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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129)

商雨道:“师父,今日形势已不同往日。皇上已经病重,并不需要司恬去动用银勾。”

即便如此,他仍是气愤,商雨的做法太过冲动,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他觉得闹心,觉得商雨不成熟。

“司恬在你心里,难道比仓谰的霸业更重?”

“师父,一样重。两者并不冲突,为何一定要把江山和红颜置于水火不容之地?我该做什么一直很清楚,我并不是小孩子了。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商雨的话也不无道理,眼下理臻帝已是风烛残烬,不需动用银勾,他也熬不了多久了。

邵培长叹一声,道:“随你去吧,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商雨握住他的手掌,低声道:“师父,你在我心里如同父亲一般,除了七叔,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了。她也是我最亲的人。你们,我都不会舍弃。”

邵培见他神色坚决,知道多劝也无益,便转移了话题:“临江王最近有动静么?”

“皇上说过三年之内他不得进京,所以眼下他干着急,不能过来。他前些天上了个奏章,说燕州的南境有响马做乱,正带兵征剿。”

“他此刻上这个折子,你看他什么意思?”

“眼下皇上还没断气,他也不能明着抗旨进京,所以东都这边他鞭长莫及赶不过来了。但燕州离上京比较近,他借剿匪之际,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兵马带到燕州边境。等皇上归天,他就带兵南下,可以占了上京自立为帝。”

邵培冷笑:“他这主意倒也不错,不过,他也要有那个能耐!”

“师父,他虽然谋略稍稍差,但的确是个将才,领兵打仗很有一套。”

“燕州的兵马不多,他就算占了上京也成不了气候。”

“王爷想趁着这个机会除了后患。不然日后很难找出比谋反更大的罪名来治他的罪了。”

“皇上有什么旨意?”

“皇上已经失语,现在是王爷监国,我和王爷已经商议过了。”

“你们准备怎么做?”

商雨笑道:“王爷打算将计就计派兵过去增援。师父,上回平定北疆之乱的时候,皇上不是留了一万兵马在那里么?正好此次用来抄临江王的后路,前后夹击。”

邵培道:“王爷派兵过去他不会怀疑么?”

“若是派别人去,他肯定是有防备之心,所以王爷派我前去,他对我自然是不会防备的,恐怕还暗自窃喜,以为不必动兵戈就可吞下朝廷的兵马扩大自己的兵力呢。”

“的确如此,他一向认为你是自己人。”

“师父,我有一件事想求你答应。”

“什么事?”

“求师父答应,七势门从此没有朱雀,司恬,从此以后只是我的内人。”

邵培沉默不语,绕了一大圈,他到底还是没忘记这回事,他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同意。

皇帝本清醒了几天,服用了张国师的两粒逍遥丹之后又陷入了昏迷。裴云旷将左实秋召进宫里,暗示了此事的蹊跷。左实秋自然明白裴云旷的用意,他眼看就是新君,讨好是必须必然,眼下皇帝形势不妙,正是除掉张国师的好机会,他也顺便可以报了私仇。

翌日,左实秋便联合朝中众臣上奏。太后是最关心皇帝病情的人,每日都宣太医前去询问。裴云旷将朝臣的联名奏章送到太后面前,太医院的几位院判又不约而同对太后禀告了逍遥丹的弊端,太后早对张国师不满,趁着皇帝病危,神志不清,当机立断将张国师暗中处置了。万一皇帝醒来问起,只说是因病暴毙。

张国师一直在皇帝面前呼风唤雨,无人敢动。太后趁皇上昏迷,须臾之间就将他拿下,顷刻间张国师如蝼蚁般毙了命,令众人唏嘘不已。

裴云旷终于将多年的心头大患除掉,心里大安。自理臻帝病后,朝政大事都压在了他的肩上,太后对他极是信任,将东宫布置出来,让他和清平公主暂住,以便及时处理国事。朝臣眼中,

他无疑已是东宫太子的身份,左实秋开始暗中割断与裴嗣宇的关联,而裴子由和临江王的联系越发的密切隐秘。

裴云旷召见群臣,表示皇上圣体欠安,天下更要安定,所以燕州的匪乱一定要尽快平定,以安民心,特派上将军万克充带兵去援助临江王剿匪,商雨为副将。增援燕州剿匪的兵马不多,只有一万。这样,临江王才不会疑心提防。

早朝散后,裴云旷将万克充和商雨留下,交代几句之后,交给商雨一份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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