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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41)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明兰喜不自胜,心知昨日以如兰生子话题切入,触及郡主心中未抱孙儿的痛处,所以她才急着让元若成婚,不顾名声及诸多讲究了。

元若这边,双喜临门,一方面,同明兰婚事有望,另一方面,在魏国公的积极奔走下,皇上下了圣旨,封他秘书少监,择日上任。虽说,仅官拜从五品,不高不低,但日常事务仅掌管秘书省,负责古今图籍、国史实录、天文历数等,不必与文武百官诸多来往,也不必参与那些官场倾轧,可沉下心一心治学,两耳不闻窗外事。

顾廷烨刚从宫中出来,见城墙上一抹熟悉的明黄身影。他轻轻登上城墙,喊了一声“喂”,一张流泪的脸转过来。

玉瑶已迈过栏杆,站到城墙边缘,边哭边喊:“你别管我,连姐姐、姐夫都不管我了!我死了算了。”

顾廷烨举重若轻,“这城墙,曾有值守的士兵因偷偷喝酒,酒醉后失足跌下,死不了,还活不成,全身瘫痪不说,皮肤还因褥疮一点点烂掉,要多丑陋有多丑陋,连蚊子都不稀得叮。”

玉瑶听得心惊,脚不觉往后挪了挪,可又觉没面子,只得吼道:“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么?那以后元若哥哥大婚,我再心如刀绞,你来替我么?”

“谁不让你死了!”顾廷烨一笑,“我只是要你换个死法,你先上来,有个体面又无痛的死法。”

玉瑶正迟疑间,顾廷烨已悄然至她身后,将她拦腰抱住,往上一提,如拎一只麻雀那样轻易,将她置于安全的平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瓶子,“你喝这瓶鸩酒,死得透透的,不用忍受折磨。”

玉瑶将信将疑地接过,几次举起,又放下,忽而哇哇大哭。

“既然没想好,那先别死了”,顾廷烨一把夺回,“我也想过死。可是你放心去死?放心明兰会好好爱他?我们可要等着捡漏呢。即便捡不成,看他们一生幸福,不好吗?起码世上总算有人求仁得仁,求爱得爱了。”

“对,我比元若哥哥年轻,比盛明兰也年轻,我有的是时间等”,玉瑶狠狠抹了把泪。

“就是嘛,比我也年轻!”

“那是自然的,还有谁比你老?”玉瑶给他一个白眼。

两人笑着,顾廷烨不觉间拧开瓶盖豪饮起来。

“喂,有毒!”沈玉瑶急了。

“这是今春新酿的桃花酿”,顾廷烨哈哈大笑。

“你骗我。”

“是你好骗”,顾廷烨呛道。

“你这死老头!”玉瑶捶了顾廷烨一下,顾廷烨笑着躲开了。

这一年,明兰的日子并不好过。满了十八岁,奔十九岁去了,真成了满京闻名的老姑娘。

盛纮觉面上无光,对她十分冷淡。老太太去乡下小住,亦无法为她撑腰。顾廷烨不再来府上,下人们也觉这位庶出小姐大势已去,都巴结少奶奶去了,对明兰的事也不甚上心。而最蚀心的是,每回女眷闲聚,长辈夫人、同辈姑娘们也会对她冷嘲热讽。

可这一切,她全咬牙挺过来了,心中盛着元若的柔情,捱过盛夏,眼见叶落,又到寒冬,直到次年海棠花开,齐府才上门提亲。两家相谈并不欢,结亲纯属无奈之举。锦帛一死,元若更坐实克妻之名,郡主也不敢再随意攀高。而明兰如今也是老姑娘了,上门提亲的寥落无几,盛纮夫妇只求早有人将这老姑娘接走。

已近暮春,大婚前夜。明兰从祖母屋中回来,心头万绪。齐家给的彩礼并不丰厚,盛纮给配的嫁妆更少得可怜,两家老人对这桩亲皆不情不愿。可祖母将自己的半数身家偷偷塞给明兰,她想起祖母方才那句,“长辈给小辈塞嫁妆,常为不时之需,为留退路。可我给你这些,只希望你同齐衡同进退,并非为自保。”

