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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42)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放心吧,小六儿”,粘着络腮胡子和大蓬头的顾廷烨凄楚一笑,“如今我只是践约,不再执恋啦。”

轿至齐府,一切仪式毕。满桌亲朋,都在灌元若酒。上次大婚,他自求烂醉,到处邀酒。旁人当他天□□酒,这次卯足劲灌他。他与明兰经历诸难才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心中高兴,来者不拒。可心中又挣着一分清醒,千万不能醉。这将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晚,也是明兰最美好的一晚。他不要给自己留下模糊的记忆,更不要给明兰一个含糊的交代。

正待他昏昏沉沉,左右踟蹰之际,顾廷烨过来揽住他肩膀,朝众来宾道:“元若已喝了不少,这美酒总不能全进他一人肚子不是?!贤侄大婚,我这远房堂叔也开心,我替他喝!”

元若感激地望着顾廷烨。推杯换盏间,十几位难缠的亲友官员,已被顾廷烨悉数灌醉。元若得以脱身,却寻不见顾廷烨身影了。他遣几位家丁寻着后好生护送他回将军府。而他自己,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轻咬嘴唇,眉眼皆笑,步向新房。在突突的喜悦心跳中,掺着一丝紧张。

可临入门,他又变卦,悄悄找来几位家丁,让他们搀他进去,自己则装作烂醉不省事。

明兰还蒙着盖头呢,只盯自己的脚尖看。一听人声,一个大物件被扔到床上,“大娘子,小公爷喝醉了,奴才几个就把他交给您了。”

明兰顶着红盖头,怒火中烧,都什么时候了,他竟喝醉。亏自己在这小鹿乱撞坐了一个多时辰,没想到这人……

她顶着红盖头走到床前,轻轻一推元若“喂~”元若憋笑不应,明兰又连唤几声,见他没反应,便捶他一拳。元若身上疼,心里却美得紧,原来逗她着急,同逗她开心一样让自己欢喜。可正当他等着明兰更盛的怒火来袭,明兰却不再理他,坐到桌旁,开始大快朵颐。原本在这里盯着足尖、饿着肚子端坐,食物的香味飘来已够折磨人。她越吃越香,仿佛忘记了时间。

那厢,装醉装睡的元若倒躺不住了,原本想装醉,逗她着急。不曾想,如今着急的人竟只有他自己。

明兰将桌上诸盘甜点一扫而空,在盛府,自己从不敢这样放肆,免得被父亲及嫡母训斥没姑娘样儿。她又捏一块茯苓糕,元若从身后抱住她,然后用嘴叼走她手上那块糕,“哪有你这般没心没肺的新娘子,将夫君晾在一旁,在这不紧不慢地吃糕?”

明兰用胳膊肘向后一顶他胸口,“你没醉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只会为你醉”元若将微红的脸颊往明兰脖颈炽热一贴。明兰感到一丝不安,可那不安并不让她逃离,反而想要靠近。她又拿起一块糕,心不在焉地吃起来,转移心头的悸动。

“盖头啊”,明兰才想起,“你不准备揭啦?准备让我一辈子顶着,没脸见人?”

不曾想,元若不仅没揭,反而自己也钻入盖头里,与明兰在一派模糊的暗红空间中相对,“你瞧,这世界,可只剩下你同我了。”

两人挤在一处,明兰却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盖头外的烛火透过盖头,硬得元若脸上一道跳跃的红光。正如两人跳跃的心情。

明兰觉氛围有些热烈而浓郁,忙羞涩促道:“快去揭了盖头!”

元若却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明兰的,用鼻尖碰了碰明兰的鼻尖,调皮道:“不揭,我要同你两个人变作一个人那样好。”

“你揭了盖头,我们也同一个人一样好”,明兰终于鼓起勇气在他唇间轻轻一啄,又迅疾撇过脸,羞不作语。

只这迅疾一吻,却让元若心头如同遇见野火的一把原上秋草,迅速燎原。他在一片近乎黑暗的空间中,准确捕捉到明兰的樱唇,温柔地吻着。仿佛屋角两只红烛烧作一只,炽热而依。

长此以往,盖头倒自己落下了。这样一来,两人滚烫的脸颊和更加滚烫的心,再也无处躲藏,就那样暴露于对方面前。两双灼灼的眼睛,仿佛要将这屋子也点燃。

元若笑道:“这也算揭了盖头。要再揭一回么?”

