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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33)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盛会当日,天还不亮,锦帛便促青芸为自己盘发。元若不愿让大家看到锦帛。如今多一人见锦帛,日后便多一人背后议论明兰。于是,他刚出门,又折回,冷冰冰道:“贺大夫说了,你这病可不能涂脂抹粉,会喘得更凶。今日你别去了,养身子吧。”

锦帛对元若只会顺从,便是他这样说了,她也含笑点头。可天刚亮,魏国公夫人便进屋来拉锦帛。无奈,她只好上妆,由女使搀去。为防发病,她将药吃了平日三倍的量。青芸再三阻挠,怕她伤身,可她心中只想给元若添彩,不顾病体支离。

锦帛光彩照人,羞煞一众美丽少女。可在席间坐了不到一盏茶工夫,她便坐不稳,急着躺下。郡主忙笑着致歉:“小媳近日害了风寒,为防染上大家,还请各位夫人允她回屋小憩。”

锦帛原不知哪位是明兰,问了周围姐妹,神情复杂地望去一眼,心中既对她抱愧,又有些微不甘,唯有报之一笑。明兰接了那一笑,也回了一笑。二人便就此擦肩。

席间,魏国公夫人将各家小姐环视一遍。虽然妆淡衣简,明兰那混杂着书香气与天然气息的灵气,还是很抓人,在一众女宾间亭亭而立。魏国公夫人一眼便注意到她,一番仔细询问。王大娘子心中淡淡的,也说不上多大欢喜,明兰嫁得好,她倒不至不快,可也说不上多欢快。可旁的侯爵、伯爵夫人爱女心切,老大不愿意,“魏小公爷还未满十五岁呢,怎能讨个老姑娘回家呢。”

这一下,王大娘子便不乐听了。若说,关上门,她怎么冷落明兰,是她的事。可出了门,盛家的姑娘,可不能任人欺负,她立马驳道:“怎么说话呢,伯爵夫人。小女还不满十八呢,况且没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嘛。明兰啊,就是生得水灵,看起来只有十三呢。又不像别人家的姑娘,明明十三,看起来却有十八了。”

王大娘子一番出头,却害了明兰。明兰实在不愿送走玉瑶和顾廷烨后,再迎来新的烂桃花,于是脸色煞白地起身,恭谨道:“请郡主娘娘、魏国公夫人和各位夫人宽恕,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实在坐不了太久,需回府服药了。”

“你何时体弱了?”王大娘子急了,“又吃什么药呢?!”说着,向众夫人赔笑,“别听这小糊涂虫胡说,她身子好着呢……”

明兰已起身,郡主同魏国公夫人道:“我出去送送她。”大家又寻到新的话题,陷入新一轮攀比与角力之间,很快将她忘于脑后。

郡主邀明兰去梅园赏梅。明兰很自然地伸手搀郡主,郡主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不知该不该接。可还是咬唇一笑,硬了硬心肠,计划照旧。

红梅只含了苞,尚未盛放,可金梅却绽得热烈,仿佛从冰天雪地偷得一隅春光。两人走在这明媚中,鼻息间是淡淡的美好香味,心情却一点都美不起来。

正当尴尬无言之际,孙嬷嬷莽莽撞撞来了,大惊小怪道:“郡主娘娘,您快看我在小公爷新房找到了什么?!”

她一点一点展开那方玉色锦帕,中央一抹刺眼的暗红。正似园中茫茫积雪间绽放的一株红梅。

明兰原本并不十分明了这帕子有何寓意,郡主一句话却让她一颗心坠入万丈悬崖。郡主忙怨道:“快收起来。明兰姑娘可尚未出阁呢,怎么能将这种东西给姑娘家看,简直老不知羞。”

明兰低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努力忍住泪,抬头将一抹笑留给郡主,“郡主娘娘是今日宴会主母,莫在我一人身上耽搁太久。小女身体不适,先回了。”

那一路,明兰不知如何回去的。摒了轿子,一双小脚踩着冰凉的雪地,心全乱了,连回府的路都忘了。终于在一株寒冬秃柳下摔个大腚蹲,她便赖着不起了。坐在无人的雪地上,终于嘤嘤而泣。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与两颗心诚不诚,坚不坚决无关。

一场温暖覆来,一件外衣披上她的肩。是谁并不重要。她只知不是元若。因此,她也不抬头,就埋在那件暖裘间放声大哭。直到身旁接连几个喷嚏响起,她急忙抹了泪,抬头一看。果然,又是顾廷烨。若是旁人还好,是他,她便心头蹿起一阵无名火。狠狠将衣服拂掉,“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吧?你开心了?”

