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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38)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病已慢斯条理道:“要说气还是有些的,只是夫妻没有隔夜仇,这就算了吧!”

平君小声道:“我打量着她五官虽不像,模样与我却是一路的,脾性也好,才做主选她的,你为何还不喜欢呢?”

刘病已握着她的手,告道:“好夫人,你放眼长安看看和我相像的也有,你喜欢他不?“

平君不做声了。

病已将她神色看在眼里,同她好好的讲:“我也明白你的想法,掖庭令和我也讲过,只不过这事急不来。如今岂不是担搁人家终身,不过,既然你同她投缘,就让她陪着你做做伴儿,解解闲。“

“那以后还要按例选人呢?”

病已招了招手,叫平君附耳过来“说陛下有疾,陛下禁欲!”

平君忍不住笑了,“呸!”转而有些生气道:“你有一句话说得甚对,你明儿见了喜欢的还要找我来讨呢!“想到这儿她又有些心酸了,病已温柔道:”皇后不肯就罢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儿。“

“我不是那小气的人,我只是,只是。”平君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病已有了喜欢的,自己总归有些醋味。

病已看了反而很高兴。

夫妻二人还在说笑,门外有黄门报说:“大长秋求见皇后。”

病已笑说:“皇后的政事比朕还忙呢!你去吧!”

平君起身更衣去后,病已一个人也无聊,沐浴更衣过了,走到前殿掀了珠帘看了平君于大长秋说话,平君面有难色,自己在后面咳了一声,缓步走出来,大长秋忙行礼,“陛下,长乐无极。”

病已与平君坐了:“大长秋与皇后说什么呢,让朕也听听。”

“陛下”大长秋恭敬道“先帝的侍女如今还有在宫里,不知如何安排,特来询问皇后。”

“把先帝的起居注来拿来看看,凡侍奉过的全部去长乐宫侍奉太后,余者重新安排就是了!”

少顷,侍者抬了起居注来,刘病已适才看了两卷,可谓触目惊心,“这金家兄弟是什么东西?”

平君不解,拿了一卷,病已截住“这你还是不要看了,朕做主了先帝的侍女远远派了陵上去。”病已虽然语气平平,平君却听出他的怒气。

病已还在想起居录的事儿,一个黄门气喘吁吁跑进来跪到“陛下,皇后,杜公子在宣室等您呢和金将军吵的厉害!”

“怎么就他一个人,阳都侯张彭祖呢,朕一齐宣的!”刘病已皱了眉。

黄门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也说不清楚,平君随手拔了自己头上一根簪子给病已束了发,冠也没戴,就一身玉白内袍去了宣室,杜佗最是个温文书生,一张脸也是有些红,病已瞧着这幅样子,没说话上坐了,金建到时神色自如,病已想起刘弗陵的起居注,再看金建细眉细眼,阴柔美貌,这样的人在自己眼前都觉得难受,还东宫卫尉,直接问杜佗“怎么了,阳都侯人呢,朕宣你们半日才到。”

“陛下,臣与阳都侯奉命入宫,金将军把阳都侯押了在宫门口呢!”杜佗也是动了气。

“陛下!”金建柔声道:“阳都侯一身酒气岂可面圣。”

杜佗忍着怒气“陛下宣诏时阳都侯在家宴饮,匆匆奉诏入宫,就算不可面圣金将军也要知上下尊卑,岂可被卫士拦押。”

“臣乃卫尉宿卫宫廷一心是为了陛下。”金建毫不惧怕。

“杜佗!”病已叫住他,杜佗没有再说话。

病已诚肯道:“金将军所言有理,金将军乃是先帝的侍中一向尽忠,最是得力,这张彭祖实在可恶!帝陵刚刚修好朕要将先帝的侍女派去守候先帝,念金将军之忠心替朕去祭拜一下先帝,以尽孝道。”

“臣遵旨。”

病已笑了,缓言道:“将军是先帝的爱卿,也是朕的重臣,此去一个月辛苦了。罚他张彭祖替朕当一个月郎官,也知辛苦二字,白享着食邑侯爵不想为国,先帝离去不到一年,他在家喝什么酒!”