“去”,明兰嗔道。

“你真好看”,元若笑道。

“没你好看”,明兰也笑。

“你好看!”

“你才好看!”

……

这样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遍,两人发现无聊,哈哈笑起来。

元若凝望明兰,忽而泪目,想起这两年来□□的艰难。明兰不喜欢伤感氛围,忙转移话题。桌上有同心壶和鸳鸯盅。明兰为两人各斟一盅酒,“从前的事,不要再提。我们还有长长的未来一起走呢。”

元若笑着举杯,“对,同娘子喝交杯酒”,一杯下肚,元若担忧地问“你可喝得惯?”

明兰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之中,因此并未觉到口中苦辣,只笑道:“无妨。”两人连饮三杯。这盅子极小极精致,可是,元若却觉得,这三小盅,比方才在宴席喝的几壶酒都更酣更醇。

明兰红着脸,轻轻晃着脑袋,一看元若,已变作数个元若在自己跟前晃。

借着酒意,元若胆子也大起来,凑近明兰,“你想不想知道,教习嬷嬷同你说过的,两个人怎样好成一个人?”说着,自己都红了脸,不敢看明兰。可明兰半天未应,元若原以为明兰是羞不肯言。可那也太久了吧,他再抬头一看,两颊飞红的明兰已枕臂趴案上睡着了。

元若心中焦灼,轻轻推她,“娘子,娘子,娘子~”

明兰嘴角一抹笑意,挤出幸福的小酒窝。可那笑,小嘴微张,分明是睡梦中的笑。

她真醉了。元若恼怒地看着那壶酒和小得不能再小的酒盅。这新娘子,酒量还比不上一只猫呢。他心中有些委屈,洞房花烛夜就这样度过?!可他一看明兰红润的脸颊和因沉睡嘟起的嘴唇,便发自心底笑了。拦腰抱起,将她轻轻放上床,仔仔细细掖好每个被角,然后自己也钻入被子,搂着明兰和衣而眠。

鼻息间尽是明兰身上素来淡雅的香味,掺杂着丝丝甜酒的味道,元若简直要醉死在得之不易的幸福之中。不一会,他亦沉睡。他做了美梦,不由笑出声。醒了,见他可爱的新娘子还睡在自己怀中,他不觉又向明兰靠了靠,嗅了嗅她发间和脖颈,觉得幸福极了。

可是往窗外一看,那墨色似乎已开始稀释,该到四更天了。他慌忙坐起,看到藏在床榻细处的那枚落红帕。他不想给明兰招致什么麻烦,于是找来案上的水果刀,将自己手指割一道小口。反复挤血,将帕子中央挤了一小团红。他心中苦恼,是不是不够啊?可他素来爱惜自己,不似顾廷烨那般大开大阖,让他狠狠割下去,他真心疼自己。

也不知是夫妻同心还是怎样,昏昏沉睡的明兰忽而醒了,惺忪着双眼坐起,看着元若的后背,懒懒问:“你在干嘛?”

元若忙将帕子藏在身后,忙道:“没什么。”可他不曾想,他本就背着明兰而坐,如今藏到身后,倒等于是送她眼前了。

明兰一把扯过帕子。似曾相识。她立马醉意困意俱去,心中悸动不已却又隐隐躲藏。

她一见帕上血痕未干,又见元若捏住的手指,忙捡他手指一看,新鲜的血珠又冒出来。明兰忙将他手指含入口中,“谁让你用这法子的!”

“那用什么法子啊?!”元若的脸又凑近了。

明兰心中并不完全知晓究竟是什么法子,可也明白些什么,整张脸变得比前夜醉酒更红,低头咬着嘴唇,小声道:“该用什么法子,用什么法子吧。”

元若轻轻来解明兰的外襟,仿若打开一座美好世界的大门,不禁间手指微颤。打开一层,又一层,一层复一层,元若苦笑,更绝望的一幕出现了。明兰身上那抹红色鸳鸯亵衣竟然没有带子,也没有扣子,被细致的针脚密密缝上了。

元若立马敛了笑,叫苦连连。明兰被他认真的表情逗乐了,“这下你知道姑娘家学刺绣的辛苦了?昨日起太早,闲着无事便让小桃缝上了,捉弄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