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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130)

商雨出了宫门,在轿中打开密函。信上计谋周密详细,行书略糙,如风卷波澜,他掩卷喟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轿子停在泛音巷,商雨走进院门。

司恬靠在回廊下的一张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不知神游何处。她的眼波沉静如秋水,汪汪的一泉澄净。雪白的肌肤被阳光照的如玉如霞,风徐徐拂过她的秀发,带起几根青丝飘在她的耳边,飘动之际,耳垂上的珍珠耳环似动非动。

她象是一副仕女画,光阴如笔,在他心里徐徐写意。他隔着日光看她,觉得心里冉冉而起一片慵懒的暖意,象是阳光径直撒到心肺之间。

他不由想起以前,自己让她背书,她还顾着林西燕装愚笨,结果被自己打了板子。那时,自己好象是狠心了些,他隐隐有点内疚,一个箭步走上回廊。

她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光线骤然被他的身躯挡住暗了下来,成一片荫凉之冷色。

他将她手里的书拿下,就势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

她已经习惯和他的肌肤接触,乖巧的没有挣脱。他今日的神色格外的温柔,一向霸气刚硬的线条象是突然被软化了一般,带着醉人的沉溺之感。

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目光好象不知道放那里才合适。

他坐到她的身侧,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里,忐忑的问道:“以前,对你好象有点严厉,你不计仇吧?”

她有点好笑,她还没那么小心眼。

她瞪他一眼,故意嗔道:“都记着呢,刻骨铭心。”

“真的?”他瞪着眼睛,难以置信。

她横他一眼,娇嗔可爱的表情让他心里一漾。

他笑了笑:“能让你刻骨铭心也行。要是想报仇,就来吧,打那儿都成,过了今天可就要等很久了。”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

他脉脉看着她,道:“我要去燕州剿匪,很久不能见你。”

她很意外,怔怔看着他,心里的难舍难分,象是藤糙一般,茂盛的展枝发叶,瞬间将心里填堵着,很不舒慡。

她情不自禁问道:“多久能回?”

他笑了笑:“三月来回。”

她明显不信,瞪着眼睛看他说大话。

“三个月能剿什么匪?来回路上都要一个月,你以为带的是天兵天将么?”

他成竹在胸,一挑眉梢,笑道:“你不信?不如和我打个赌吧?”

她自然是不信,壮着胆子道:“赌什么?”

他嘿嘿一笑:“赌,我若赢了你立刻嫁我。”

她脸一红:“你若输了呢?”

“我不会输。”

“若是万一呢?”

“那我娶你。”

颠来倒去都是一个意思,她知道他在逗弄她,赌气不和他说下去,只叮嘱道:“你小心些。”

他促狭的笑笑:“你很关心我嘛。”

她脸色红红的扭过身子装做去拿针线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好意思的模样。

他看着针线筐子,道:“我知道你如今也没什么事了,不如做做嫁衣,若是嫌弃自己手艺不好,就去绣坊定做。”

她回头瞪他一眼。

他故意逗她:“别心疼银子自己做,万一做的不好看,穿在身上惹人笑话。别的地方抠门也就罢了,这嫁衣可别小气,我知道你贪财,要不我先给你点银子吧?”

她放下筐子,气哼哼道:“谁稀罕你的银子!”竟敢取笑她,真是过分。

他觉得她一颦一笑皆是可爱。凑近了她的脸颊,低声道:“过几天,你和七叔和我一起去上京吧。”

“为何?”

“上京离燕州近,你在那里等我的消息,看我打的赌是赢是输。”

“这,万一王爷和师父还有事交代我去做,我这样贸然离开好象不太合适。”

“没事,师父已经答应从此不再让你做什么事。你只管随我去就是了。”他担心的正是这个事,所以想带她离开东都。

“可是你是去领兵打仗,我们跟去怎么合适?”

“你们自然是不和军队一起,我在七势门找几个高手护送你们。”

“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不成吗?为何一定要我去上京?”

“丫头,不要问太多,只管听话就是。”

他这样安排有三个原因。一是,裴云旷如今已是东宫之主,皇上却是灯枯油干,随时都有升天的可能,他虽然相信她,但万一裴云旷舍不下她,将她召进宫里册封了她,他就悔之晚矣。二来,他已经和裴云旷商量好“剿匪”之后的部署,他很想带她和七叔一起回到仓谰,亲眼见他夺回自己的东西。三是,邵培虽然已经答应不再用她,她也算是自由之身了,不过依照她有恩必报的脾气,万一邵培又要吩咐她去做什么,她必定不会拒绝。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将她放在视线之内比较好。燕州离上京很近,所以,他打算先让她和七叔在上京等他,等他将临江王之事平定,就带她回仓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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