刘病已声色俱厉,金建也觉的严重了,霍光张安世都是重臣,自己不过仗着岳父霍光在张彭祖面前抖抖威风,气不过他少年封侯罢了,不由的替张彭祖说了几句情:“阳都侯一向玩乐,无所是事,臣不过把他押在宫门口,臣想他也知道错了。”

病已点点头,还是气不过的样子:“既然将军替他说情,朕也就不计较了,叫他过来!”

金建告退,杜佗看了他志得意满地走了,忍不住笑了“陛下圣明。”

病已与他相视一笑,也不作声,示意侍者与他赐坐。

片刻后张彭祖焉头焉脑的来了,病已想着他在家宴饮也该是个花天酒地的样子,没想到一副借酒浇愁郁郁寡欢的情形,开口道:“自我登基以来,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天大的愁苦啊?”

张彭祖看着病已还一身家常衣服,冠都没戴,玉白的脸,倒还是旧时的样子,但一想到他如今身为陛下,再不得日日相见,没有旧时亲近,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思没法说,最后只得回道:“不过想着下个月是父亲的祭日,独自喝了几杯,臣下哪有什么愁苦。”

病已一笑置之,:“朕罚你当一个月的郎官,在宫里收收心,派金建去祭祀先帝是假,让你下月替朕去祭祀张公是真,待张公丧除,你该娶成婚了,如今杜佗和戴长乐都完了婚,就你还这样混着。”

张彭祖也不理后半段话,欣然接旨:“陛下,臣愿当郎官永远在宫里。”

“什么话,你一个侯爵当什么郎官!”病已回道。

张彭祖还不气馁,一脸正气:“臣想着终日饱食无事,也对不住陛下,愿求个差事,天□□上能看到陛下。”

病已对于他说出这么冠冕的话觉得怪,看着他一脸正色觉得更怪,打发道:“你自己回去与张将军商量商量,叫张将军到时呈了奏犊来。”

晚上回去把这事当新鲜事儿与平君讲了,夜半无人,夫妻枕边,平君道:“霍家的女婿也太威风了,病已,你就真的让霍家这么下去?”

病已一手理着平君的头发,一手捏着她的脸“大将军勤劳王事,一心为汉,在朝里虽跋扈了些,为人也严肃了些,可是于国事上却没有什么说的,是汉室的肱骨之臣。”

平君听他言辞轻松,茫茫然看着他。

病已知道她不明白,又说:“你看先帝,天天郁郁不得志,最后白白葬送了自己。大将军深谋远虑,治国有方,我如今放着好日子不过抑郁什么,要当好君王凡事还在自己,经国之大业,还需细细研习。”

“那你就不怕成为他?”平君抓着病已有些害怕,病已知道他们是指刘贺。

病已逗了逗她,“不怕,所谓同人不同命!来日方长,我们的好日子长着呢!”

“病已,你聪明的不像个好人。”

病已抓了她的手放在胸口“我是不是好人,夫人还不清楚。”

平君到底反应慢了一拍,病已一只手早已登堂入室。

☆、祸起萧墙

张彭祖和杜佗坐了车回府,杜佗在车里念道:“你少想些心思吧!”

张彭祖也不理他,心下却明白,车行到一半到了路边,张彭祖掀了帘子“怎么了?”看到前面一辆宝马香车,华丽威赫,却是霍家的车,车上是谁不得而知,张彭祖一甩帘子,心里来气“你看看,这天下还有他家走得的路吗?”

杜佗看在眼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急什么?”

让过了霍家的车,到了侯府,张彭祖邀杜佗去坐坐,杜佗说要回去读书辞了。

张彭祖立在自己门前,生出亲朋无一字的感慨来,转身上车让去富平侯府,进门前张彭祖就先装了几分乖,恭恭敬敬给张安世行了个礼,张安世问“你今日进宫还和金建闹了?”

张彭祖低着头不做声,张安世把个家训门风,朝廷纲纪拿来,一一给他骂了一顿,最后叫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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