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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34)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明兰再没回元若的信。他的信来了,她便直接在烛上引燃。烛也垂泪,人也垂泪。元若还当明兰忙着辞旧迎新,没顾得他,因此即便收不到回信,仍自顾自地将信送得更频了。明兰的大年自然过得不好,在满城欢乐喜庆的反衬下,阖府上下的冷脸冷眼更加分明。

可都过了正月初十,还没收到明兰的只言片语,连天真烂漫的小公爷都知晓不对劲了。他也顾不得不出正月便没出大年那些讲究,又翻过了盛府的墙头。

戌时,明兰已睡下。却听闻窗户作响。近日风大,她只当风吼,便没在意。可那声响却咚咚似人为,她起身细听,才听到气音,“明兰,是我啊。”

明兰自然知晓是谁,索性蒙上被子,不予理会。

可那叩击声又响了些,唤她的声音也大些。

她无奈坐起,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黑色的夜里蓄满泪水。他到底还要怎样。都这样了,还要来找自己嘛。虽说她理解他的苦衷,可理解不代表原谅。

她心中,爱与恨在拔河,两头扯痛的,都是她的心。她又气冲冲躺下,不理那薄情郎。可不一会,窗竟然被撬开了。

她吓了一跳,忙裹紧被子挪到床角。元若费了半天力,将身子钻进窗子一半,便被卡住,再进不得半分。他就卡在那同明兰说:“你要吓死我了,信也不回,唤你也不应。”

明兰在黑暗中滴滴嗒嗒落着泪,没好气道:“如今又是爬墙又是撬人窗户,和杀人放火的贼寇还有何两样,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她忽而又想起那方锦帕,心中更恨了,“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元若原本以为她同往常一样嗔怪罢了,可听她字字咬牙切齿,又觉氛围不对。只得委屈道:“我承认,在你面前,我确实不要脸。”

明兰立马打断他,“在别人面前,更不要脸!”

元若这就被斥傻了,不晓得自己怎么忽而成了全天下最不要脸之人了呢。他腰被卡得生疼,仍耐着性子哄明兰,“这过了一个年,可是满城爆竹都放到你肚子里去了,一来便喷我一脸火?!”元若自己笑起来,明兰那头却依然冷冰冰。

“窗子透风”,明兰促道:“你快走,将窗户关上。”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我才走”元若扒着窗棂,可怜巴巴。

“我不会再生气,不会再为你生一丝气”,明兰终于拭净泪,下定决心。

“别啊,那你气我吧,我不会再怪你生气了。”

“你走!”明兰又促。

“六妹妹,哎哟,我卡住了”,元若撒娇。

“好,我帮你”,明兰一把将元若推下,然后重重阖上窗户。

元若屁股跌得生疼,忍不住低喊一声。那边小花园的家丁原本就听闻这边窸窣,有些不对劲。眼见灯笼的光照过来了。元若不及多想,慌忙挣扎起身,翻出墙头。纵使有满腹话要同明兰讲,还是不能逗留,免得被擒住了,对明兰闺名有损。

可是夜间的冷风鼓满他的耳膜。他的头更大了,心中委屈落下又漫上,怎么也想不起这些时日自己究竟做过何事负了明兰。

☆、偷得一日恩爱长

次日清晨,元若早早候在盛府门口,以为明兰会出门走亲戚,可等了半天都没有。赏钱打听数位家丁,才知道,明兰一大早便收拾行囊带小桃去了渡口,似要去姨姥姥家住些时日。

这狠心丫头。他心中骂着,飞似的去盛府马厩偷了马,往渡口飞驰而去。

他气喘吁吁下马,却见舫船已行至一里之外。

渡口只一叶破旧的小木舟,桨已断了。他明知这多年弃用之舟许会漏水,可他顾不得那么多。破船断桨,他拼命划行。仍旧追不上。

明兰同小桃正赏江景,小桃指着后方嬉笑道:“那不是小公爷么?!”