明兰心头复杂,一方面舍不得这间小屋,明日起,便再不能在此呼吸这熟悉的空气,要告别熟悉的一切。可另一方面,她又恨不得快些离开这里,同元若开始这迟迟才来的幸福生活。

窗边响起叩响,明兰一把拉开窗户,枕着胳膊对窗外那人笑。

“看来有人同我一样睡不着”,元若一把拉住明兰的手。

明兰也不说话,就这样望着元若,忽而望出了泪花。这两年,仿佛比一生还漫长。没人知她心里有多苦,可她硬是靠着内心星火一点光芒挺了过来。

元若也红了眼眶,温柔揉着明兰的手,动情道:“这一生,我们一直在失去。我们只能失去。总得有一样,是我们该抵死守住的。你看,我等到了。等到了。明兰,我们等到了。你看,千难万苦,还是不能把我们分开。世间没有什么风浪能冲散两只紧握的手。”

明兰笑出了泪,看到窗外海棠花的花瓣被风吹落,已是暮春时节,花期快结束了,好在她自己的花期终于要来了。

她也放弃安眠,跑到庭院,同元若赏落花。

月光姣好,映着一对璧人更加美好。当院而立,风儿吹过,花落无处不在。两人紧握的手,再也不要松开。

元若轻轻为明兰拂去落她发丝间、肩上的海棠花瓣。却忽见一片花瓣落在明兰唇间,明兰俏皮地吹一口气,那花瓣便又纷纷扬扬飘走了。元若却怔住了,那微微翘起的小嘴,微笑的唇角,温柔吹出的一口气息,都多么令人神往。

又一片花瓣落在明兰唇间。这一次,元若不待明兰吹走,自己的唇对上了明兰的,将那花瓣抵在两人唇间。元若温柔地吻着那片花瓣,也吻着明兰。海棠花瓣本无香味,花汁更不甜,可被一对温柔缠绵的唇碾碎的花瓣,到了口中,竟如世间最甜的蜜,一路流淌到两人心间。

良久,明兰才从沉醉中回过神,轻轻推开了元若,“赶明儿起,你便要被我管得死死的了,今晚还不抓紧享受独处时光,以后要逃都没处逃呢。”

元若轻轻抚着湿润的唇角和那瓣花泥,轻轻一笑,心中无限美好回味,“我真怀疑这夜,不过是一块黑布蒙住了天,真想一把扯开它,立马天明呢。等不及要被你管得死死的。”

明兰在他透玉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然后羞涩地跑开,笑道:“新娘子可珍惜这最后一晚的宁静呢,若睡不好,明日可成最丑的娘子了”。

“你怎样,都是最美的新娘子”,元若冲他一喊。

明兰已跑远了,元若还怔立原地,见明兰回屋,完全熄了灯,屋内也无任何窸窣声,知她安眠,才满脸幸福地离去。

☆、鸳鸯被长春宵短

大婚仪式一切从简,齐府觉三婚并不光彩,不宜喧嚷。盛府则觉得,嫁个老姑娘,若过于隆重,更显他们恨嫁。阵仗虽不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却比元若上次大婚更多。各种阴谋论在人群间鼎沸着,元若在马上听得清晰。今日,他依旧一身红装,只是这一次,面色也红润,整个人矍矍有神,丰神俊朗,宛若谪仙。

“不知谁家的姑娘,又等着被克死呢!”人群间嬉笑纷纷,“还真有姑娘爱色不爱命!”,“什么呀?还当那姑娘是善茬吗?听说之前那三位娘子,全是这对狗男女联手害死的”……

元若堵不住悠悠众口,只怕明兰听了伤心。他频频回顾,只希望锣鼓声再喧嚣些,轿帘再厚重些,将世间的恶意都掩下堵住,不让他的小明兰听见半分。

走到人稍少的路段,他将一对护耳棉垫递给其中一位轿夫,嘱托他递给新娘,就说天气尚冷,要她御寒用。实想堵住污言秽语。

轿夫接了,从轿帘递进去,“小六儿,新郎官怕你冷,要你戴上这个!”

明兰却听这声音耳熟,犹疑半天,试探地问:“顾二叔?”

那轿夫一笑,轻声道:“我这不践约来了嘛,当年同你约好了,若去年海棠花开,你还没爱上我,我亲自抬轿送你出嫁。”

明兰忽而觉得浑身不自在,“你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