“我开心什么啊?”顾廷烨忙蹲下,“我差点没心疼死,何来开心?”

“你走远点”,明兰没好气道:“不对,你滚远点!”

可她不曾想,身着单衣的顾廷烨,快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真蜷作一团,在雪地上认真地滚了起来。

明兰破涕为笑,可也不愿与他耽溺许久,起身便一瘸一拐地走开。顾廷烨起身,捡起暖裘为她再披上,笑道:“以后,我再出门,该穿两身冬衣,免得会遇到你,把自己冻死。”

“你便是把全世界的皮毛都披身上,也没人管你。”

“上马”,顾廷烨一跃上马,递手给她,“我送你回家。这冰天雪地的,若再摔一跤,铁定要残废了。到那时,可真是全世界的男人都不要你,你就只能嫁我了。想想嫁给我多可怕吧。”

明兰无心听他的玩笑,只好抓他袖角上了马,“你下去。”

顾廷烨心中刚刚得意,又凉了半截,可仍满面笑意,“好好好,我为盛大小姐牵马。”

这一路也无言。顾廷烨心中焦灼,这可不是个法子啊,这盛小六心中,只有齐衡,可不如同瞎了一般嘛。哪能看到旁人的好呢。即便被他伤成何样,也不肯转投自己的温暖怀抱。他心生一计。此计可让他心疼得紧啊,毕竟这马已随了他四五年。他痛下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这小母狼”,偷偷拿出匕首,往马腿上那么轻轻一割,这烈马便瞬时扬起前蹄,险些将明兰摔下。他便一个闪身,稳稳上马,双臂揽过明兰腰间,将马稳稳驭住。冬衣穿得很厚,他感受不到明兰的体温,也无法让她知晓自己心中与身上燃烧的热情。可只是胳膊蹭过她腰肢的那一瞬,都让他觉得,便是此刻死了,也值了。

明兰惊魂未定,还没顾上他的靠近。顾廷烨忽而凄楚一笑,眼中含泪,“这可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了。这世上,除了你,我最爱的,就是我的马儿。如今,你们俩可都陪着我呢。”

他话说得虽轻,可冰天雪地间,一点点温热的气息都格外分明。明兰感觉自己耳后传来他热语的气息。温暖的一句话,仿佛融化了她心头的坚冰。

不成,那不成。明兰来不及想那么多,连滚带爬地从马上跌了下去。

好在那马刚被顾廷烨制服,正停在原地。可明兰这一跌,方才的脚伤更疼了。

顾廷烨也慌忙下马,心疼地搀起明兰,自责道:“好,好,我不碰你,也不送你,好了吧?我单独找顶轿子,送你回府,总行了吧?!”

待轿子真来了,明兰上轿,顾廷烨才掀开轿帘,忍住心痛,笑道:“你同元若啊,可真是一对,怎么都那么爱跳马呢?!”说着便驭马而去待明兰轿子启程,才敢悄悄折回,跟在轿子老远处,默默护送。

王大娘子见明兰一瘸一拐回来了,气急败坏,当着盛纮的面就骂开了,“你就这样自甘堕落?原本年龄就大了,不好挑婆家。今日还要自扣屎盆子,担上个病弱之体,以后哪家敢要你?!没娘教养还真是不行啊,我今儿个就以嫡母的身份替你娘管教管教你,将你敲醒咯。你自毁美名,不就是想拦住其他府第娶你,然后死乞白赖地等齐小公爷嘛?!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球啊?!那魏国公府大小姐同小公爷才是天生一对。你现在抽身,还有退路。顾廷烨那头不是还没凉嘛?!你可抓紧咯,可别等哪天,顾廷烨的心也凉透了,你便真成狗都不捡的老姑娘咯。”

盛纮一见明兰那副不屈不挠、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就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句“府上出个墨兰,已算家门不幸。要我说,你比那墨兰,还丧上几十倍”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