明兰一回头,心中又来气,头也不回进了船舱。

小桃却饶有兴致地看起龟兔赛跑的把戏。小公爷好似落得越来越远。

忽而,小桃急急入舱,“不好了,小姐,小木舟好似沉了。”

明兰忙起身,令船家掉头。小桃在旁打趣:“小姐,您可不能再回头了。”

明兰见船家往回开,才答:“便是个赶路的不相识的,你能见死不救?”

小木舟右侧一个小孔,元若原没注意,可船越划越沉,待他反应过来,小舟已漫了快一半。他要追上明兰,不能放她走。他想都没想,便跃入刺骨冰凉的江水,奋力向前游去。

舫船已返程,明兰眼见小舟完全沉没,却不见元若身影,急得直跺脚。细看半天,才发现那弄潮儿在向她们靠近。一时,她心中恨意与心疼交织。他这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混着冰碴的江中游了不到一里地,元若便全身麻木,失了知觉,速度也缓下来,随波逐流。他在心底苦笑,自己还能活着见到明兰吗?只觉连意识都结了冰。却迷迷糊糊听明兰喊:“快上来!”

他煞白一笑,看着向他伸来的,世上最可爱的那只手,用尽全力,却怎么也触不上。

半天搭上,他倒来劲了,打着哆嗦说:“我不上。你不告诉我……为何生气,我……不上。”

明兰和小桃用力拽半天,他仍纹丝不动。“你先上船再说”,明兰急道。

“你先说”,元若牙齿不住打架。

“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们还是算了吧”,明兰悲上心头。

“哪样的事情?”

“你自己知道”,明兰又气又羞,“我哪里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元若也急了。

明兰心知这样的问答,出不来什么, “你上船,我告诉你。否则,你就带着这个疑问喂鱼去吧。”

元若这才一手抓住明兰,一手抓住小桃,用力腾上船。

冷死了。明兰将他搀至里舱,找来她与小桃的氅衣给他裹上。又塞了几个暖炉。元若的头发滴着水,挂着冰渣,连睫毛上都晶晶莹莹,披红戴绿地在那瑟瑟发抖。小桃笑道:“没想到小公爷穿桃红色也好看”,明兰也跟着笑。元若可怜巴巴地望着明兰,静待她解开谜团,好知晓自己究竟做错哪里。

明兰见他脸色微微回润,又气起来。元若试探地问:“我到底做了哪样的事?”

明兰羞得满脸通红,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得用手在空中比划一方帕子,元若却看得愈发糊涂。

明兰见他一脸无辜,更气不打一处来,“待会船靠岸,你快走。既然已这般,你还是回去花好月圆、妻融子睦,好好过日子去吧。”

“我过什么日子啊?”元若急道:“我要同你过日子啊。”

小桃看不过去了,“小公爷,其实吧,我家小姐也不知究竟是何事。只是,当年宫中嬷嬷来府上教习时,同我们略提一二,好似就是,洞房花烛夜,如果新郎和新娘同床而眠,倾心交付,那么从此,两个人就变作一个人那样好了,谁也不能再把他们分开。”

元若听得费解,细想明白了,哈哈大笑。笑眼望向明兰,“我同魏锦帛,可没变作一个人。我同谁,都没变作一个人啊。”

“那……”明兰辩解道:“我可亲眼见了。”

“你在哪儿见的呀?”元若诧问。

“帕子”,明兰含含糊糊小声道,忙低下头含羞不语了。

帕子?元若在脑中仔细检索,似乎明白一二。于是,他从那花红柳绿的一堆女装中钻出来,双手捧着明兰的肩,发丝还沥沥滴着冰水,望向明兰的眼睛,“那帕子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可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信我还是信那帕子?”

明兰嘟着嘴,看他赤诚而热烈的眼眸,嘟囔道:“我信你。可是,我分明见……”

元若忙握住她的手,发现自己手太冰,又松开了,“这事,我会查清楚。只是,你别气了,别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