗声大笑,这才发觉腰疼得仿佛断了,又整个人趴俯在马背上不肯起身了。

顾廷烨垂头丧气跃下马,忍不住朝元若扔去一句,“齐元若,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做丢不丢脸。”

“丢不丢脸不要紧,不丢了明兰就行”,元若疲惫一笑。

顾廷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怒号一声,引马而去。

明兰明明一直望着元若的方向呢,可是脚却似钉在了地上,就是不肯向他迈一步。

元若却还是看见了明兰,挣扎着下马,拄着球杆向明兰走去。

明兰故意别过头,不看他。

元若声音有些低落,“我知道,方才我那样做,你心里更要瞧我不起了”,没等明兰回话,又兀自说:“我才不管你瞧不瞧得起我呢,我只怕你不要我。”

“什么要不要的”,明兰有些慌乱,“小公爷,请您自重,你我如今无任何瓜葛,不要再讲这种话了。”

元若未回话,只是身子蹲软下去,嘴里嘶嘶啦啦地发着气音,伤处疼得难以自持。

明兰一时忘了掩饰,“很疼吗?”

元若又起了身,呆呆地望着明兰。忽而淌下两行泪。那样的痛,明明半场都撑下来了。可如今因为她一句轻轻的问候,便溃不成军。

“你是心疼我的”,他在惨白的脸色中漾开笑意。

“我没有”,明兰忙争辩。

元若却止不住泪了,“若是顾二叔,一定不会掉一滴泪的。就这么点痛,我咋就哭了呢,我也真气自己。”

明兰看他泪海中的一张俊脸和那孩子气的自怨,却忽而笑出了声音。他就是那么幼稚,幼稚得可恨,却也可爱。

明兰想伸手拍拍他肩膀,给他一丝安慰。可是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终于想要伸出的手,在空中握了松,松了握。却不小心接到元若滴下的一滴泪。她伸出拇指,摩挲着那滴泪,心底忽而弥漫开一种久违的幸福味道。

☆、青梅竹马当年院

元若这才注意到明兰笑了。他都一年未见她笑了呢。看呆了,泪也止了。“你笑了”,元若脸上一派明朗,“真好,可真好。你笑了。既是这样,再摔上十遍,我也乐意。你笑了。”

明兰见他一阵痴人妄语,心里简直又恨又喜。好歹也是娶过亲的男人,怎么还一副明朗少年模样。又觉得,难道自己喜欢的,不正是他永远明媚的少年模样和透亮如玉的孩子心性嘛。

“你放心,今天你哭的事,我不告诉旁人”,明兰憋笑。

“你告诉去啊,我才不管她们呢”,元若笑得无碍,“反正我也不会哭给她们看。我只对你一个人笑,只对你一个人哭。我什么都只对着你一个。”

“快闭嘴吧,还是从前那副德性,口惠而实不至”,明兰忽而恼起来,又想起他的伤害,不肯原谅他了。

“真的很疼呢”,元若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明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摔得还不够重呢,应当把狼心狗肺都摔上一摔呢。”

“摔残了也不怕”,元若依旧嬉皮笑脸,“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

身后忽然笑闹鼎沸,王公小姐们聚拢而来。明兰远远见了,元若却还不知情呢。明兰调笑道:“去年此时,你打马球,打出一座城的追求者,还讨上了娘子。今年你又来,这次不会引来举国的追求者吧?”

元若温柔一笑,“她们若是追,我便快跑。我只追你一个人。”可话音刚落,他便被丝帕海淹没了。想是方才他完全沉迷在对明兰的注视之中,竟没注意到身后的笑闹声皆为他而来。

下一瞬,他已经被姑娘们围拢在圈子中间,姑娘们你一嘴我一嘴问他选择娘子的标准。虽然姑娘们念及男女之别,未近身,可那丝帕却是雪花般飞来。

“六妹妹,救我”,他无望地喊。

“小公爷,我便不误你好事了”,明兰笑哈哈跑开了。

而也就在方才,还有人信誓旦旦说道“她们若是追,我便快跑”,可如今,腰腿不便,怎么也跑不出去了。

球场男宾转移阵地去了诗会,女宾们则在马球场外的亭榭饮茶品果,三三两两或虚与委蛇地闲聊,或兴致勃勃地八卦哪家未婚配公子实为良婿。皇后娘娘起身回宫,在春景正盛的花园,却撞见了垂头丧气的顾廷烨。顾廷烨行礼,不情不愿将凤钗递交宫女还给皇后。皇后宽慰一笑,“本宫既赏与侯将军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了。”

“赢了比赛才有资格受娘娘恩典”,顾廷烨仍沉浸在方才的失意之中。

“你呀,本宫信你,早晚会赢。没有你赢不了的比赛和战事,也没有你拿不下的女人”,皇后说着嫣然一笑,遣宫女将凤钗又赏了顾廷烨,随后又宽慰他,“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一桩小赛,将军何须挂怀。”

“下官介怀的岂是这个,而是元若他,他可是我眼中最不可能玩这种技俩的少年,今日倒被这小猴头给耍了。”

“这齐小公爷今日一举确实不妥,连本宫一介女流都觉跌面”,皇后感喟,“可是本宫一看你俩围着马球场胡闹那一幕,可是全场最热闹的一番景象啊。王公小姐们多开心啊,所以啊,本宫也就原谅了你们的闹剧。毕竟女人的一生,能有多少欢乐时光啊。能博全场姑娘欢笑,也算功德一件,你便也看开了吧。”

“是啊”,顾廷烨忽而释怀,“娘娘宽宏爱民,胸襟度量让下官一个大男人自愧不如。这事,下官保证不再介怀,绝不会为难元若。”

皇后笑着点头离开,顾廷烨将凤钗复收好,望着马球场,想起明兰今日的飒飒风姿,不觉又漾起笑意,充满了信心。

盛府。盛纮与盛大娘子愁眉不展。盛纮叹道:“去年还因为与小公爷的绯闻闹剧,满京城公子哥对明兰谈之色变,避之不及,大半年都没一户上门提亲。这如今,怎么倒提亲成灾了,实在难选啊。”

“要我说啊,这齐国公府就该第一个排除”,盛大娘子忿忿道,“你不知道郡主那神气?!郡主怎么了,那要看是哪朝郡主了?如今已经几易其主,难不成她还当自己永葆金枝玉叶头衔?!”

“你可小点声吧”,盛纮面有惊惧,“它齐国公府再落魄,也是皇亲国戚,哪由得你我分说。你也随我在宦海浮沉几十载,还是如此爱逞口舌之快,真是不争气!”

盛大娘子委屈地低头不语。盛纮又言:“小五的事,本就是咱们理亏。不行,不挑了,择日便将小六儿配给顾侯爷吧。顾廷烨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若拒了他,我日后在他手下做事,恐怕就难咯。”

“那要问问小六儿的意思吗?”盛大娘子又问。

“自古婚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怎么想又有什么打紧。”

“好”,盛大娘子忽而面露喜色,“那今儿个,我便遣人将郡主前些时日送来的贺礼退回去,我看她那高贵的脸容该如何损色”,说着知道自己又口出狂言,忙掩了掩嘴。

“齐国公府那边,先不忙退。七日后,英国公府不是邀众女眷去新园子宴饮嘛。如今英国公的独女与国舅结了姻亲,所以皇后娘娘必然也会去。你再去观察一番局势,回来我们再定。”

明兰展开小桃递来的信笺,静展,发现是元若的字迹。约她明日午后至书院见面。

“不行”,明兰反复摩挲着信纸,递给小桃,“你将这信笺原模原样还去齐国公府,拒了他。”

小桃打开信纸一看,犹疑道:“庄学究早已告老还乡,书院也已荒废大半载。小公爷何故要约到那里见面呢?!”

“何故,都是他的事,我们不理会”,明兰试图平静。

“不过,姑娘,上次老爷不让三位姑娘去书院,事发突然。姑娘的典籍笔墨可还落在书院呢。反正早晚要取回,明日去取了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